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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开桎梏后,玄霄软软倒下去趴伏在榻上,银发湿透,时不时抽搐一下——
像一只经雨捶打的海棠。
丹姝额间龙角已经收了回去,鳞片褪去后只剩光滑的肌肤。
身盈气清,似有光华流转。
已然神台清明。
她抚了抚那人柔滑的肌肤,俯下身靠过去,离得近了察觉出一丝不对劲来。
那片雪白肩颈正细细颤抖,伴着几声断续的微弱的啜泣。
她将人翻过来,在方才的一阵慌乱里,银发乱作一团,水亮的眸中正蓄满了泪,一颗颗往下落。
丹姝从没见人哭起来是这副模样,晶莹剔透如珍珠一般,像是砸在她心上
玄霄挺俏的鼻梁晕出一抹淡淡的红,眼尾的朱砂痣越发红润。
他伸手把丹姝轻轻推开,声音还带着泣音:“都说…慢,慢一点……”
丹姝的理智因他此刻的情态轰的一声,烧了个精光。
她复又将人揽进怀里:“那你说,舒不舒服,嗯?”
玄霄脸色一红,只能微弱地点头:“嗯…”
指尖从他的蝴蝶骨划下,再沿着脊骨一寸寸抚上去,唇贴在他耳侧:
“你只要说不我就停手,好不好?”
玄霄抬眸,生出些气恼,她明知自己对着她说不出拒绝的话。
微弱地抵抗也已经被她吻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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榻间的低声细语被烟纱遮掩,寒光幽幽地照进殿内。
柔软的锦被,一半扔在榻上,一半拖在地面上,从烟
纱中撑出一掌的缝隙——
露出一条雪白的腿,晶亮的水痕顺着柔润的肌肤滑落锦被里,细软的腰封裹着丰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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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轻点带出一阵细痒,玄霄想要躲开,被她温热的掌心压住。
“怎么了。”丹姝坐起身,半张脸隐在黑暗中,指尖摩挲得愈发用力。
“头发…”玄霄的声音断断续续:“压到…头发了……”
丹姝忍不住笑出声,勾起一缕银发打着卷绕在指尖,依偎在一起的时候发丝缠绕得难舍难分。
明明那股烈火已经完全压制,玄霄却似被从内而外地烧透了……
他的情与爱,皆因她而燃得热烈。
殿中的响动稍歇。
“转过身来。”丹姝抚住那人肩头。
玄霄闻言,顺着她的力道向前挪动几分,将榻上的衣服勾起,与轻薄的衣料一块躺进她怀里。
“是不是累了……”丹姝点了点他不断颤动的睫毛。
“嗯……”玄霄把头靠在丹姝肩头,轻轻挡住她作乱的双手:“莫要动了……”
丹姝转而握住那双柔润白皙的手,缓缓扣起:“不准睡,我还没尽兴呢……”
唇间吐出热烫的呼吸,玄霄无力地摇摇头,趴到她怀里不动了。
湿润的唇间包不住水液,歪在丹姝肩头,晶亮亮地从嘴角淌进她颈窝。
这滋味,毒入骨髓般地让人上瘾。
乐见于玄霄全身心的依赖,丹姝伸出手有一搭没一搭地缓缓轻揉……
他却似被银针蛰了一般,闷闷地哼了一声,脚腕在锦被上闪躲地来回蹭了蹭。
“怎么?”丹姝停下手,居高临下地俯视他。
玄霄眉心微蹙,半遮住脸:“痒。”
身子柔韧地舒展开,透着一股餍足的丰润秀美。
似挂在枝头的饱满桃子,艳色生香,轻轻一掐,能流出汁水来。
玄霄见她目光缠绵却不动,便主动抬起手:“快过来,抱我。”
丹姝笑了一声俯下身去,吻着他眼下小痣:“我不知道,你竟还有这样娇的性子……”
玄霄抬眸,眼中都是甜腻的柔情蜜意:“是只对你有,旁人都看不见……”
“玄霄,闭眼。”丹姝凑过去,用鼻尖蹭了蹭他的面颊和湿透的眼睛。
轻柔的吻一寸寸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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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光一闪,二人周身潮气散了个干净,顿时清爽许多。
玄霄挨进她怀里,寻了舒服的姿势,手臂搭在她脖颈:“你不准走……”
“好,我不走。”
那人听到她的保证,便缠枝莲般挨蹭着沉沉睡去。
丹姝眉头轻挑,扣住轻纱的金钩落地。
当啷一声——
第47章 温存
灵枢宫。
玉兰花无风自落,顺着半掩的窗落在榻上。
粉白的花瓣飘忽忽地落在玄霄脸上,如惊动一池春水,榻上的人也随之醒来。
他身子一僵,昨日二人胡闹的一幕幕在他脑海里闪过,白皙的脸上透出鲜润的红。
玄霄薄薄的眼皮动了动,并没有睁开眼,他生怕自己一睁眼,身边只有自己一人。
头顶传了一阵轻笑。
原来是丹姝早就醒了。
一朵沾着云彩的玉兰花,轻轻的勾在他颊侧。
划过轻颤的长睫,点过鼻尖,从唇上一掠而过——
花枝的尾端,斜插进玄霄拢起的衣襟中,然后轻轻掀开一角。
透过轻薄的衣料能看到那花盏,慢慢下滑……
“别,别动了……”玄霄睁开眼,蓦地抓住那人的手!
