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自己想象中那般丧气,但很不爽他这语气,不硬不软地回刺道:
“何需你来让?少说得这么假惺惺了,我们豫王一党会光明磊落去竞争。”
章景暄松开手,转身走向窗子边,看着零落萧瑟的庭院,半晌,他才淡声道:
“只是你光明磊落而已。豫王殿下及其麾下作风,何曾光明磊落过?”
章景暄在窗边侧头看她,道:
“豫王殿下好大喜功,四处征伐,并没有考虑当下战事方歇,国库并不丰盈,归根结底,他是为了自己的千秋功业。”
薛元音被他说得恼火,道:“你这话未免太冠冕堂皇,太子就不是为了自己的千秋功业吗?”
章景暄望着她说:“这两者之间是不一样的。”
她冷笑着反问道:“你在自诩良善?只有我们不达目的不择手段呗。”
章景暄摇了摇头,轻声道:“不,是你良善。”
看见她微微愣住,章景暄回过头去,望着庭院久未打理的枯颓之景,缓声道:
“我从非什么良善之人,为了太子能稳坐储君之位,我必须替他守住户部的支持,所以不可能将它让给你。你若想做点有用的事情,不如现在好好思量等会怎么跟豫王殿下交代,免得他认为你办事不利,冲着你震怒。”
尽管知晓章景暄说的是事实,但薛元音不想承认自己出身未捷身先死,嘴硬道:
“你不要太自信了!我还没登门呢,你就知道户部尚书家不欢迎我了?”
章景暄并未再与她讨论下去,而上阖上窗户,话题倏地一转:
“上回觉得好摸吗?”
薛元音:“……嗯?”
章景暄走近了她,微微倾身,掌心按在她腰间。他分明只是随便一放,却叫她一个激灵,反应慢了半拍,过了会才听见他低声问:
“这身薄肌,喜欢么?”
薛元音觉得自己的呼吸有点控制不住地加快了,腰间的手掌存在感太强,温热且有着不容忽视的力道,让她本来很清醒的头脑一下子就像被下了蒙汗药一样昏头。
兀自挣扎了几秒,她还是没把持住嘴巴,道:
“喜欢……”
说出口之后薛元音才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吐露了什么真话 ,她有一瞬的悔恨。
但总是被他把控方向,叫她多多少少有些不爽快,她朝他笑了笑,慢慢摸上他的腰带,却不解开,在他腰间摩挲着打转。
她的动作很轻,却让人觉得痒,章景暄受她所影响,有数秒的分神,手上动作停滞住。须臾后,他才终于回神,手掌在她腰间缓慢地游移着。
不过没等几秒,他的动作再次停顿住。
因为身前响起轻微的咔哒声,他感到腰间衣料微松,垂头看了一眼——她把他的腰带解开了。
薛元音这回不等章景暄再想出旁的莫名其妙的理由来阻止她,她已经适应了他放在他腰间的手——因为总感觉他并不是想撩拨她,而是在比划着什么,目的很是诡异。
但她管不了这么多了,因为她心思不纯。
趁着他有反应之前,薛元音快速将他的腰带抽掉,丢在地上,伸手往两边一拨,那块碍眼的青羽色衣料就散开了。
薛元音垂眼,目光直勾勾盯着他的腰腹处。
只见章景暄白玉似的小腹上,轻微鼓起的薄肌线条流畅,隐约可见清晰的块垒,似是六块能数得出来的,还有两块不甚清晰地没入下方裤料里,正随着他的呼吸在上下轻轻起伏。
因为肤色冷白,两侧隐隐突出的骨头之上甚至爬有脉络清晰的青色血管。
薛元音瞬间就瞪大了眼睛!
哇,这也太出色了吧!平时瞧不出来,这褪衣之后方知晓,他的身材竟然是如此绝品,多一分不多,少一分不少,瞧着刚刚好,不愧是她亲眼相中是尤物的男人。
不错!可以,很可以!
不知道这腰要是动起来,得多有劲啊……
薛元音觉得自己实在太直白了,艰难地想把目光挪开,但这一幕实在叫她心痒痒,她挣扎了数秒,实在没办法撇开不看,最终还是放弃抵抗。
她顺从心意,掌心附在她心心念念不知道多久的腹肌上……
欸,肌肉是坚实的?
