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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竹马居然成了太监_昼夜的思【完结】(110)

  “什么狗皇帝, 这段时间我带着悯儿天天在他床前侍疾,那个什么李忻来看过他一次吗!他倒是感动流涕地说什么必不会辜负我们, 结果呢,转头把皇位给了别人!”

  李悯已经让奶娘抱下去了, 就剩上官溱和姚喜知在屋中, 姚喜知怕上官溱一直说个不停骂累了,等上官溱说完一大段话, 立马从旁边玉盘中拿了一块糕点塞进她的手中。

  “先吃块点心歇一歇, 歇一歇。”

  上官溱气冲冲地死死盯着手中的糕点,姚喜知还当她不喜欢, 准备伸手拿橘子剥了给她, 就见上官溱突然把糕点一整个狠狠塞进了嘴中, 毫无礼仪规矩地鼓着腮帮子用力咀嚼, 整张脸都绷得紧紧的, 像是在要把对皇帝的怒气全都发泄在口中的糕点上。

  这咬牙切齿, 恨不得把皇帝抽筋剥皮的模样,连姚喜知瞧了都汗毛倒竖。

  姚喜知只好安慰:“可能是圣人一时病糊涂了, 只要太子还没即位, 一切都尚无定论,我们还有机会的……”

  林欢见来时, 正好看到姚喜知嘟哝说着没什么底气的话, 又一边抬眸小心翼翼打量上官溱的模样,不由失笑。

  姚喜知听见笑声向门前看去,顿时眼中发亮:“你来啦!”

  总算有人来陪她一起面对着上官溱的怒火了!这简直恨不得把皇帝抽筋剥皮的模样, 连她瞧了都汗毛倒竖。

  上官溱斜眼看到是林欢见,更加咬牙切齿,但又没法赶客。

  姚喜知招呼着林欢见来自己身边入座,等林欢见坐下,姚喜知立马叽叽喳喳说着对皇帝此番行为的不解。

  林欢见等姚喜知说完,道:“我想,我大概知道是为什么。”

  “为何?”

  林欢见想到皇帝,眼中闪过冷意和讥讽,嘴角却勾出笑意,慢条斯理道:“因为,他开始对我起疑心了。”

  姚喜知不解。

  “如今宫中怕是大多人都已经知道我们关系匪浅,哪怕圣人久卧病榻,一些流言蜚语也难免会传入他耳中。如今高正德一死,宫中没了制衡我的人,他终于惊觉自己又重新培养了一个祸患,自然也会对与我走得近的人生出提防。”

  说到这儿,林欢见喉间又溢出一声嗤笑:“他素来便是如此,整日里忌惮这个、忌惮那个的,却偏偏昏招频出。若是我,定然先假意顺从,先让对方放松警惕,而不是在这蜀王羽翼未满之时,急不可耐地将他推到台前,平白惹我戒备。”

  姚喜知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你倒是很了解他。”

  “我自然是了解,毕竟是在他身边低声下气了这么多年。说来,当年,他也是发现两个内侍监权势过盛,难以控制,所以才打算新扶持一个心腹起来,也就是我。”

  “啧啧,是多蠢的人,才会选择以宦治宦,但是到现在这个地步,他再想后悔,也已经来不及了。”

  “我竟不知还有这么一茬。”姚喜知抬头回忆着,煞有其事地点头,“我说怎么似乎有段时间,圣人突然间便格外器重你,许多事都交给你。”

  姚喜知撇嘴:“圣人信任你,谁知道信了个不该信的人。”

  听姚喜知这么说,林欢见也不恼,反而低头轻笑两声,道:“所以,看人的眼光也是很重要的,若是信错了人,便只能怪自己糊涂了。”

  “明明是你太坏了!你现在笑得好像是个祸国殃民的奸臣!”

  林欢见挑眉:“我不本就是奸臣。”倒是颇有自知之明,对自己的各种罪行供认不讳。

  姚喜知与林欢见若无旁人地说说笑笑,上官溱瞧瞧林欢见,又瞧瞧姚喜知,垂下眼眸,嘴噘得能挂起葫芦。

  姚喜知想起旁边刚才还在骂骂咧咧,一下子就没了动静的上官溱,意识到什么,朝她就看去,见她满脸不开心的模样,一下子住了嘴。

  姚喜知手肘轻推了推林欢见,小声嘀咕:“好了,说正经事了!”