温暖的气息洒在他颈侧,随着呼吸吹动凌乱的发。
丹姝俯身在他锁骨处轻轻落下一吻:“为何不睁眼,别告诉我你一个神仙感受不到我就在你身边?”
“我…”他怕自己一张口就是令人扫兴的话,那些话丹姝不爱听。
玄霄讨好地摸了摸她手腕,却被丹姝勾起手慢慢交叠,最终落在她掌心里。
“我累了一日,哪里都不想去。”丹姝握住玄霄的手,指尖打着圈,似乎能摸到血液的流动和温热。
她此刻已经恢复了清明,赤金色竖瞳也散去血色,里面晕着如水温情。
玄霄被她看着,忍不住便想与她贴近些,这样一双多情的眼睛看过来,任是无情也有情。
“你如今醒了,若是要走我不拦你”他垂眸,作势要抽走自己的手:“毕竟我已替你疏解——”
他才被人抬起脸,便觉腰间一紧:“你做什——”
“玄霄星君,你何时才能改改你这口是心非的毛病?”
身形一转,丹姝一手勾着玄霄的腰,一手揽住他的腿,将人抱到了自己腰上。
明明一上一下,他却成了逃不脱的那一个。
丹姝向后倚着春榻,头枕在臂间,笑意盈盈:“我为何要走,昨日某人闹腾了我许久,我得在这榻上歇上一整日。”
手中那枝玉兰花,顺势插在他鬓边。
玄霄脸一红:“你乱说什么!”
丹姝无辜:“我说的难道不对吗,明明昨日唔——!”
玄霄竟是直接倾身吻了下来,张口咬在她嘴角,声音模糊,带着羞赧:“不许胡言乱语……”
发了狠又怕她疼,便伸出舌头舔过她唇角,水光淋漓。
丹姝握住他的银发,在手中缠了一圈,向后一拽——
“唔嗯!”
“口是心非。”
玄霄被迫仰着头,眸中逼出泪意:“你既然知道我口是心非,何必还要我说明白。”
眼睛斜睨着她,却因为眉宇间尽是一夜春透后的疏懒,半分威势都没有。
“好好好,我全然明白星君嘴里说不出口的话,我替你说——”丹姝向前一扑,将他整个人拢在自己怀里。
手臂压在那人肩头,是个全然压制的姿势。
她将脸颊贴在玄霄颈侧,轻抚着披散在榻上的银发,吻一连串落下,剥开本就凌乱的衣衫:“玄霄钟情于丹姝,恨不得日日夜夜同我做快活鸳鸯…”
“唔嗯……”玄霄被她掌住腰下那处圆润,一声脆响回荡在大殿里,整个人红透了,咬着唇趴在她肩头:“打我做甚!”
丹姝就是要逼他,手下又扇了一记:“那你说是不是,嗯?”
玄霄赶紧伸手压住她的手,长睫轻颤:“别打了,是,是…”
他像是一个容器,盛放着她所有的爱/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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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在榻上又胡闹了一通,丹姝对他水绸一般的长发爱不释手。
压住他时,像握住了缰绳。
玄霄则绷着一张脸任她予取予求,偶尔一泄出一两句闷哼和讨饶的细语。
丹姝恨不得将人一口吃了!
温存时又兴起,想起凡间那些小夫妻们成了亲后的情趣。
便胡乱套了衣裳,拉着人到案前。
将玄霄按着坐下去,窗外恰巧能看到整片玉兰花。
银花素雪。
丹姝吻了吻他颊侧:“我说什么来着,我不会错过玉兰花期的。”
玄霄搂住她脖颈,声音黏黏糊糊:“错过也没关系,它还会再开……”
闻言,丹姝将他的脸扭过去:“说得好听,我若错过一日,你怕是就会哭湿我的衣裳。”
玄霄轻轻挑眉,没有反驳,他喜欢被丹姝这样点破心中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