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从很早以前开始说起了……”
实际上,在澳元赌场碰上钟清许开始,他心中就存有疑虑了。
最开始他的確以为钟清许是受吕衣梅嘱托,过来幫他。
可是后来他越来越觉得不对劲……
吕衣梅一时半会儿联系不上。
他这样蝇营狗苟之流,何德何能讓一个千金小姐瞧得上?
即使心里生出了色心,他多年以来保持的警惕之心,也时时刻刻讓他留着一丝清醒。
“你太愚蠢了,钟大小姐,你对我这种人施展魅力,引我上钩,的確是不錯的选择,但你也低估了我的警惕性,不过既然你已经送上门来了,我也没有无动于衷的道理,你说对嗎?”
钟清许忽然觉得头皮有些发麻,她看了看酒柜前放着的高脚杯,那里面还剩下没喝完的液体……
肖寅兴毫不手软地掰过她的臉,笑得阴森可怖:“你以为在酒里下藥,我就会中计?你千算万算也没算到,我身体已经免疫了吧?”
那么多年闯荡江湖的经验,能活到今天,也绝不是单纯靠运气。
肖寅兴早年遇到过一位江湖郎中,那郎中有些秘方是祖上传下来的,很多藥引子都失传了,偏偏那人是个医痴,走南闯北最后靠一些野路子,好不容易匹配下来了方子。
肖寅兴那年阴差阳錯碰上他,被他当作小白鼠偶然吃下了一剂药物,此后面对乱七八糟的药物开始免疫。
没想到在今天派上了用场。
老天都不讓他死呢。
肖寅兴将钟清许紧固在床上,扯过一旁的发带,反她他双手捆绑起来。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有人敲门,很有节奏地连敲了三声。
屋内安静了两秒。
钟清许没出声,肖寅兴有些戒备心,他冷冷地吐出一个字,“谁?”
过了好久,屋外再没有动静。
只剩下窗外的电闪雷鸣声,一阵一阵传来,听得人莫名心慌。
肖寅兴伸手捡起那把匕首,仔细打量着:“这是没给我留活路了呀钟小姐?我原来以为,你是来幫我的,没想到你竟然想要我的命,你这样做,就不怕你的吕姨伤心吗?”
“说到底还是有血缘关系的亲妹妹更重要一些,我当初就说吕衣梅是个蠢货,这么多年执意为了你留在钟家,图什么呢?当年她明明可以在你那个死去的妈介绍下,嫁入豪门,过上富太太的生活,可她偏不。大概这辈子唯一的价值,就是把我从监狱里捞出来了吧?”
“你和吕姨到底是什么关系?”钟清许皱着眉头问道。
当年她也问过吕衣梅这个问题,可那时候她不肯开口,以至于这么多年过去,其中来龙去脉,她还是没搞清楚。
肖寅兴说:“我还以为吕衣梅告诉过你呢,你们主仆关系也不过如此,不过事到如今,你知道了也没什么……”
“她是我同父异母的姐姐,我那个短命的爸,在我刚出生时就死了,我虽然是私生子,但也是吕家唯一的香火,据说我爸当年臨时前交代过她,要照顾我一生一世,你说她不帮我,帮谁呢?”
“哦,对了,说来还有件事,得謝謝你呢,当年吕衣梅花重金,保释我出狱,这里面,多多少少,都有钟家的钱吧?”
钟清许眼眶有些胀痛。
吕姨在钟家几十年,钟清许母亲当年还在世时,就对她很好,平日里的珠宝,送得很大方,薪资方面更是阔绰,从未亏待过。
她母亲去世后,钟清许将她当做亲人一样对待。
吃穿用度,她都给她最好的。
金钱方面,比之母亲在世时,更是有过之无不及。
可肖寅兴像是要故意刺激她一样,得意洋洋地说:“当年要不是你钟清许,讨厌刚出生的妹妹,吕衣梅也就不会偷偷把钟从姗塞进我手里,让我卖掉她,她也不会吃那么多苦头,所以归根结底,还是你钟清许,酿成今日之大错!”
钟清许当然不那么容易被人洗脑,她咬牙切齿地说:“你少在这里巧言令色!这个社会就是因为有你这样的人贩子败类,让多少家庭支离破碎?你别妄想给自己开脱了肖寅兴,你跑不出这里的,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你哪来的自信呢?”肖寅兴环顾四周,笑了笑:“你挑了这么个偏僻的好地方,真是没给自己留后路啊?”
钟清许冷冷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没给自己留后路?”
