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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夫兄长竟是她曾经白月光_不落言笙【完结】(57)

  宁宗彦已经离开,府上伺候的人甚少,故而二人畅通无阻的去了后院。

  “长公主,应该就是这儿,唉那不是薛慈吗?”女使指着院子里抱臂小憩的婢女道。

  长公主看了眼院中关得严严实实的屋子,脸色凝肃:“里面指定有女子,待怀修不在时我再来一趟。”

  屋内,倚寒被迫背束着手腕,柔软贴着冰冷的木头,发髻松散,发丝垂落在她姣美的面庞,她对宁宗彦忽如其来的情谷欠有些心惊:“你犯病了是吧,现在是白日。”

  她满脸羞愤和耻辱,忽而她被抱了起来,娇小的身躯被拢在他怀中,鼻腔内具是清冽气息,但她厌恶无比,她更怀念那沾满苦涩药味儿的人。

  天旋地转间,她的脸颊埋在了衾被中,凌乱的发丝叫她无视物。

  她眼眶忍不住发酸,这些时日是她这十几年来最难熬的日子,她与衡之在一起时,一句重话都没说过,只要是她不愿意的事衡之从不会逼迫于她。

  甚至在敦伦时他也永远温柔似水,很照顾她的感受。

  不像宁宗彦,强势、偏执,看着儒雅君子,清冷似神仙,实际就是个修罗。

  她恶胆从边起,念头刚刚冒出来就脱口而出:“兄长是不是从未有过别的女子。”

  她唤他兄长,只唤他兄长,在她心底仍旧死死守着她是他弟妻的身份。

  宁宗彦气息不稳,已然搭弓,蓦然被这样一问有些怔愣:“什么?”

  倚寒又问了一次。

  “自然。”他俯身轻轻吻在她耳畔,还带着炙热的湿意。

  “那兄长不妨去寻一些通房丫鬟晓一晓事。”她一双水眸粉得惊人,语出也惊人。

  “你什么意思。”宁宗彦自然能听出她的话外音,脸色已然铁青至极。

  “字面的意思。”她淡淡道。

  宁宗彦仿佛迎面被扇了一巴掌,难堪与戾气同时浮现,他呵呵冷笑,语气讥讽:“是没你的衡之好。”

  倚寒没说话,似乎是在默认。

  她这般无所谓且默认的态度叫他的神色冷如霜华,心窝上被她插了不止一刀,他浑身散发着森然寒气,宛如搭臂即将射出的箭矢,带着千钧沉重的锐气。

  “那你便只能受着了。”阴沉的语气似在说,你永远都逃不掉。

  他说完后重新拖拽着倚寒跌入了深渊,身上的寒气叫她瑟瑟发抖,倚寒陡然惊悚凛冽,随后便意识到是她想岔了。

  事情走向了另一个极端。

  他似是有意折辱,叫倚寒茫然又痛苦,她长睫坠上了溢出的泪珠,却仍旧咬紧唇瓣,乃至唇齿间漫出了淡淡的血腥。

  她骨头很硬,即便如此依然一声不吭。

  可她越没反应,宁宗彦便越生气,便**还边刺激她:“可惜你的衡之死了,他的所到之处皆被我覆盖。”

  后来,她也记不清了,昏昏沉沉的,只觉得他应该是离开了,痛感变得虚无缥缈,她意识也渐渐抽离。

  薛慈蹲在床畔,唉声叹气。

  “别叹了。”倚寒声音柔得像风,轻若蚊蝇,但从她的语气中能听出不耐。

  “你醒了,怎么样?”薛慈都不敢看她,小心翼翼地扯了扯被子,盖住了那些暧昧的齿痕。

  “我还以为我死了呢。”她以为自己应该会痛的死去活来,毕竟他那模样险些把自己生吞活剥。

  “没,侯爷给你喂了药,你现在应该好点了吧。”

  “呵,算他有良心。”

  薛慈苦恼:“你别惹侯爷了,每天这样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吗?”

  “你应该跟他说,我是人,不是玩物,注定不可能事事顺他心意。”她冷漠地翻了个身。

  “我今日偷听到了,长公主要给侯爷娶亲呢。”

  倚寒却捕捉到了不一样的信息:“长公主来过?何时来的。”

  薛慈登时捂着嘴,警铃大作:“我警告你你可别又瞎盘算,今日苦头还没吃够吗?即便长公主来,那你也出不去,长公主不会知道你的存在,侯爷更不允许你出去。”

  倚寒仰望着帐顶,扯了扯唇角,那可不一定。

  “放心吧,我就是问问,这宅子平时不是不会有人来吗?”

