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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误我_桃花应我【完结】(85)

  “若不是你喜欢她,我早将她遣走了。”

  他一脸认真地说完,卫怜更是气恼。卫琢只好俯身吻住她,把那些不中听的话全都堵了回去。

  末了,他单手箍住她的腰肢,另一只手窸窸窣窣探入衣下。两人的衣袍纠缠堆叠,卫怜慌得手足无措:“你又要做什么?”

  卫琢呼吸又热又重,蹭得她脸颊和颈窝都是烫的,喉结上下滚动着,低低哑哑地笑。

  “……打板子。”

  卫怜面红耳赤,紧紧闭上眼,只觉得有什么在她腿上弹了几下,存心戏弄似的。

  四周空气也黏热起来,卫琢看她的眼神满是沉迷,喘|息急重,难耐地唤她小妹,又唤她阿怜,最后急切拉住她的手,一根一根掰开她的手指,迫使她握住,再用手掌包覆着她的动作,根本不知道满足。

  最后卫怜木着脸任他擦手,心中羞耻得厉害,缩进被子里生闷气。

  卫琢哄了半天,也跟着躺下,将她肩膀扳过来,蜷着身子贴在她心口,去听她的心跳,嗓音闷闷的,却透出几分愉悦的餍足:“小妹想不想见卫姹?”

  “八妹妹?”卫怜愣了愣,下意识点头,又立刻想到同样身在幽州的萧仰,紧张地抓住他手臂:“她怎会在此?是被人抓来的?”

  “小妹怎么总担心她被人欺负?”卫琢似笑非笑,“卫姹能把一个男子锁两年,还差点打断他的腿,谁又能欺负得了她。”

  卫怜无力反驳,又被他紧紧搂在怀里动弹不得,气得捶了他两下。

  八妹妹是否被人欺负了还未可知,可自己现在就在被欺负!

  ——

  自那日卫琢提过卫姹,卫怜便一直记在心上。可不久后连降两场大雪,卫姹随萧仰住在幽州城南,卫琢也不放心她冒着雪过去,只得暂时作罢。

  大雪使得行军艰难,粮草运输也受阻,后勤压力倍增。而那些夷人分成数支小队,趁着夜里雪势稍弱,竟当真偷袭得手,从邻近村落抢走了粮食和牲畜。

  下雪本该守官保粮,卫琢却被激出了真火,亲自领兵出城截杀,连续两日未曾回到卫怜这里。

  怒雪奔涌,天地白茫一片。

  塞外的雪挟着肃杀之气,劈头盖脸往人脸上砸,仿佛永远落不尽。

  卫怜独自留在帐中,连去见犹春和眉娘都成了艰难之事。她望着帐外风雪,偶尔庆幸贺令仪早已带芽芽离开,否则便是想走也难。

  卫琢在时,总是黏她黏得太紧,半点儿距离也不给她。卫怜时常羞恼,有时候也会生他的气。

  可他真不在了,安静是安静,帐中却只剩孤独,她心里空落落的一片,连话本也读不进去。

  帐外有士兵值守,卫怜偶尔听到他们议论战事,说夷人难以驯服,以往大军压境时,他们也假意投降,稍有变动便反戈相击。陛下比萧将军心硬,凡降后仍有异动者,一律诛杀,绝不宽恕。

  严寒使得万物萧条,也催发了莱州的疫病。死去的百姓难以及时安置,尸身冻得僵硬发脆,像是会碎的冰。将士中多有冻伤者,病痛与苦战让人心脆弱不安。

  卫怜听了这些话,当夜便做了噩梦。惊醒时喉头像堵了什么,翻身咳了好几声,四肢也隐隐作痛。

  原以为是染了风寒,她忍到天亮,直到察觉自己在发热,才有些慌了神,下意识就想去找皇兄,又很快想起他不在此处。

  卫怜不敢让侍者进来,强撑着下榻,隔着一道帘帐,哑着嗓子向外求救。

  她身份特殊,一病倒便有人冒雪将消息报给卫琢。

  卫琢连夜赶回,御医正以布巾掩面,端着药往外出。见到天子亲临,顿时大惊跪地:“陛下不可前来!”

  他戎装未脱,眼下因连日领兵泛着青黑,整个人带着憔悴的疲态,面色尚算镇静,只将微抖的手背到身后:“情况如何?几时能好?她痛不痛?”

  “这……”御医面露难色,“娘子体质较弱,这时疫又来得凶猛,即便用了药……眼下还、还不好说……”

  他默了片刻,顾不得更衣,命人取来巾布,抬脚就往里走。季匀大惊失色,情急之下去阻拦,也被卫琢斥退,凌乱的脚步掩不住急切。

  卫怜其实醒着。她从未烧得像这样厉害,呼出的气息都滚烫,嗓子痛得说话如刀割,浑身力气都仿佛被抽干。

  听见动静,她却拼了命光脚爬下床,整个人挡在帐门处,一张开嘴,嗓音如同漏风的破钟:“皇兄……别进来。”

  外头静了片刻,才听他沙哑地问:“小妹怕不怕?”

