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得好差,你对衡之也是这般吗?”
低低沉沉的声音不断的挑战着她的承受力,倚寒心头愠怒,睁眼怒瞪。
“你与我说说,你们平时几时交吻,又交吻多久,几日一次**。”他手指挑着她湿漉漉的长发,打着圈。
倚寒越发恼怒:“你有病吧,关你什么事,连这些都要问。”
他就爱看她鲜活怒目的模样,若是像方才那样柔顺乖巧,他总觉得是她装出来的假面。
他对她还算了解,知道她开心什么样,不开心什么样,但她却不知道自己有多了解她。
“好了好了,不问就是。”他把她打横抱起,往内屋而去。
“看我给你准备了什么。”他带着她坐在了桌案后。
倚寒有些难受,她身上只裹着一块布巾,冷飕飕的,偏他桎梏着腰身,动弹不得。
倚寒视线顺着他的话落在桌案上,那里放置着一块木料和一把刻刀。
她视线一凝,当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几日能刻好。”
倚寒随口说:“不知道,看情况。”
他也没生气:“那你好好刻,不许偷懒。”
倚寒扯了扯嘴角,还挺执着的。
他摩挲着她的手,忽而他低头看了看:“你这是怎么了?”
倚寒心头微微发紧,他拇指指腹落的地方正好是她平日用绣花针扎穴的地方。
绣花针不必针灸专用的针来的细,创面偏大,自然会留下伤口,哪怕这伤口很微末,但宁宗彦行军打仗多年,多细微的伤口对他来说都藏不住。
“没什么,可能是被什么东西扎破了。”
宁宗彦垂眸,这伤口平整,若是尖刺一类的可能会有异样,这样的伤口倒像是针。
她为何拿针刺自己,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
“我困了,想睡觉了。”倚寒赶紧转移话题说,她慌乱起身,却忘了身上未着寸缕,那雪白的布巾飘然而落。
她滞了滞,神色自然地蹲下身去捡,却被他直接拦腰抱住。
触及他要吃人的目光,倚寒只得自认倒霉。
薛慈在院子外磕着瓜子,顺手再喂喂池水中的鱼,侯爷回来的时候便勒令她不许靠近那院子,不想也知道,二人是在做什么。
身后传来脚步声,薛慈耳朵灵敏,赶紧回身,便见高大挺拔气宇轩昂的身影大步流星出来。
“侯爷。”她登时站直了身。
宁宗彦瞥了眼她:“夫人这两日可有什么不对劲?譬如身子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薛慈疑惑:“这倒没有,就是夫人看着有些无聊,每日起的也很晚。”
宁宗彦嗯了一声:“她可有想逃的心思?”
“之前有,发觉逃不出后便不了。”说完后薛慈欲言又止,“侯爷,你这么做是不是不好,人家姑娘不愿意你怎么还强迫人家呢?”
宁宗彦冷冷瞥她,叫薛慈当即头皮发麻:“属下知错,不会再多嘴了。”
“她被家族驱逐,夫君亡故,这天地间哪还有她的容身之处,唯有我身边才是她最好的去处,我自然不能不管她。”
薛慈想了想确实是这个理,便闭嘴了。
“侯爷您做什么去。”
“厨房。”
倚寒撑着身躯起来,微弱的喘了口气,真是要死了,宁宗彦就跟个牲口一般,床帷散了一半,耷拉在床畔。
她赶紧清理了自己,又在博古架的小瓷瓶里倒出绣花针,狠狠往自己的穴位一扎。
鲜血顿时涌了出来。
她这两日显而易见的觉得自己身子弱了不少,起床时天旋地转,眼前还发黑。
明明是春日,还怕冷。
但这就是她要的效果,她这两日想起某本医书上有一种假死药,但是具体哪本她忘了,得好好找寻一番。
说不定来日有大用处。
宁宗彦进来时她正靠着床畔发呆,浑身脆弱的模样,当然他只以为是昨晚**太厉害,导致她累极。
“吃点东西。”他轻轻咳了咳,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馄饨走到她身边。
倚寒没拒绝,她确实饥肠辘辘。
宁宗彦罕见温柔,舀着馄饨吹了吹喂她,倚寒也安静地张嘴,含住了那馄饨。
“怎么样?”他询问时神色微微不自然。
