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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夫兄长竟是她曾经白月光_不落言笙【完结】(15)

  “这还看不出来,肯定啊,踢人踢得这么狠。”一个官兵揉着膀子道。

  宁宗彦把枪扔给兵卒,自己走向场边,左边的小腿隐隐作痛,但是他早已习惯疼痛,自然面不改色,走路都与寻常无异。

  那股不爽到今日还盘旋在心头。

  他苦心隐瞒的秘密竟被他最讨厌的人看了出来,竟还妄图要挟。

  她就是在要挟自己。

  还当着自己的面哭,宁宗彦唇角噙着冷笑,脑中不可遏制地浮现那无力如幽兰的脆弱模样。

  他心烦的微微一甩头,砚华走了过来:“侯爷,您腿怎么样?”

  “没事,好的很。”

  砚华微微一顿,火气这么大,禁欲的男人真可怕。

  “侯爷,冯老太爷卧病在床,冯二爷又暂时无计可施,要属下说,不然另寻大夫?”

  宁宗彦看向他,神情冷冽:“你想说什么?”

  砚华硬着头皮:“属下……打听过了,二爷那腿那么严重二少夫人都有法子给他延缓,侯爷比二爷轻多了,说不定二少夫人真有法子呢,西北虽有暂时安定,可女真一族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又来犯,您的腿……”

  “侯爷,即便您不为自己,不为长公主不为老夫人,也得为百姓着想啊,您死事小,届时军中大乱、女真趁乱袭击事大。”

  话糙理不糙,砚华拿捏着他的短处说。

  宁宗彦神情阴鸷,竟忍着抗拒真的思索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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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了晚了[爆哭]

  隔日更

  第11章

  秋分那日,宁国公府沸反盈天,无数精巧的马车停在府外,府内园林雕梁画栋,四处栽种着山茶与水仙,象征着喜庆。

  兰苑中,倚寒为崔衡之绾发,纤巧的手指穿过他的发丝绾至头顶。

  一刻钟后,她推着崔衡之去了前厅。

  三房的人皆聚在了厅内,视线落在了二人身上。

  崔衡之面容疏朗,如和煦的风,让人见之难忘,一身烟灰色圆领袍矜贵随和,温文尔雅,多年的行医给他增添了浓重的书卷气。

  倚寒一身月白及腰缠枝纹广袖襦裙,娉婷袅娜,淡若远山般明丽的眉眼美得令人呼吸一窒。

  宁宗彦目光静静,很快垂下眼眸。

  无数的官员贵眷登门携礼拜访,奢靡的气息与明明不熟却热络的寒暄叫崔衡之很不安。

  倚寒倒是应对自然,不卑不亢,她进退有度的气质倒是叫暗中观察的殷老夫人还算满意。

  只是来人视线不乏有直接落在崔衡之腿上打量的视线,崔衡之也只是淡笑不在意。

  “兼祧一事,你考虑好了吗?”殷老夫人突然问即将起身离开的宁宗彦。

  宁宗彦蹙眉:“我说了,祖母不必再提,我不会答应。”

  殷老夫人叹息,她知道她这长孙轴,底线原则极高,这种事确实很为难他。

  她闻言点了点头:“行罢,既如此,我便不逼你了。”

  宁宗彦脸色和缓,淡淡说了句:“多谢祖母体谅。”便离开了。

  门外等候的砚华却是一脸震惊。

  兼祧?老夫人竟然让侯爷做这种事?

  长孙不愿,殷老夫人还有别的法子,国公府又不是只有长孙一个孙辈,只不过是他尚且未婚,不必考虑孙媳的意见。

  只不过他坚持不答应,殷老夫人也可以找别人,孙辈中还有一子,那便是二房的老三,宁宗元。

  他早早成了婚,与妻子薛氏已有一子,今年还不到一岁,也是个不错的人选,只不过就是既要说服宁宗元,还要说服薛氏。

  冠礼开始后,倚寒站在一侧,只留崔衡之坐在堂下中央,原是宁国公打算为其加冠,但裴氏央求宁国公说服了宁宗彦担任正宾。

  冠礼有三加三祝,宁宗彦一身玄色对襟长袍,额前系着玄色轻纱,眉眼低垂沉静,他按照流程为亲弟弟加冠。

  崔衡之微微垂下头,任由长兄为其加冠。

  “宗迟多谢兄长。”崔衡之郑重其事的道谢。

  宁宗彦对上他的笑意满眸,脑中却浮上来殷老夫人对他说的话,很快移开了视线,轻轻嗯了一声。

  冠礼当日要取字,宁国公与崔衡之商量了一下,字便不另外取了,直接用他的旧名字,衡之。

  冠礼结束后宁宗彦、宁宗元兄弟二人带着崔衡之介绍给圈子里的同龄人。

  倚寒则跟着裴氏四处招呼。

  打发走别的官眷,殷老夫人叫常嬷嬷把裴氏单独叫了过来。

  “母亲。”裴氏脸上的笑意还未散,今日她是真的开心,她的儿子被寻回来,正式上了宗祠。

  殷老夫人愧疚之意更重。

  “我要与你商议一事,先前你同我说的要怀修兼祧一事,怕是不成了。”