  她心上像被拧了一下,分明这几日没有哭过,可此刻与他隔帘相望,眼眶又酸又涩。

  一道帐帘,却像是隔开了生死两岸。她忽然怕极了,既是怕死,也更怕他也踏入这艾草混着汤药味儿的泥沼里。

  卫怜吸了吸鼻子,刚想说“不怕”,外面的声音忽然放得轻柔。

  “小妹,别怕。”

  帐帘也在这一刻被掀开,她急着去拦,却被他一把抱了起来。

  病中顾不得梳发,卫怜散落的发丝拂过卫琢手臂,肌肤透出的热度如同火烤,连脚尖都发烫,灼得他手掌发烫似要烧着一般。卫琢把她放回榻上,盖被子时,双手止不住地发抖,又强压慌乱,不愿吓到她。

  卫怜像是落水了一般,浑身烫得厉害,心里却直直往下沉,忍着眼泪瞪他:“你进来做什么?我得的可是时疫!御医说我不一定……”

  她说一半,忽然扭过脸,话都哽在了喉头,竟难以再说下去。

  往日那个更容易失控的人,往往是卫琢。此时两人却如同对调了身份,他有取之不竭的温柔与耐心,手掌轻轻抚着她的头发,沉默着听她埋怨。

  卫琢本想要抱她,然而身上的戎装还沾满腥气,索性脱去外袍,将榻上缩成一团、微微发颤的人揽进怀里。

  她很烫,他却像是捧着一团正要消融的雪,小心翼翼。

  “疼不疼?”他轻拍她的背,又问了一次。像小时候哄她那样,努力让语气轻松些。

  卫怜想说“不疼”。可一眨眼,温热的落水就掉了下来。她忽然觉得无比委屈,心里明明在怪他、担忧他,身体却先一步反应了,伸手紧紧回抱他,脸也埋入他怀中,哽咽着点头:“疼……腿疼,胳膊也疼。”

  她嗓音干涩得如同钝刀,一字字磨在他心肺上。并未出血,却反复留下刀痕。

  卫琢想不明白。

  从小他就盼着妹妹再也不生病。所以他要处处管着她、留心她,就连起酒疹那样的小事,也要叫她记住教训,再也不碰。

  如今他已经居高位,坐拥这万里河山,本该能护好她。他不许旁人靠近营帐,侍者也是精挑细选、寸步不离,可负责膳食的侍者却不知是何时染上病,发作比卫怜还晚,症状也更轻。

  他找回她才两个月,又

  时常会感到亏欠。好在一切都还来得及,他们本该有无数个来日方长。

  可御医却说,即便服过药,卫怜也未必能挺过去,所以他不该进来。至少在确认她病愈之前,他不该进来。

  但也正因如此,他才非进来不可。

  卫怜哭累了,脑袋越发昏沉,抽噎着说:“你若也染上时疫,我该怎么办?”

  卫琢低头,亲了亲她的头发。“你若能好,我便能好。”

  他停了一下,声音低得如同梦呓,又如静谧的雪夜中一丝悄然而过的凉风,清晰落入她耳里。

  “若你好不了……我也不想独活。”

  第69章 第69章

  塞外的雪夜,竟是如此漫长。

  风声从帐外呼啸而过,卫怜在昏沉中,恍惚又梦见了御苑叠翠,山峦如嶂。

  似乎很早以前就有人对她说过:“……幽州的大雪能没过小腿!等来日一道去边城,我就带你瞧瞧那几丈高的玉龙冰雕……”

  直到这一刻,卫怜才恍然发觉,自己已经许久不曾想起过那个人了。

  前尘旧梦……犹如隔世,觉来无处追寻。

  她如今真的来了幽州,鹅毛大雪就落在帘外,却与他毫无干系。

  这里除了一个浑身滚烫的她,及一双微微泛着凉意的手掌,什么也没有。一旦她快被大火吞没,那双手便轻轻抚摸着她的脸,湿热的吻落在额间,伴着一遍又一遍低沉的呼唤。

  声音轻柔,如霜似雪,却总让她微微一颤。

  这场病几乎要了卫怜大半条命,高热反反复复,晌午才退,入夜又起。

  帐里不知烧了多少艾草,熏得卫琢眼睛总是通红。待到大雪初霁,卫怜的病情才终于平稳了。她整个人瘦了一大圈,下颌尖尖,犹如一株即将枯萎的花枝,连发丝都失去了往日光泽。

  卫琢刚喂她喝完药,卫怜忽然轻轻抓住他的手,声音细弱几乎难以听清:“我想出去……”

  不久之前,她还以为自己再也走不出这座营帐了。此时却有稀薄的天光透进来,四周明亮而安静。

  卫怜被裹得严严实实,发丝用一支玉笄松松挽起,虚弱地伏在皇兄背上,任由他背着自己走出帐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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