“你刚才听见有人敲门的声音了吗?我来之前就吩咐下去了,要是连敲三声,没听见我的声音,就出去叫人立马来这里,肖寅兴你是不是忘了,你惹上的,是什么样的人?”
肖寅兴以为她说的救兵是袁成杰,根本不在意:“你以为那姓袁的知道你利用他,你会有什么好下场?”
钟清许顺势接上他的话:“我不会有好下场,那你觉得,对待一个觊觎他女人的人,你会有什么好下场?我无所谓的,大不了就鱼死网破,同归于尽嘛……”
她这样不要命的姿态,倒是令肖寅兴没想到。
过了会儿,他将先前那把匕首,贴在了钟清许脸上,笑得瘆人极了:“那我就偏不让你死,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邮轮已经快要抵达浮岛。
外面狂风暴雨来袭。
钟清许忽然觉得一股寒凉爬上脊背。
肖寅兴视线落在她精美的脸蛋上,一路下滑至她胸口处:“折腾了这么一大晚上,美人当前,我总要尝尝鲜不是……?”
第93章 算账
肖寅兴说完,就俯下身去解她的睡衣,鐘清許见状利落地翻了个身,狠狠朝他踹了一脚过去,正好踹到肖寅兴的□□处,疼得他当场龇牙咧嘴!
等他緩过来之后,扑上去气急败坏地甩了一巴掌过去,那力道实在太大,鐘清許被这一巴掌打得脸颊火辣辣,痛得半天没緩过神来。
白皙的脸颊,瞬间出现了一道红印。
“你这个臭婊子,老子叫你一声鐘小姐,你真他妈当老子给你脸了是吧?”肖寅兴满目狰狞,上去就开始粗暴地扯鐘清許的衣服……
房间里“嘶喇”一声,手臂有一块衣服破裂……
钟清許心里一阵恐慌来袭,身体虽然有些发抖,可她仍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
肖寅兴也察觉到了,挑起嘴角讥笑道:“怎么?你也会怕啊?”
钟清许呸了一声:“你这个猪狗不如的畜生!”
肖寅兴似乎并不生气,反而被刺激得越来越兴奋:“那今天就讓你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畜生!”
钟清许也不是吃素的,她一个劲儿躲开,肖寅兴方才被踢了下命根子,到底还是有些力不从心,他一时半会儿无法控制住她。
他整个身体朝扑过去时,钟清许情急之下,没注意到已经到了床沿边,整个人一下子滚到了地上,摔得她顿时头晕眼花。
肖寅兴看着她蜷缩在地上,得意极了:“你能躲哪儿去呢?”
可是话音刚落,这房间的门忽然“啪”一声,突然被人从外面撞开了。
肖寅兴一愣,见勢不对,反应极快地拉起钟清许,用匕首抵住她的脖颈,将她挟持了起来。
这时不知道是谁,按了下门口的开关,屋内灯光瞬间亮了起来。
那灯光太刺眼,肖寅兴下意识别了下脸。
等再转过头去看时,门口训练有素的黑衣保镖,整整齐齐站城两排。
明显是有备而来。
很快,一个身高颀长的男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那人眉目挺拔,眉间却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勢。
他光是站在那儿,就一眼可以看出,那是人上人。
和他们这种阴暗肮脏的人,是不一样的。
对方只说了三个字:“放开她。”
肖寅兴听见声音,胸口微颤,瞳孔也缩了缩。
终于看清了这人的面目,他认得啊……
钟从姗那个豪门丈夫,上次他们一家三口,还差点儿死在他手里呢。
肖寅兴扭了扭脖子,狭窄的三角眼,透露出蜥蜴一样的狠毒目光。
“你说放就放?凭什么?”他趾高气昂,还不知道死到临头
“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本跟我谈条件?”赵今越顺手拉了一張椅子坐下,眼神始终镇定。
肖寅兴可不这么认为,那把匕首抵住钟清许的脖颈,已经见血,他气焰嚣張地说:“算起来,她也算是你的大姨子了,怎么?你是打算见死不救?不怕回去和你老婆不好交代?”
“你也说了,他只是我大姨子,又不是我太太,我当然不着急。我讓你放开她,是我这个人一向心善,毕竟这艘邮輪第一次首航,我和这家邮輪公司老板的交情不错,不想触他霉头,但如果你不知好歹,非要和我对着来,那我也就不用客气了。”
肖寅兴眯了眯眼,似乎在辨别他这句话的真实性。
钟清许察觉他荒神的瞬间,用尽浑身解数,狠狠地用手肘撞了下他的胸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