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斜看着她，兴致盎然的冲她挑眉。
周舟只看了眼，握住他的手，没抗拒。
捏着手中的柔软，他们之间的新游戏终于落到实处，程聿心中一动：“周舟。”
“嗯？”
“明天我把你的车送去洗。”
“为什么？”
“上次群里说火锅露营，你陪我挂点滴，没去成。”程聿说。
“和洗车有什么……”周舟下意识答，到一半时回过味来，想到他们上次在群里说是半山腰上露营，四周寂静无人。
她噤了声，只看见程聿脸上恶劣的笑。
“去不去？”
第71章 文明说法
怒火在一瞬间，高涨的情绪也在一瞬间。
鬼使神差应下的时候，车子在转绿灯后再次掉头，驱车往郊外开。
路灯下的夜色是霓虹灯闪烁的五彩斑斓，每一盏灯光都晕着柔和。
周舟托腮看着窗外，光束随着汽车的穿梭偶尔在脸上浮动，她想她很久没有做这样疯狂的事了。
经过超市，程聿打方向盘转进地下停车场。
“去买点东西。”准备倒车入库时，程聿示意她先下车。
周舟嗯了声。
疯狂的想法来得太突然，很多东西都没准备。晚上要在山上过夜，那里不比在市区，缺了东西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程聿锁好车，和她上电梯拿了推车。
大约马上过年，大家都要准备年货，超市的人比平时多几倍。加上人人手中一个推车，摩肩接踵的走得困难。
挤一下让一下，人就到了另一边。
程聿推着车，手腾不开，几次停下来将她拽回身边。
“你就不能拉着我吗。”程聿抬了抬左手手肘，示意她抓住自己。
周舟还没适应过来，闻言茫然的啊了声。
似乎这个时候才想起，身边这个Sexual Partner和她没有边界线。除了在床上，生活中他们仍然可以举止亲昵。
周舟抓住他，半开玩笑说：“这和陈奕阳泡小明星有什么区别。”
陈奕阳泡小明星，泡到手了带出去都说是女朋友。实际上是各取所需，这样的女朋友他一口气能有好几个。
她和程聿还是Sexual Partner的关系，行为上也没差。
“那你偷着乐吧，泡到我你赚了。”程聿哼笑。
周舟觉得程聿狂妄自大，偏头看他时想吐槽两句，扬眸时看到他精致好看的侧脸，一瞬间哑了火。
这副皮囊，确实挺出类拔萃的。
心中没了火气，再想之前说的那些话确实不太对。程聿要真起了心思去混娱乐圈，真没几个人能比得上他的。
不管在哪，他都是鹤立鸡群的存在。
周舟跟着他左晃晃右晃晃，几分钟过去什么东西都没拿，忍不住问他：“要买些什么。”
“套。”
单枪直入的直白，一个音节都如此掷地有声，身边经过的人看他们的眼神都意味深长许多。
大家都挨挺近的，说什么都没秘密。
周舟：“……”
抓着他胳膊的手忍不住掐了下，“你有病啊。”
有点重，程聿嘶了声，没躲。
斜睨过来的眼眸中闪烁着邪性的光，毫不掩饰的狡黠：“你自己要问，不如你告诉我一个文明说法。”
还真没有什么文明说法。
起码他没连名带姓三个字一起蹦出来，总不能说计生用品吧。
这太文绉绉了。
说要买这个，人却一直在家居用品附近打转。
偶尔停下脚步随便看看，什么也不拿。
周舟看着他拿了毛毯放进购物车，又去另一边拿了一提湿巾，终于有了他们今晚真的要在车上睡的刺激感。
“熟门熟路啊。”看他又去拿垃圾袋，随性的放进购物车，周舟忍不住揶揄，“看来是没少在车上干过事。”
她都没想到要拿垃圾袋。
程聿停下脚步，歪过头看她时身姿随意的靠着旁边的架子，似笑非笑：“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周舟无所谓耸肩：“管你什么话，又不重要。”
“第一次。”旁边有人经过，程聿勾过她的脖子，将她圈到自己身边。
两人刚好离得近，他趁势低下头，在她耳边低声呢喃，“我就是在回味我们下午的步骤，该用些什么东西...周舟，你要不跟我一起想想呢。”
