“我可以满足你,我可以试着如你所愿,但你要跟我三弟和离。”
温予柠:“?”
这人在说什么鬼话?
温婉却是平静的抬眼看着男人。
预料之中的愤怒、生气、委屈都没有,就只是这样平平静静的看着他。
就连温婉都不明白自己此时的心情为何会这样,甚至是无所谓。
过了很久很久,温婉才明白。
她那一刻的心情不是无所谓,是轻松,带着解脱了的轻松。
简晞红唇扬起,笑得冰冷。
她是真没想到啊,自己竟然会碰上这样一副有趣的场面。
光是想想简俞白恢复了往日冰冷的模样,简晞就愈发期待那人的反应。
她这个弟弟,别的都看的淡得很,碰上这种事还会一如既往的平淡么?
“简清悠,你如今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你说简俞白如果知道你这样威胁他夫人,还公然撬他墙角会怎么样?”
第36章
“………?”
温予柠嘴角一抽,在场的这些人在说些什么?她怎么不知道这些人脑回路这么快了?
先是简清悠这个自带自恋光环脑子有问题的霸总哥,后面又来一个二公主。
一个莫名其妙的来说满足自己,另一个又莫名其妙扯到简俞白。
不等温予柠开口,简清悠便对着简晞和温予柠冷笑。
“简晞,有些事你和我作对就算了,这件事还轮不到你一个女子说话。”
“你不会以为简俞白智力下降了几岁,就会对一个突如其来的女子心动吧?”
男人薄唇嘲讽上扬,漆黑如墨的眸子里透着丝丝嘲弄:“简晞,你和你怀中的人才认识了多久?据我所知,你们也就在河畔的花圃碰过一面,堂堂二公主什么时候会对一面之缘的人这么维护了?”
温予柠垂着眸,没有出声。
简清悠提的问题也正是她所在意的问题,没有人会对仅仅见了几面的人便散发好意,就算有,那也是带着某种目的的。
简晞闻言面色一冷,“你跟踪我?”
“跟踪你?本王跟踪你这有什么好处?”简清悠道,“是父皇曾今下令,如果简俞白外出,那么便让我暗中派人跟守。”
温予柠眼眸微眯,皇帝这是什么意思?
皇家间的皇子向来对于皇位明争暗斗,就算现在察觉不到简清悠和简俞白有什么举动,也不应该让简清悠监守才对。
【简雍很聪明。】
“?”
【关于这个问题,我猜你应该很好奇吧?】这次脑中响起的不再是女版的电子音,而是温芩自己原本的声音。
“你可以出现?”温予柠有些意外她竟然可以在这种情况下出声。
【这也是原书中的一个剧情点,你忘了吗?】
温予柠一愣,经她一提醒才想起来被自己忽略的剧情,原先感觉到温婉的不对劲也被理清。
…
原著里的这段剧情是温芩被认回家后温负不满意这个女儿,于是春日宴也只带了温婉一人。
可是偏偏却有人暗自安排了另一辆马车,将温芩也一起拉进了皇宫。
这个人毫无疑问就是温婉。
温婉很聪明,她对这件事没有任何遮掩,大大方方的和温负承认了是自己安排的这件事。
她给温负和何意浓的解释是,温芩才是温家真正的女儿,她已经占着这个位置二十多年了,她不想再让温芩因为自己受委屈。
说完这些话她便打算直接离开。
何意浓一看她的举动,原本悬着的心立马放了下来。她原本还担心温婉会因为假千金的身份,对温芩有什么不利的举动。
现在看来,这个女儿到底也是自己养在身边的孩子,又怎么会有那些肮脏的心思呢?