  裴氏笑意一僵,心沉沉坠了下去。

  “不是我不帮你,我已经尽力说服了,奈何宗彦那孩子固执、原则太强,担心日后兄弟阋墙,不好见面,所以始终没有答应。”

  裴氏笑意勉强,她急切的想说什么,但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莫急,宗彦不成,你觉得宗元如何?”

  宁宗元?裴氏脸色微变,她看向厅门口与友人攀谈的男子,十九岁的青年立于日头阴影下,长身玉立,笑意朗朗。

  若说长子沉稳内敛,次子温和清雅,崔氏的老三倒是颇为跳脱。

  她脸色顿时跟吃了苦瓜一样,她本就是为了防备崔氏,有跟崔氏夺这爵位的心思,要是叫宁宗元兼祧,她岂不是要仰仗二房鼻息生活。

  什么破账。

  “我在这儿许你,若你愿意,元哥儿的爵位日后必定是大房的,也叫你做做这老祖宗的位置。”

  老夫人到底还是偏心于她,也愧对于她,似瞧出她心中所想,淡淡道。

  裴氏一惊,面色尴尬:“母亲,我不是这个意思。”

  “是与不是都无关系,你就说愿不愿意,元哥儿媳妇薛氏是门庭深厚,你愿意人家都不知愿不愿意呢。”

  裴氏陷入了为难,喉头跟吞了苍蝇一样一言难尽,心头不免对宁宗彦有怨言。

  “母亲的打算,儿媳自然感激不尽,便,如母亲所言罢。”裴氏还是不太情愿,但为了爵位,勉强答应。

  二人便又达成了共识。

  倚寒避开人群,到处找寻砚华不见,她明明瞧见砚华方才走到这儿来着,走入一处廊檐拐角,结果一时不察,撞入了一处怀抱。

  “二弟在厅内,你在这儿干什么?”宁宗彦凝着她,眉眼凛然冷漠。

  他语气也不太好,倚寒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我找砚华。”

  “你找砚华做甚?”宁宗彦警觉问。

  “上次托他带话,不知后续如何,我想再托他约我四堂兄见面。”倚寒没有隐瞒,老实道。

  宁宗彦一时没说话,似是在审视她是不是又寻什么借口想纠缠他。

  顶着他如炬的目光,倚寒谨慎的琢磨自己应该没有逾矩吧。

  “我会吩咐。”半响后,他淡淡的说。

  倚寒达到目的,屈膝行礼:“多谢兄长,我先走了。”她干脆转身,径直回了厅,尽量做到不让他误会。

  一日应酬下来,夫妻二人累的跟干了一日重活一般,倚寒望着崔衡之疲累沉重的眉宇:“若是撑不住,何必硬撑。”

  崔衡之安抚般笑笑:“到底是第一次,我走了总归是不好的。”

  倚寒显出了几分小女儿的不满,一边叠衣服一边摔打:“是,你就是顾着别人,不顾自己。”

  崔衡之凝望着她,伸出手臂,倚寒没有犹豫地靠入他的胸膛,贪婪地吸取他身上的气息。

  忽而,他喉头涌起一股腥甜,崔衡之意识到什么,他赶紧说:“你去帮我把药热了罢。”

  “对,还没吃药,你等着,我去。“倚寒起了身,在他侧脸落下一吻,便匆匆出了门。

  崔衡之失笑,总瞧她沉稳久了,倒忘了其实她就是风风火火的性子。

  而后他眉头一皱,伸手拿出巾帕捂着嘴咳了两声,拿开后,殷红的血沫骤然出现在雪白的巾帕上。

  他脸色灰白,眼眶顿时涌上了涩意。

  身体不可遏制的衰败令他无力,医者无法自医,他时日无久,无法再继续陪伴矜矜,更遑论现在本就是他拖累了她。

  是不是当初不该把她带回去,也不该成婚。

  身上阵阵发冷,视线也似乎在发黑。

  “衡之,你晚上没吃什么东西,我给你煮一些粥吧。”明快的音色从门外传来。

  “还有我还有我,给我切一碟牛肉。”崔长富的声音响起。

  门外是二人拌嘴的声音。

  这般好的日子却离他渐渐远去,耳边的声音似乎离他越来越远。

  倚寒满面笑意端着药进了屋,目光触及屋内时瞳仁骤然一缩,手一松,碗顿时倾斜摔在了地上,冒着热气的药汁四溅,溅在了她的手背贺和鞋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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