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打了。”从姗低了低眸,老实交代。
赵今越没说话,似乎在等她解释。
从姗脑筋急转弯,想了下,开口说道:“…就是,路过你公司楼下,想问你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饭,结果你没接,我就自己回来了。”
“那你不知道上去找我?”
“我怕你忙嘛。”
说得跟真的似的……
赵今越狐疑地看着她:“秦思贤跟我说,电话只响了一声就挂了。”
秦秘书啊,电话响了几声你都要汇报得这么仔细吗?
从姗琢磨着,这人今晚有点儿不依不饶,她只好硬着头皮解释说:“害,你这么忙,当然是工作要緊,既然你没接到,也没有及时回电过来,那就证明你確实在忙对吧?”
忙不忙的倒另说,她最近很是奇怪倒是真的。
赵今越不理她的话,凑近她,“那你昨天为什么做噩梦?连睡觉都眉头紧锁,我们是夫妻,你有什么心事不能告诉我?”
从姗有些心虚:“哎呀,你这么神通广大,我有事还能瞒得过你吗?”
赵今越看了她两秒,“最好是这样。”
他语气有些警告的意味,“钟从姗,让我发现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我打斷你的狗腿!”
从姗一瞪眼,挑嘴一笑:“怎么?怕我给你戴绿帽子?”
赵今越黑眸沉了沉:“你试试看?”
这一关,总算插科打诨过去了。
赵今越离开后。
从姗在房间里,心乱如麻。
肖寅兴又怎么会找到钟家来,他和吕衣梅是什么关系?
想着想着,她就听见楼下好像有人在打电话……
从姗走到窗边,撩开一点儿纱帘,目光落在楼下的一个人影身上。
今天日光和煦。
从姗看不见楼下的人,那个影子却是不陌生。
她站在窗边,聚精会神,听着楼下斷断续续的声音传来……
有时候听不太清,有时候字眼十分清楚,她听见几句“多少…钱啊”什么的……
串联起来她一时半会儿也猜测不出什么,她只能判断楼下的人,情绪有些失控……
从姗回来住的这些天,每天晚上很早就睡了,有时候早上十点甚至十一二点才起床,问题是睡了这么久,照理来说,应该精神抖擞才对。
可从姗依然哈欠连天,昏昏欲睡……
钟启年瞧不惯她这样懶散的样子。
这天从姗下楼吃饭,上午十点半这个时间很尴尬,早饭有点儿晚,午饭又太早。
正巧被钟启年撞见……
钟启年坐在大厅里,眉色不悦地问她:“你这次回来,是不是又和今越闹脾气了?”
从姗眼皮都懒得抬一下,“爸爸,您盼我们点儿好行吗?前两天他不是才来过吗?你看我们像吵完架的样子吗?”
钟启年仔细想想,好像这次的确还算和谐,可是转念又想:“你回家来住了这么些天了,什么时候回去?”
从姗听到这话就不开心了,她不满说道:“爸,钟清许回来,你是巴不得她天天在家陪你,怎么我回来住几天你就下逐客令了,我不是你親生女儿?”
钟启年觉得她在胡搅蛮缠:“你怎么能和你姐姐相提并论?她每天在外为钟家操劳,你都做了些什么?一天不学无术,混吃等死,你们就没有可比性!”
从姗在她这个父亲眼里,就是一无是处。
可人心都是肉长的,亲耳听到这样的话,从姗还是有一丝心酸……
“哟,这是怎么了?”
这时,钟清许的声音忽然在大厅门口响起。
她懒懒地从外面走进来,脸上带着点儿漫不经心的笑:“挺热闹。”
一副看好戏的姿态。
从姗白了她一眼,理也没理她,就直接上楼了。
她不喜欢钟清许,她讨厌钟清许。
第49章 救人
“……清许,这次出去累坏了吧?爸知道你今天回来,让你阿姨早早就给你炖好了鸡汤,瞧着你都瘦了,咱们好好补补......”
“爸,我有点儿累,先上楼洗个澡,你让吕姨送我房间去吧。”
“唉,好嘞,你喝完好好休息啊……”
从姍一边上楼,一边还能听见这些刺耳扎心的声音,她听得满肚子火,气得跺脚回到房间——
脚下拖鞋一路“噠噠哒哒”的,那声音大的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
她就是故意的。
随即,楼下就传来她爸鐘启年训斥的声音:“鐘从姍你给我好好走路!”