  林欢见才勉强分了点目光给脸色不太好的上官溱,身子靠在椅背上,倒是对皇帝册立李李忻为太子之事并不担心的模样,甚至都不如何值得他将此事放在心上。

  “我此前也与你提过,此人资质平庸,难当大任,他在京中根基不深,龚贤妃与其母家龚氏都是中庸之流,不足为惧。”

  林欢见说着,一边伸手从旁边桌上拿过一个橘子,剥开皮,动作自然地将一瓣果肉喂进姚喜知口中,不紧不慢道:“你们根本无需担心他的回京会对局势产生什么影响,毕竟史书上,坐上太子之位,却当不上皇帝的皇子,可是……太多了。”

  *

  太启十四年一月,这个新岁,皇帝已经病重得别说宫宴,就是紫宸殿都难以迈出一步,整座皇宫笼罩在一片死寂之中。

  月底时,新任的太子李忻终于风尘仆仆赶回长安。

  皇帝发布的关于政事的最后一道诏令,便是让李忻以太子的身份监国理政,并加封林欢见为司空兼中书令,却是明升暗降,削了林欢见协理之权。

  但不出半月,漕运便出了事,也不知是去岁清淤不彻底,还是短短一个冬日河道便累积大量泥沙,入春河流化冻之后河道淤泥堵塞,漕船在江淮一带寸步难行,严重影响了物资供应,关东短短时间内便粮价飞涨。

  李忻下令疏通河道并拨发粮饷,但官员不是推说工程艰难尚需时日,便是迟迟没有回音。他对这种突发之况毫无处理经验,又无可以出谋划策或者站出来担起重任打破僵局的可用之人,而此时皇帝每日已经几乎全程都在昏睡中,李忻无奈,只得自作主张请林欢见重新协理政务。

  而林欢见接手过这一切之后,李忻才发现此前自己支使不动的朝臣们,原来不是做不到,只是全都阳奉阴违,不愿意听他差遣罢了。

  后来姚喜知与林欢见说起此事时,不由心有余悸感叹:“倒是正好有如此一事,给了你重掌朝堂的机会。”

  林欢见却是不慌不忙,笑道:“一切从未脱离过我的掌控,不过是借机让太子能够掂量清楚他自己才几斤几两罢了。”

  两人像是谈论着家常闲话般议论着朝堂,眼看皇帝就快要撑不住,林欢见甚至毫不掩饰与姚喜知闲话说起,是该直接逼迫李忻退位,还是委婉些以皇帝名义重拟诏书。

  今日的零嘴是糖渍核桃仁,说起这样的话题,姚喜知觉得口中的蜜糖似乎都变得寡淡,食之无味吞咽下肚,咂了咂嘴,回头望向身后给她推着秋千的林欢见,问道:“你打算如何逼太子退位?”

  “这法子多得是,最干脆利落的便是逼宫,神策军往皇城一压,等刀剑架在他脖子上,便由不得他愿不愿了。若是要动静小一些,暗中派人将太子囚禁起来,然后对外声称太子身体不适,也不失为一个方法。”

  林欢见说完,又看向姚喜知:“不过这些方法免不得有一些死伤,若想全了体面,伪造诏书倒是最妥当的,只是还得防着有没有不长眼的东西来质疑,平白生出些事端。”

  秋千是林欢见怕姚喜知在院中无聊,特地遣人修建的,公主院中相较之前已经焕然一新,院中栽培着最目前长安能寻到的最名贵的花品,秋千的位置正好是赏花赏景的绝佳位置。林欢见还想再在院中开凿个水池种莲养鱼,被姚喜知给阻止了。

  三月春光正好,庭院中的花草都在懒洋洋地舒展身姿,花团锦簇中,一名身姿挺拔的郎君正给坐在秋千上的女郎轻推秋千,又时不时给她递上盛着零嘴的白玉碗,女郎侧过头与他轻声细语着什么。

  明明是一副和谐温馨的景象,但谁能想到,在这二人如日常闲逸的谈话间,却是在决定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的归属。

  姚喜知叹气一声,摇了摇头,愁眉苦脸道:“总觉得,好像都不太好。”

  说完又一拍脑袋:“哎呀!我真是太贪心了,什么都想要,想要悯儿得到皇位,还想要体面的法子。”

  林欢见被她的话逗笑,他的心情远比姚喜知轻松。

  只要最后结果是达到了他的目的,途中采取的是怎样的方法,又会对其他人产生什么样的影响,他并不关心。

  但听姚喜知这么说,他还是笑着接了话,像是在开玩笑,又像是在认真道:“但我允许你可以更贪心一些。”

  姚喜知晃着脑袋,最后决定:“还是等我去问问臻臻吧,毕竟是悯儿的事,看看她如何想的。

  “不过说来,最近她也越来越忙,我都少有见到她了呢。”

  姚喜知做了打算,却还没等姚喜知和上官溱商量出个结果,龚钰那边却先有了动静。

  龚贤妃龚钰,说来是一个姚喜知没有太多印象的的人。

  从姚喜知入宫起,她便已经是一直深居简出,就算姚喜知在一些宴席上见到她,人也神情淡淡,言语寥寥。

  虽然秦筝也不是那种爱招眼的性子,但秦筝更像是懒得搭理人,而龚钰却是真的人淡如菊。

  日常除了替皇后协理事务,几乎都想不起还有她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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