“什么?”倚寒愣了愣。
“好吃吗?”他说的又明白了些。
倚寒咂摸了一下,随口敷衍:“还成。”
府门外,一辆精巧宽敞的马车停在了侯府门前,车帘掀开,一位华美的妇人探出了身。
“怀修许多日都没回公主府,听说是一直在这儿?”她侧首询问身边侍卫。
“大抵是。”
“进去瞧瞧。”长公主款款入内。
-----------------------
作者有话说:抱歉,国庆路上太挤了[化了]
第42章
凌霄侯府的门卫一见她来当即愣住了:“见过栗阳大长公主。”
长公主一边颔首一边进了府:“你们侯爷呢?叫他来见我, 许多日都不回家,这是把我这个当母亲的都忘了罢。”
侍卫跟随身边,微微汗颜:“侯爷……侯爷公务繁忙。”
“今日不是休沐么, 我应当没记错罢。”长公主疑惑问。
“没……”
“那就是了,叫他出来见我。”
屋内, 二人各占一处, 倚寒百无聊赖的雕着木头,木屑稀稀落落的撒了下来,木头上坑坑洼洼的,依稀可见雏形。
宁宗彦坐在桌案后翻看文书,二人罕见的和谐, 忽而薛慈隔着门道:“侯爷, 有军情急报, 你赶紧出来一下。”
现在两国都议和了, 哪有什么军情急报,宁宗彦一下子就听出她的别的意思。
他掀眸看了眼旁边安静坐着妇人, 见她神情专注, 灵巧的手动个不停,心头不免微微发软:“你先坐着, 我出去一下。”
“嗯。”倚寒随意应了一声。
宁宗彦起身出了门, 薛慈急急忙忙的凑上来:“侯爷,长公主来了。”
他眉宇轻蹙:“看着夫人, 我去会母亲。”说完他便离开了院落。
长公主坐在前厅的太师椅上细细品着茶, 她拧着秀眉颇有些嫌弃, 又扫了眼那些糕点,脸拉了起来。
“母亲。”宁宗彦衣袍烈烈,一身鹤灰色广袖衣袍颇显儒雅清寂, 长公主多看了两眼,眸光诧异,“稀事,你竟舍得换下你那乌鸦色衣服,嗯,倒是看着像个活人了。”
宁宗彦很习惯自己母亲的说话方式:“您怎么过来了?”
长公主没好气:“你多久不回去了,我还当你成日在那个家忘了还有我这个母亲,谁知道你竟跑到这儿来了,还没成婚呢倒想着另立门户了?”
“怎会,此地离皇宫近,下了夜值便过来休息了。”
谈及此,长公主小心试探:“我听闻你皇舅舅把你调到了礼部。”
宁宗彦嗯了一声:“礼部侍郎。”
“礼部也挺好,没那么忙,你从前没多少时间休息,现在可能好好歇下来。”长公主搜词刮句的安慰他。
“你皇舅舅他……不容易,你别总跟他逆着来,你多说两句好话,讨得他开心,对你对我都有好处。”
宁宗彦满脸敷衍:“知道了母亲。”
“知道了,今夜便回府,明日韩丞相府上的小孙女满月,你得随我去。”
他脸上厌烦色顿起:“知道了。”
长公主说完后忽而抽了抽鼻子:“什么味道。”
半响后她狐疑看着自己儿子:“你身上有香粉的味道,你在这儿养外室了?”
宁宗彦轻描淡写的回视:“母亲想多了。”他暗中轻轻嗅了嗅,好像确实有股香气,
“少糊弄我。”长公主华美的眉宇怒瞪。
“母亲真的想多了。”宁宗彦仍旧脸色平静。
“你最好别干出这种事,踏踏实实成婚。”
“你也老大不小了,终身大事该操心了,冀王的女儿容成县主明日随父进京,先前你冀王舅舅便时常与我书信联系,话内话外便是容成已然及笄,虽然你比人家大了不少,但胜在知根知底,门当户对,明日你见见,成了便定下来。”
宁宗彦叹气:“儿当真没有成婚的心思。”
“你不成婚,我得抱孙儿孙女,你是只管你自己,不管我了是吧,你可是我唯一的儿子。”
宁宗彦对母亲的絮絮叨叨当做没听见:“母亲先回罢,晚些我就回去。”
长公主絮叨完便起身离开了:“把你那陈茶换换罢,喝着涩口。”
说完便款款离开了,长长的裙摆逶迤摆动。
她穿过抄手游廊,身边女使笑道:“待会儿去浮阳茶馆去喝一盏雨前龙井去去您口中的涩味儿。”
长公主视线一瞥,语气不解:“你说他种了一园子兰花做甚,他可不是那种有雅兴的人。”
她思及方才闻到的味道:“去后院瞧瞧。”二人说完便转身顺着游廊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