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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她时他手在抖[港]_藩落【完结】(18)

  “是不是,有什么不好的事?”她微弱地发问,心跳得巨快。

  真是敏锐,当个没心没肺的大小姐有什么不好的?

  林鸣修低眸,就这么看她数秒,勾起一抹淡笑,“嗯,他们要把你嫁出去。”

  柚安瞳孔瞬间收缩,愤怒夹杂着难以置信,后又涌起无数委屈。

  就要爆发时,林鸣修笑了,“抱歉,对不起,骗你的。”

  想耍她久一点的,但实在看不得她这个样子。

  “你快说!”柚安气得要发抖。

  林鸣修倾身走过去,蹲下来,视线与她齐平。

  “不要担心,我都告诉你。”

  他难得笑得温柔,往常即便挂着笑,柚安也觉得那笑里总有几分疏离,有时,甚至比不笑更冷,但此刻却只有纯粹地慰藉。

  他亦难得违背林鹤堂的意思,谁叫他看不得柚安这个样子?

  “爸的体检报告出了,肺里有个五毫米的小结节,可能是良性病变,比如感染后的疤痕或肉芽肿,但也有可能是早期恶性肿瘤。不过,八毫米的结节恶性概率很低,你别担心。”

  听着这些从未涉猎的专有名词,柚安有种已做好准备,还是被当头一击打蒙了的感觉。

  “这病严重吗?怎么治疗?需要手术吗?”

  “结果是今晚才出来的,明天会找专家看一看片子,但是爸的个性你知道,杀伐果断惯了,他倾向直接切,切下来做活检,也就知道是什么性质了,免得夜长梦多。”

  林鸣修自己也没有想到,被柚安一问,竟缴械投降地这样快,这样彻底。

  他说话做事向来留三分,像这样百分之百地坦诚,令他有种在刀尖行走的惊险感。

  “要保密哦,包括对大伯一家。”

  “为什么?”

  林鸣修放低声音,“四海寰宇董事长,一个小小的身体抱恙,都有可能引起轩然大波。”

  柚安似懂非懂地点头,鼻尖还是红的,她不太计算得出这算大事还是小事,记忆中,父亲连个针都没有打过,怎么会生病呢?

  但谁又不会生病呢?

  生老病死不是不会发生,只是她从来不敢将其和亲人联系在一起,习惯性地逃避罢了。

  不知该不该说“幸好”,林鸣修坦然的态度,着实给予了很多安慰。

  既把事情摊在面前,要她面对,又站在身后,给她兜底,这就是他给柚安的感觉。

  但她旋即又陷入不被信任的怨念之中。

  “那为什么连我也瞒着?怕我泄露秘密吗?还是觉得,告诉我也没多大用处?反而还会给他添乱?”

  林鸣修含笑看着她,“怕你担心啊。”

  傻瓜。

  柚安怔然,恰恰是他这举重若轻的模样,最是让她绷不住,眼泪大滴大滴地流下来。

  林鸣修敛眸,没有说话,也没有同她拉进距离,只是保持下蹲的姿势,静静陪着。

  没有多久,柚安就意识到失态了。

  她很快抹干净眼泪,眉宇间几分刻意的洒脱。

  “谢谢你告诉我,这份情我记着,在爸妈面前我会装作不知道,免得你难做。”

  林鸣修笑了一下,语调平稳,“放心,等情况稳定下来,他们会亲口告诉你的。不过,大概率虚惊一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我知道,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但是,从今天起,不管什么消息,我都要知道。”

  不确定他是否会答应,更不确定他的话里,有几分隐瞒。

  但眼前除了他,没有其他人可以依赖。

  所以即便丢脸透了,投向林鸣修的眼神,还是不由自主地带着肯求。

  林鸣修平平看过去,轻声说:“好。”

  不知不觉已是夜里两点,柚安七上八下的心落下来,睡意立马汹涌,道句“晚安”,便回房睡了,走前不忘将用过的毛毯抖了抖,展平铺好。

  直到隔壁关门声响,林鸣修才感觉呼吸没那么紧。

  他起身坐在沙发上,膝盖已有些麻,几丝不属于这个房间的清香在鼻尖浮动。

  不知坐了多久,忽然发觉压到了那张毛毯,他立马顶着闷痛的膝盖站起来,将毛毯折好,放置在沙发的另一端,再没有动它。

  第二天,柚安游魂似的过了一天,捱到下午六点,急急忙忙回家。

  林鹤堂和林鸣修也都回来了,一家人吃饭,所聊话题很平常,她一个字也听不进去,逐个揣摩起他们的表情,暗自惊心地揣测结果。

  直到某一次抬眸,和林鸣修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与其说突然,不如说他早就在看她,好似对她的煎熬,统统了然。

