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靠近你，想和你交/欢，想和你在一起，就是主观的我想做的事……你会相信吗?”
“实验提供的是证据，也确实是……我用来说服自己，甚至是说服你相信我的东西，这点始终没变……可是，如果我本来就不喜欢你，只是为了说服自己而找来的，为什么我一点排斥都没有?人的气场不会骗人吧?不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怎么会愿意和她亲近?身体的本能……不会撒谎吧?”
他有一点语无伦次，说到最后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一种浓烈的沮丧感迎面扑来，连温苓都不可避免被波及，感受到他瞬间变坏的情绪。
她不由得愣住。
蒋淮南一直是自信且坚定的，他所有的心思都很直接，可是现在却因为她一个看似有理有据的猜测，而变得动摇立场。
甚至是沮丧茫然，不知所措。
她有些纳闷：“……你不生气我这样说吗?”
“为什么会生气?”蒋淮南把脸压在她肩膀上，眼睛闭上了，“你这是合理猜测，我觉得很有道理，甚至……”
他停了下来，沉默片刻才小声继续：“我觉得说不定是真的，我连自己都骗过了。”
难怪温苓始终不肯同意和他确定正式的关系。
“你是不是早就感觉到，我是个不值得信任的骗子?”他闷闷的问，又说，“对不起。”
声音里竟然出现了一丝哽咽。
温苓更加震惊，她没有想到：“我现在对你的影响力都这么大了吗?不是……蒋淮南你不会真的哭了吧?”
蒋淮南呼吸一顿，“……没有，怎么会。”
温苓不信，伸手去扳他的脸，“让我看看。”
“真的没有。”蒋淮南睁开眼，捉住她的手腕，勉强笑了笑，转移话题问道，“要起来了吗?你今天是不是要去店里?”
又说：“我今天得回家一趟，糕糕我就带走了，晚上或者明天再带回来。”
温苓静静地打量着他，看见他眼角一点淡淡的红。
如果没有这番讨论，她会以为那是激情过后残留的余韵。
哦，对哦，他们才刚做过，这样亲密接触之后，讨论的话题，为什么是这样的?
这次的事后体验实在不太好，温苓想。
蒋淮南松开她，从床上坐了起来，还细心的掖了掖被角。
温苓的视线向上，越过他赤/裸的腰背，和结实的臂膀，停留在他侧脸，和微抿的嘴角。
“蒋淮南。”
温苓叫住他，等他扭头看过来，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半晌也说了句：“对不起。”
“你不要太把我刚才的话放心里，我不是……”她说到这里，又不知要怎么说下去，心里有些埋怨自己，怎么就脑抽把这些话说出来了呢?
可是话赶话说了，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因为这些话，迟早是要说的。
蒋淮南扭头看着她，笑了一下，神色温和：“我知道，阿苓，我知道，你不是故意让我难受的，我们只是话赶话说到这里了，正常交流引起的思考嘛。”
“我会动摇，是因为我自己不够自信，也不够坚定，我潜意识里认同了你的猜测有可能是真的，不管我承不承认。”
“不过……我确实一直都太着急了，我的态度让你感到有压力，对吗?”他伸手蹭了蹭她的脸，神情恬静，“你说得对，我怎么知道我一直以来找的证据，送的礼物，说的喜欢，不是在对自己加强心理暗示呢?”
温苓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他接下来的话打断：“好吧，以后我不问了，好不好?像你以前对我说的，我们顺其自然。”
温苓一懵，难得有些讷讷：“……你怎么知道?一直知道么?”
“刚刚才知道的。”蒋淮南伏身过来亲亲她，“如果不是因为有压力，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你一直担心我是在说服自己喜欢你，这些话一定在你心里藏了很久，否则不会说的时候这么流畅，这么有逻辑。”
“阿苓，这是我的问题，我的错。”他顿了顿，有些无奈的笑笑，“你没有考虑过，你自己本身就很优秀，值得最好的。优秀到我只要仔细看看周围，就会看到你，被你吸引。”
至于他喜欢上她，原因其实很简单。
他从前一心学习，看不见别的，当然没有喜欢过任何人，是温苓再次进入他生命的姿势太过强势，帮他开了那个窍，开窍之后遇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合意的，也就看不到别的人了。
缘分这种东西，说不准的，“所以我们确实才……这是我们认识的第二个年头，就算没有从前，我们今天依旧会这样，在一张床上，迎来元旦的日出，我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