  薛慈挠头:“确实不会,可能只是偶尔罢。”

  倚寒闻言不说话了,似是睡着了,薛慈瞅了瞅她而后起身蹑手蹑脚的离开了,顺带为她关上了门。

  翌日,宁宗彦与他母亲、驸马一同前往丞相府,马车停在府门前,大长公主的仪仗颇为庄重,四骑的马车,无数婢女、嬷嬷、侍卫开路,她下车时艳光四射,高耸的发髻金冠夺目。

  驸马陪同身侧,她的手轻轻搭在驸马手心。

  与此同时,宁国公府的马车也停在了门前,国公爷扶着殷老夫人率先下车,而后一众女眷随后而至。

  旁观的宾客暗暗嚯了一声,前媳妇与前婆家撞一起了。

  当年栗阳大长公主与宁国公的和离那是闹得沸沸扬扬,貌似便是因为婆媳关系不合,宁国公又苦大长公主强势已久,索性和离。

  这么多年男已婚女已嫁,各自圆满,但还是不少宾客隐隐有看好戏的想法。

  两队人马狭路相逢,即便是殷老夫人也得给长公主见礼,她冷着脸屈膝:“老身见过大长公主。”

  裴氏理了理衣襟,尽量叫自己气质不落下风,对方雍容华贵,自己便温婉贤淑。

  长公主眼都不带斜视的,径直走了进府。

  直接不给老夫人和国公爷脸面,老夫人当即气得脸色铁青,她自诩也是戎马一生,诰命加身,身为长公主,不说恭敬,起码也得以礼相待,结果倒是这般下脸面。

  “走吧,母亲,她就是这副性格。”国公爷忍了忍还是说。

  宁宗彦走到老夫人面前:“祖母、父亲。”

  老夫人见长孙来了,愤愤道:“你这母亲,当真无礼。”

  宁宗彦蹙了蹙眉:“母亲性情直率,以前的事想必多有芥蒂,祖母多担待些。”当年和离时殷老夫人虽死活不放他走,但宁宗彦仍旧跟着母亲离开,这么多年国公府长公主府来回也是为了孝道。

  老夫人脸色不太好看,所谓芥蒂,无非就是当初怀第二子时叫她站规矩,结果她没想到她身体竟那般弱,第二子直接流了,那时已然四月左右。

  之后她便大闹进宫,要和离。

  二人成婚只为笼络老国公爷,那时老国公已然去世,国公府没了撑着门庭的顶梁柱,加上官家有意打压武将,便直接允了和离。

  而后二人又各自大张旗鼓的娶妻。

  言罢,宁宗彦也随母亲进了府,老夫人语塞,到底是咽下了这口气进了里面。

  宁宗彦对这种宴席极度烦躁,偏偏冀王的女儿容成县主缠得他烦不胜烦。

  小姑娘娇纵,理所当然的使唤他,迫于长公主的淫威,宁宗彦冷着脸硬生生的没离开。

  长公主笑盈盈道:“待会儿你把容成送回府去,对了,你义父说晚上要与你执棋切磋。”

  宁宗彦冷冷嗯了一声。

  她亲眼瞧着自己儿子踏上马车后,笑意顿时敛尽。

  “去凌霄侯府。”她淡淡吩咐下人。

  倚寒正缩在被窝里睡觉,薛慈在一旁哄着她吃饭:“你别绝食啊,吃点吧,这面可香了,可是我亲手擀制。”

  倚寒背对着她,身心俱疲:“我不想吃。”

  她身体难受的后劲儿上来了,膝骨间涩疼的紧,她早在心里骂了他千百来遍。

  栗阳长公主来到侯府后不顾侍卫阻拦,长驱直入,来到了上次的院子。

  第43章

  院中的婢女们乍然一见长公主全都有些慌乱, 但仍旧阻拦在院中:“殿下,侯爷不在里面。”

  长公主睨着她,雍容的面色浮现威严:“让开。”

  婢女们脸色一白, 神情嗫喏,但仍旧不让, 长公主身后的女使嬷嬷上前压着这几人, 长公主径直上了台阶推开了屋门。

  薛慈还在苦恼怎么给她喂饭吃,屋门冷不丁被推开,她瞥见人影,脸都吓白了:“长、长公主?”

  倚寒听到了屋门被推开的声音,又听到了薛慈乍然惊叫的“长公主”。

  她神色一凛, 倏然起身, 撑着床铺瞧了过去, 便见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站在屋内, 脸色看着不太好,赭石红的裙裾长长曳地, 高耸的金冠坠着金流苏微微晃荡, 眉眼凌厉眉眼,与宁宗彦生的很像。

  栗阳长公主从来不知道一向冷肃的儿子能做出这样的事。

  床畔坐着一位极美的女子, 发丝绾成垂髻, 身上着素白中衣,脖颈间还裸露着暧昧红痕, 长公主一瞬间怒从心底起。

  倚寒并没有慌张, 甚至可以说的上愉悦, 她赶在长公主开口训斥她时忽而眼眶浮上了泪珠,探着身子伸手:“求长公主做主。”

  薛慈眼皮一跳,下意识捂住她的嘴。

  倚寒脸颊乱糟糟的, 一身缟素,明丽清冷,陡然被薛慈捂着嘴呜呜咽咽的不停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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