  见她目光撞过来,他不动声色地颔首笑了一笑,柚安知道,爸这次没事了。

  她咬了咬唇,忍住内心激动,佯装无事地舀了一口汤喝。

  温润的瑶柱丝瓜汤滑过舌尖,汩汩下腹,她镇静下来,复又悄悄看了林鸣修一眼,后者已收回了目光,若无其事地同林鹤堂聊起今天的股价。

  吃完晚饭,林鹤堂陪尹晴去海边散步,问他们俩个要不要一块儿,两人异口同声地拒绝了。

  父母走后,柚安第一时间去书房找林鸣修,问他专家会诊的情况。

  林鸣修正在电脑前工作,鼻梁上架了副金丝眼镜,镜片映出屏幕闪烁的荧光,专注地时候,他尤显得冷峻,像一座令人生畏的冰山。

  是以柚安收起长驱直入的习惯,站在门口敲了敲门。

  那双冷厉的眸子看过来,眉梢舒展。

  男人食指关节推了推鼻梁上方的镜架,“请进。”

  柚安边走边说明来意。

  林鸣修侧了侧身,面向她说:“专家看了片子,说恶性的几率很低,无需过度焦虑,建议调整生活作息,定期随访,三个月后再拍CT,看结节是否有变化。”

  “爸意思呢?”

  “他听了专家的意见。”

  柚安长吁一口气,强压笑意,“谢谢。”

  “不客气。”林鸣修目光重新转向屏幕。

  柚安正打算走,手机一振,消息是黎燃发来的。

  她看着那头像,不由得停下脚步。

  余光越过屏幕,瞥见柚安看着手机屏幕,嘴角溢出笑容,眼睛也弯了起来,林鸣修眸色黯然,键盘上的手指微微屈起。

  就在柚安看完消息,抬头看过来的一瞬间,飞快地收回了视线。

  “下个礼拜五酒吧正式开业,黎燃他们乐队要来唱歌!你……”

  柚安下意识想问他来不来,然而隔着厚重的大理石办公桌,看到他视线紧盯屏幕的模样,还是硬生生将后半句吞了回去。

  “不去。”就在她收声的一瞬间,男人冷淡的声音传来,镜片后的视线冻结成冰。

  “……是但喇。”

  柚安冷下脸,转身走出书房。

  第15章 “就是怕还有感觉吧。”……

  酒吧开业前这几天,林柚安忙得脚不沾地。

  黎燃常来找她,两人同进同出,她笑容变得多了,三餐规律,人也圆润了一些。

  用尹晴的话说,家里多了两只飞进飞出的花蝴蝶。

  她比柚安还要开心,老黎夫妇离港前,更是郑重承诺包揽黎燃在港的汤水,叫他随时来喝。

  周五晚上,Echoes&Elixirs正式开业。

  Veinblare乐队的到场惊动了小半座港城,冲着黎燃来的粉丝数不胜数。

  酒吧变成声光电的海洋,在午夜时分,已经沉睡的都市深处,继续燃烧着荷尔蒙的火焰,无数年轻男女趋之若鹜。

  林柚安坐在吧台边,面前一小杯橙黄渐变的鸡尾酒,杯口一片嫩绿的薄荷叶。

  她穿着休闲低调,一袭及踝黑色针织长裙,垂坠曳地,外搭一件oversize的白色棉麻罩衫,宽松的蝙蝠袖口随动作轻盈摆动,抓了个低低的丸子头,几缕微卷碎发垂落耳际,耳垂上一粒珍珠母贝耳钉,光泽柔润。

  黎燃唱了一首又一首,她静静听着,目色空濛。

  想到那座隔海相望的北方城市,林栖的酒馆也是终日热闹。

  那是另一种热闹。

  食客挤挤挨挨,复古的手风琴,慵懒的吉他弹唱,落日般橘黄的色调,总是被起哄上台唱歌的音乐人老板……

  激烈的电吉他声轰然炸开,黎燃猛然将上身那件被汗水浸湿的白背心扯下来,丢向空中,此举引发了全场高潮。

  尖叫声此起彼伏,将柚安的思绪拉回现实。

  台上的主唱激情投入,汗珠顺着他的下颌线坠落,他左手握着酒红色电吉他的琴颈,绷紧的小臂随弹奏青筋暴起,肆意张扬的笑容浸在汗水里,帅得无法无边。

  那笑容总让柚安想起当初,是如何对陆野着迷的。

  这种反刍很不应当,却又有种隐秘的刺激。

  一曲终了,黎燃的手指高高举起,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中缓缓落下,穿越山海般的人群,指向柚安。

  鼓手击鼓两下,乐队成员一起喊:“林老板,唱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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