温负则是面色僵了又僵,但奈何这是皇宫城门,他不能失了态。
温婉现如今正是温家的颜面,让她突然离席是不可能的。至于温芩……
温家错养女儿,而自己的女儿遗落在外十余年这件事早已传遍了整个上京城。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将温芩接回去更是不可能的。思虑过后,温负只得强颜欢笑将两个女儿带在自己身边。
温芩刚开始天真的以为父亲母亲是真的想带自己来皇宫,可在宫门那一刻,她才醒悟。
醒悟自己是多么的可笑,竟然天真的以为温负和何意浓会甘愿带自己出席。
后来,温家夫妇忙着带温婉和其他文武百官交谈,独独留下自己在角落不知所错。
场内其余人的视线纷纷扫了过来,或是凑到一起窃窃私语,或是惊讶地望着她自己独身一人可怜的在角落。
那些嬉笑声和眼神未必是看向她的,又或者并没有什么恶意。
但往往越是这种时候,就越发无法忽视这些视线,越发如芒刺背。
温芩没有别人这么好的定力,但她依旧尽量维持着面上的表情。
她知道的,别人越是看着你,你就越不能暴露自己的丑态。
她必须装作视若无睹,必须装作没有察觉。
于是少女压着喉咙间的堵塞,不动声色的起身离开,走出宴会。
整个御花园很大,春日宴摆餐的场地也不过是十分之一。
温芩只记得自己像个没有旅途终点的人,走了很远很远,直到真的避开了那些人的视线才停下。
她原本的打算是开宴再回去,可是温婉却找了过来。
不止如此,温婉直接泪流满面的给自己道歉,她说都是因为自己,温芩才会陡然离场。
温芩和她相处也有一段时间了,当即便知道可能母亲和父亲也在她身后,所以她这才摆出这段表情。
谁来温芩都不在乎,她就是觉得这个妹妹有时候真的太过于杞人忧天。
她总喜欢通过某些事情证明,证明她自己得到了父亲母亲的宠爱,更证明自己才是温家名副其实的女儿,根本不受真假千金所影响。
温芩知道的,温婉本就在温家富养了十年有余,这个时候突然告诉她这一切都不应该属于她。
换作谁,都会因为这个变故而竖起城墙。
这一切,非要说对错,
从不是谁的错。
错就错在出生时的那场意外。
温芩这个时候,都从未怪过温婉。
她只是静静的看着温婉:“温婉,你不用如此。”
温婉眼眶通红,却在温芩花落的瞬间划过一抹怨念。
为什么?为什么无论自己做什么,面前这个人都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明明,明明这个时候她应该歇斯底里,应该怨恨自己才对。
为什么,为什么没有任何一句责怪,又是一句轻飘飘的你不用如此,又是一句说教。
每看到这样的温芩时,温婉心底原本的愧疚就会被一种莫名的怨恨所取代。
她的心底一直有个声音,那道声音在告诉她,只要自己抢夺了温芩的一切,只要温芩死了,那么温家大小姐的位置就一直都只会是她的。
温婉自始至终都清楚,自己的的确确是贪图现在的一切。她想,这一切本来就不属于她,可老天却把这一切都给了她。
既然就连老天都站在自己面前,那么自己就更不能错过这个机会了。
上一世的温婉执念太重,她执着于温家的一切,更执着于太子妃之位。
本从一开始,温婉看上的是简俞白。两个皇子中,简清悠过于自负,而简俞白温润明事理,这样的人一旦为己用,那将是一大助力。
她试图说服温负去和简俞白合作,哪知简俞白直接毫不留情拒绝,甚至对自己直言莫要再想歪门邪道。
这种人,如果不在自己阵营,那就只会后患无穷。所以温婉当即便和简清悠合作,并暗中和温负对简俞白下了使人暴毙而亡的毒。
只是不知到底是哪出了问题,那毒竟然没能要简俞白的命,只是让他智力下降。
不过这样也好,她自始至终都不想背上人命,更何况还是一条皇室的命。
她想无论是谁都好,总之只要自己爬上太子妃之位就好。
原本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可不知到底是哪出了意外,竟然冒出了个温芩。
计划因为她的出现遭到了阻碍,温婉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不论是谁都不能阻止自己向上爬。
简清悠因为温芩开始对自己有了隔阂,甚至隐隐中有了和自己撇开干系的打算。
温婉好不容易才得到了简清悠的信任,她怎么可能会允许到手的肉分开。
于是她鬼迷心窍听从了心底的那道声音,下意识里觉得,只要听从了那道声音,她便可以继续顺顺利利的下去。
那时候的温婉并没有发现,自己原本只是赶走温芩的念头已经被心底那道声音覆盖,原本只是利用简清悠的心思也被转化为了爱他,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