从姍听完更气,龇牙咧嘴的,脚下跺得更厉害了!
连跺了好几步,然后咚咚咚快速往自己房间跑去!
反正也逮不住她。
鐘启年在楼下听得鬧心,眼看就要上楼教训她,却被鐘清许拦住。
钟启年无奈说道:“清许,你不常在家,你不知道,那死丫头,不管教管教,我看将来得闯出大祸!”
钟清许摇了摇头:“爸,由她去吧。”
钟清许回到房间洗了个澡,剛从卫生间出来,卧室门外就有敲门声响起。
吕衣梅端着鸡汤进来:“大小姐,这鸡汤可营养了,您趁热喝。”
钟清许用毛巾擦着头发,瞧着她,最近似乎憔悴许多,她顺口问了句:“吕姨,最近腿疾好些了嗎?”
吕衣梅似乎有些难为情,回道:“医生说,去年冬天受冻,恐怕还得调养一些时日,大小姐,是不是给您添麻烦了?”
钟清许:“那你再住一段时日吧。”
“好。”吕衣梅低头应了声,转身离开。
“等等……”
钟清许叫住她,然后折身回到案桌前,弯腰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走过去递给吕衣梅:“吕姨,这些你先拿着,不够再跟我说。”
吕衣梅伸出手,一时不知該接还是不該接,她眼眶微微湿润:“大小姐......”
钟清许直接塞到她手里:“拿着吧。”
吕衣梅捏着那钱,心里说不出的酸涩,半晌,她忽然说道:“大小姐,最近二小姐好像不太对劲……”
“怎么不对劲?”钟清许问。
吕衣梅交代道:“经常睡到日上三竿,老是反胃恶心,吃不下东西。”
钟清许眸光动了动,过了两秒,她才说道:“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吕衣梅再想说什么……
对上钟清许那双清冷的眸子,也只得应了声:“好……”
头发擦到半干,钟清许端着那碗鸡汤,靠在桌前,心不在焉地搅拌着,没过一会儿,门外又有人在敲门,她放下鸡汤,起身去开们。
等看到门外的人时,钟清许上下打量了她一下,“有事?”
从姍站在门口,皮笑肉不笑:“是有件事儿……”
“那你进来说吧。”钟清许让开道,从姗走了进去。
剛走进去没两步,屋里就有一股奇怪的味道飘过来,从姗立马捂嘴干呕了两下,她痛苦地转过头问钟清许:“你屋里什么味儿?”
太恶心了。
钟清许目光落在不远处,桌上那碗鸡汤上,鸡汤里大约是加了当归党参之类的药材,她收回视线,一动不动盯着从姗,对味道这么敏感,是不太正常……
钟清许定定地看着她,“钟从姗,你是不是懷孕了?”
从姗被她看得毛骨悚然,没想到这人会问的这么直接,从姗竟然一时没找到合适的谎话……
半天才挤出几个字来:“你...你才懷孕了!”
钟清许没工夫听她这些话,她知道钟从姗已经回来住了好几天,联想到什么,她敛了眸,提醒道:“你是没打算告诉趙今越?”
从姗继续狡辩:“我没怀…什…什么告诉不告诉的?”
钟清许对她的谎话,不屑一顾:“我提醒你一句,这事不是小事,你要是真怀孕了,我劝你别琢磨什么小心思,纸是包不住火的,将来他要是知道你瞒着他,这孩子万一要有什么闪失,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她也并不打算在这件事上和她过多纠缠,毕竟是她自己的事情,半晌,她问道:“你不是找我有事?”
从姗緩过神来,“……哦,也没什么事,就是想问问你,吕姨在老家,还有什么親人嗎?”
“你问这个做什么?”钟清许眯眼。
从姗眼珠子转了转:“没什么,就觉得最近她看上去奇奇怪怪的......”
钟清许挑起眼皮:“怎么奇怪了?”
“……鬼鬼祟祟的,我就在想,她是不是在外面欠人钱了?”从姗瞄着钟清许的眼神:“最近总听到她在打电话,像是被人威胁了似的……”
钟清许目光沉了沉,反问她:“你还有听人打电话的习惯?”
从姗憨憨笑了下,“……碰巧而已。”
那可真是碰巧不是?
钟清许的表情瞧不出什么异常波澜,从姗也没多逗留,过了会儿就离开了。
她回到自己房间,思来想去,钟清许这个人,真实情绪,不轻易流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