薛元音狐疑地摸了摸,好一会儿它终于变得韧弹,她在块垒间小心翼翼地摸了摸,手感比方才好了许多。
章景暄眸色缓缓幽深下来,直直地盯着她兴致盎然的脸。
薛元音没注意章景暄是什么表情,只见他还没阻止,她有些胆大包天,动作肆意地在他腹肌上反复揉捏。
哎呀呀,手感真是好啊!
她眯了眯眼,嘴唇轻轻勾起,控制着自己不要太过于乐开花。
章景暄呼吸有些重,她掌心柔软,动作愈发不知收敛,还时不时从他裤带擦过。
终于,在她似要朝下摸索过去的时候,他手臂绷直,猛然掐住她的腰,掌下用力收紧。
薛元音猝不及防,肩头颤了一下,忍住喉咙间的惊声,耳垂染上一层薄红,抬头瞪他:
“你、你轻点!你怎么能这般……”
她从没给人碰过腰处,这会儿被他的手掌桎梏住,只觉得浑身都敏感得厉害,叫她很不适应。
她动了动身子,抓紧他的衣摆,有些别扭地说:“你快把我松开。”
章景暄没答,掌下动了一下,迫自己分出心神去思索旁事。
一尺八寸,她的腰肢比他想象的还要瘦些。
但今日他本想丈量两处,还差一个……
直到掌下传来挣扎动静,章景暄的目光终于落在她身上,见她还要挣扎,他哑声:“别动。”
薛元音动作一顿,抬眸看他,道:“怎么了?”
章景暄臂上用力,袖下掩映的青色筋脉隐约隐现,克制着,没有答话。
薛元音注意力又回到这块薄肌上,在她眼前晃啊晃的,着实让她不想错过,千载难逢的机会,可不得过把瘾。
章景暄在她再次凑过来时,欲要抬臂挡住,她反手抓住他,将他推至矮榻上,趁他反应不及,她撑上去,脑袋俯下来,嘴唇凑近,贝齿不轻不重地啃咬在他的腰腹上。
学了些技巧,贪玩的小鸟儿就得用上,于是它轻轻地低头,缓慢地打圈儿。
眼前腹肌块垒蓦地崩紧了,再不复先前的软韧。
风像是一股烈火烧着了枯原,她突然感觉到有什么物什打在她的下颌和脖颈上。
薛元音一愣,茫然地低眸,还没看到什么,章景暄就抓住她的手臂,将她反过来压在榻上,隐隐有些用力,将她骨头都撞得微疼。
他低眼看着她,眸里是隐隐克制的晦暗之色。
薛元音嘶了一声,头脑有一瞬的清醒,摸了摸隐隐发疼的骨头,却瞧不清他在身后做什么。
她侧头,艰难地去看他,道:“你干什么?”
章景暄沉沉盯着她,闭了闭眼,片刻后,他撇开头,避开她这副茫然的表情,看向侧面墙上的窗子,哑声道:
“我去趟净室。”
话罢,他欲从矮塌上起身。
薛元音哪肯同意他临阵逃脱,在他起身之前,半撑着坐起来,牢牢攥住他的手腕,哼道:
“你莫不是想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你自己默不作声地离开?”
章景暄有些无奈,耳垂还有微微热意。他压了下喉咙间急促的呼吸,放缓声音道:
“平时不是挺机灵吗?”
薛元音愣了几秒,这才猛然明白了什么,心跳擂鼓似的,热意从脸颊直接窜到了脖子。
她张了张口,一时哑然,数秒后,才想起来拙劣地辩解:
“你、你不是一直都很冷静么……”
她看他那冷静模样,甚至都没有多想,还以为自己是那个色中饿鬼,他不过是被迫应承她罢了。
怎知他是有些受不住了……
章景暄轻轻扯了下唇角,她竟然会觉得他很清心寡欲?
薛元音猜到了事实,在短暂的羞迫之后,又有点儿蠢蠢欲动,挑眉看着他,一语戳破:
“小公子抬头啦?”
她得寸进尺:“叫我看看呗?”
话罢她就要低头去瞥,章景暄捏住她的下巴,控制住她的动作,在她挣扎前将她整个人再次翻了过去,让她伏在矮榻上。
他嗓音贴近,低哑沉沉地响在她耳畔:“不许看。”
它太不受管束,看了只会更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