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会一时冲动，沿着太平洋五号公路去圣地亚哥，欣赏壮丽的海岸线风光，然后在海滩附近躺上一天，在异国他乡旁若无人的亲吻。
“你会不会有落差。”回程那天，周舟在飞机上问他。
她不知怎么有些惆怅。
程聿看她兴致不高，略微思索便明白她的意思。
他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了解她，但她一颦一笑，眉头一紧一松，他都能将她看透。
这小半个月的浪漫之所以能够嵌入心底，只是他们暂且选择忘记那层真实关系。
他们不是真正的情侣。
回到京城，回到原位，他们不会再像这样没有一丝空隙的朝夕相处。
“挺好，还知道关心我。”程聿笑得轻松，“担心我有落差，不如现在谈恋爱。”
周舟听到他轻松下的试探。
她明白，却咬唇没回答，没松口。
周舟难过心里这关，就算这段时间很快乐，还是没办法让她毫不犹豫做下为程聿忠诚的决定。
程聿不强求，大手压着她的头说：“那就别想，做你自己。”
“交给我。”他说。
第101章 你想拉谁一起打麻将
周舟亲口告诉他赌局没有输，这份喜欢已经足够让他庆幸。
他决定忠诚也不是一朝醒悟，在此前也做了很多尝试。
老实说，他不是没有过挣扎。
一开始想到“忠诚”二字，他觉得太扯，好笑，这不该出现在他的身上，他没打算为谁停留。
他的相貌和背景都是绝佳。
不是他自负，这是既定的事实，自从他出生起就享受优渥的一切。
从小到大，什么事情对他来说都很简单。
只要他想，就算他没有刻意去做，他在京城都可以横着走。
以他的条件，大可以和其他二世祖一样同时玩好几个女人。甚至不需要他开口哄一个字，年轻漂亮的女人还是会争先恐后的想攀上他。
他有自己的游戏规则，手到擒来，懒得费这些精力。
不管怎样，他从没想过，甚至在周舟提起结束，他想的也是自己没必要在一个女人身上反复，甚至亲手送上门被束缚。
蠢人才会做蠢事。
他说“如果有那一天，我不是他”这句话时，还真没有想过以后。
只是想继续拖着这层关系，继续和周舟玩游戏。
他还没腻。
为什么要想呢。
只凭一个周舟？
哪有这么大的魅力。
他这样桀骜的想着，在那两个多月里带了不同的女人出来，但都兴致缺缺，总是哪里少了些味道。
不够劲。
他把女人带出来，临门一脚，又让她们滚开。
直到那晚回到他们睡过的酒店，他还是觉得好笑。
当晚他叫客房服务，一个人喝了半瓶威士忌，滋生的是心底那点阴暗的想法——怎么让她心甘情愿为自己臣服？
他有点想让周舟爱上他，只是因为他想和她继续，但他自己不想真陷进去。
这是他的犹豫，他脑海里曾经闪过的阴暗。
挖个陷阱让周舟跳，就和以前他们继续玩游戏一样，反正是两厢情愿，没什么的。
第二天酒醉醒后，程聿不知怎么没去开车，回过神来已经穿过马路站在小区门口。
小区是高级小区，保安训练有素。
保安拦住他，不让他进，他不是业主，就算开车过来车牌也没登记在内。
当时应该离开。
鬼使神差的，他站在门口停了一分钟，翻出微信给一个并不熟悉的人打了电话，让他打个招呼让自己进去。
这个小区的开发商是他家。
那人原本就对程聿阿谀奉承，巴不得和他攀点关系。长期热脸贴冷屁股都习惯了，没想到还能等程聿联系他。
这点小事。
那人不仅打了招呼，顺道多拍了个马屁，让物业亲自过来给程聿录了信息，以后进小区畅通无阻。
程聿等电梯时，觉得自己疯了。
周舟什么人他能不知道吗，转身毫不留情从不拖泥带水。
之前几次要不是他找她，她哪里会和他“再续前缘”。
以前她又不是删过他好友，门禁这么大的事，她这样没良心，还能忘记吗。
可他还是上去了。
往大门方向走，他人生从来没有一刻有那么紧张过，屏气凝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每一步都迈的艰难沉重。