人群之中，他勾着她的脖子，混不吝的说着画面极强的话。
周舟：“……”
原本什么都没想的，只是怀着单纯赤诚的心来购物。
被他这样一闹，脑子里瞬间闪过几个不可描述的画面，脚趾都忍不住紧绷。
他说完，又直起身。
手还懒懒的搭在她的肩上，目光却很淡，像一朵神圣不可侵犯的高岭之花，冷漠的没人会相信他嘴里能说出那种轻佻狂肆的话。
周舟看着他再次兜兜转转，一个地方来回能溜达好几遍，终于确信他真的是边想边拿。
还做得如此脸不红心不跳。
最后，程聿拿了一套毛绒睡衣。
睡衣有几种颜色，他将摆出来的样品拿下，在她身上比划。
挺耐心的，挨个在她身上过了个遍，停在白色和粉蓝相间这套，挑着眉问她：“S？”
“买睡衣干嘛？”周舟问，“不是睡车上吗？”
程聿眼皮略抬，想都没想就接了话，语气自然：“你不是说穿身上的衣服睡不舒服？”
周舟神色一愣，怔怔打量他的意思。
他神色自若，仿佛在说一件稀疏平常的事。
周围嘈杂的人群在这一刻都消失了，她听见她自己吞咽口水的声音：“都在车上睡了，哪里还讲究这么多。”
她没想到他还记得这个。
转念一想，她说过很多次，今天还特意回去拿了趟衣服，他记得也不算奇怪。
只是没想到，只是简陋的在山上睡一晚，他也上心。
“小事。”程聿不在意，又问了她一遍尺码。
周舟要了M。
冬天睡衣她更喜欢宽松的，整个人像是一头扎进软绵绵中，裹得她舒适暖和。
结完账出来，手上多了两个购物袋。
周舟抱着毛毯跟在他旁边。
到地方时，已经快十点。
半山腰，购买和租用露营设备的店还开着，却没办法搞火锅了。
山上没有多少娱乐活动，附近几个店的老板凑在一起打牌。
“想搞露营火锅得提前预约啊。”
老板叼着烟，看着两个不速之客很是诧异，“咱们在山上，晚了哪还有人送食材啊。我这都是根据预约一起送的，最晚七点前就得来。”
老板对面的阿姨笑的暧昧，“年轻人嘛。这帅小伙想带着女朋友来玩，你也别把讲这么凶，谁还没有个冲动的时候了？”
老板嘿了声：“哪有凶啊，你甭讲这些。”
牌桌上的人都笑了，程聿站在旁边脸色难得有几分讪然，没想到驱车将近两个小时过来，什么都没吃着。
第72章 紧张吗
他看了眼周舟，后者则笑得灿烂，丝毫没有被扫兴的不悦。
她挽着他的手臂，整个人很亲密的粘在他的身边，声音在夜色中格外清亮：“我们就是一时兴起，想着从来没有在冬天看过日出。老板，没火锅了还有别的东西吃吗？”
“这个点了山上哪有东西啊。”老板说。
嘴上是这样说，还是于心不忍，转头叫右手边的男人，“老秦，这俩孩子傻登登的大晚上跑过来，你一会去烧壶水给他们泡个面吃吧。”
“行嘞。”被叫做老秦的男人说，“等下啊，等我打完这手牌。”
周舟笑着说谢谢。
山上夜里的气温很低，风也更大。风声呼啸而过，树叶沙沙作响，很快吹得周舟鼻尖都泛了红。
穿的倒是挺厚，抵抗不了山间的风。
程聿提溜她的帽子盖上，让她去车上坐。
他留在旁边等。
车一直保持着启动的状态，暖气很热。
周舟隔着窗户看他，温差很快让窗户起了一层白雾，隐隐绰绰的只能看清身影。
她拿手去涂，蹭掉一片。
遍布雾气的车窗，干净的那块中心刚好是他的侧影。
他双手插兜，垂着眸不骄不躁的看几个老板打牌。
几个老板裹着厚重的棉衣，帽子耳罩一个没少，盖着厚布的桌角下是烧的旺盛的火炉，只有他是一件灰色的羊毛大衣，里面只有一件薄薄的抓绒卫衣。
风吹得他的衣角掀起，他仍是纹丝不动，身上没有多余的小动作。
几分钟后，老板才丢了手中的牌，领他去店里。
店在另一边，程聿锁了车离开。
周舟坐在车内，放在中控上充电的手机震了下。
她拿过，是程聿的消息。
CY：【车锁了，没回来别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