滴的一声，像是细针落在他心上，密密麻麻的酸胀。
程聿心中笃定：周舟没那么快忘记他。
这和他心中阴暗的想法不谋而合，他应该高兴，这是很好的趋势，使点雕虫小技就能让周舟再次和他继续。
但更多的，是他的心沐浴在阳光下。
他开始想什么是忠诚。
拨乱反正不是简单的事情。
回去过后，他那点忠诚的想法一点点逝去，人性的两面在这一刻展现的淋漓尽致——有人振臂高呼周舟喜欢他，有人凝眉思忖这份感情。
他去公司，助理给他的鱼缸换水。
文件看太久，他捏了捏眉心，转动眸子舒缓，无意瞥见鱼跳了出来，在桌面上扑腾挣扎。
助理去抓，又手滑。
鱼尾上翘，跳的到处是水。
这一刻他在想，鱼喜水，哪里会上岸。
上岸会不适应，会致命，所以它下意识挣扎。
程聿想，他就是那条鱼，但他也是周舟手里的鱼，他这些天一直在挣扎，但不至于要了他的命——他在学上岸，在努力适应。
所以他不挣扎了。
前些时日还在想凭一个周舟吗，现在他想的是：
就凭一个周舟。
他经历过，所以更明白周舟的心，知道她也需要挣扎，也需要犹豫，走一遍和他一样的路。
走不走的成功，他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就像他愿意停留，只因为是周舟。想要周舟停留，也要她想，只因为是他，是程聿，不是任何其他人。
回到京城，已经是五月底。
程聿将周舟送回去，在她那边补了个觉。
陈奕阳知道他们回来，借着这个由头又兴致勃勃的办了个接风宴，还是在郊区别墅。
晚上周舟和程聿一起到的。
进客厅一眼看到人群中的严以祁，温文儒雅的气质在众多公子哥中独树一帜。
“今晚的主人公来了！”裴书臣眼尖看见，笑嘻嘻抬手叫人，“聿哥，周舟姐。”
周舟打了招呼。
没想到严以祁也来了，走过去在他旁边坐下：“你来了怎么没给我发消息？”
“想着你来了自然会遇见。”严以祁语气温和，“休息好了吗？”
周舟点头：“回来睡了一觉，休息的差不多了。”
严以祁给她倒酒。
程聿立在原地，看着靠头说话的两个人面色不善，不爽的瞥向跟在身后的陈奕阳。
“聿哥哥万里追妻啊，终于舍得回来了。”
陈奕阳没注意他的神色，在旁边笑，“上次接风宴我做了你俩的媒人，这次我又办了个，有没有故地重游的感觉？”
程聿冷笑：“你是挺会给我带刺的。”
陈奕阳：？
“故地重游你把严以祁叫来。”
程聿毫无感情的开腔，凉薄极了，“当了我的媒人，还想给严以祁当一把媒人，你挺爱给周舟凑局。
你说，计划下次什么时候办接风宴，你还想拉谁一起来打麻将。”
他目光一指，直接射向坐在一起的两个人。
周舟和严以祁似乎有说不完的话，这会还在聊天，酒都喝了一杯。
程聿自打进屋，就被她撂一边，跟空气无差。
陈奕阳哽了下，也没想到会如此：“哥们我这不是想着叫严以祁过来，让他看看你和周舟甜蜜恩爱知难而退么，谁知道小祖宗一回来跟着人家跑了。”
不说还好，一说更是火上浇油。
程聿轻哼了声，投过来的目光意味深长：“我真该给你点感谢费，谢谢你提醒我。”
他迈开步子，晃晃悠悠走到另一边坐下。
刚好就在周舟和严以祁对面。
第102章 我的
程聿刚坐下，裴书臣粘过来了。
看着对面相谈甚欢的两个人，他凑过去和程聿咬耳朵：“聿哥，你没追到周舟姐啊。”
眼前画面本来就刺眼，一个接一个上来提醒他，程聿毫不客气：“就你会说。”
裴书臣吃了瘪，摸了摸鼻子。
他们一点瓜都吃不上，这不是靠着两位主人公指甲缝里漏出的汤瞎猜么。
人都跑到美国去了，他们还以为聿哥哥出马肯定抱得美人归，没想到是愣头青似的勇往直前，追着人家跑呢。
裴书臣迟疑了下，那颗小心脏在跳：“聿哥，你真心的啊。”
“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