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它们审视完毕。
在动物界中也有第一口吃肉定理。
那是一只蝎子王,约摸看着有云汐兮手臂那么长。
它率先靠近云汐兮,从光洁的大腿上往上爬,这只活物并没有反抗。
它放心了,终于爬到她的锁骨处。
也不知是这玩意儿个人爱好什么,偏爱锁骨的血肉?尖锐的钳子直接没入血肉之中。
那一下,云汐兮倒吸一口气,吃痛。
也就在这时,变故突生。
上一秒还活蹦乱跳的毒蝎,在其触碰到她的血时,如一朵鲜艳的花,瞬间枯萎凋零,顷刻间的功夫甚至在它还未来得及反应时,已然失去了生命。
一切都是那么猝不及防。
惊得一众毒蛇毒虫惊恐万分退避三舍。
它们,真真是成了人精了。
毒蝎子的毒性本应通过鲜血迅速渗入她的五脏六腑,然而黑色的血自己就流出来了,还夹带出了新鲜的,那一晃眼好似赤中带金的色泽。
色泽一出,在虫窟中震了震。
那是非人类才能感受到的震慑力。
那是来自血脉的压制,无人能抵挡这样的震慑力,蛇虫们纷纷弓起身子,呈现出俯首称臣的姿势,再不敢越雷池一步。
接下来的一幕,就啼笑皆非了。
以云汐兮躺着的位置为中心点,周围一圈都是空荡荡的;倒是那些毒蛇毒虫们,委屈巴巴的蜷缩在角落,大气都不敢出,你叠着我,我重着你,无数双眼睛齐刷刷看着云汐兮,既恭敬又胆怯。
要知道它们可是毒中毒,王中王呢!
预想之中的痛苦嘶喊并未传来,从那人投进去的一刻,始终是安静的,直到现在;半个小时都过去了,里头依旧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并不符合常理。
黑苗寨的族人们也察觉到不对,一个个屏住呼吸,面面相觑。
唯有云舒悦,还得意洋洋的享受着胜利者的喜悦。因为,她并不算是真正的黑苗寨中人。
她与母亲,是半道上迁徙而来的。
接触不到黑苗寨的核心,许多隐秘之事,她一无所知。
云舒悦瘪嘴:“掌司,我们还在这里干什么?反正人都死了,这祭神仪式可以继续进行了吧?还有,白家那个女娃,怎么处理?”
云舒月潜意识的认为同样的招数只要有用,根本不用在乎多寡。
可此话一出,所有人的视线全都投过来了。
讶异,错愕,万万没想到。
被所有人这样盯着,好像盯怪物一样,云舒悦嘴角的笑绷不住了。
心底没来由的一咯噔。
“云老婆子,你居然不知道吗?”年轻一辈中,一个女人惊讶极了。
云舒悦不免结巴:“知、知道什么?”
“啊,她居然真的不知道啊。”
“诶,话说,这老婆子是什么时候居住在我们黑苗寨的?”
“好几年了吧,住的好像是穆婆子的房子,穆婆子早几年不就死了吗,家中据说还有一个女儿?”
“诶,我怎么想不起来了,她女儿我知道,这云婆子又是穆婆子的谁?”
叽叽喳喳,越说越人心浮动。
寨子小,家家户户世世代代这么居住着,谁家芝麻绿豆大小的事儿都瞒不过其他人的眼睛。这么一说起,族人们惊呼,好像对这云婆子,并不太熟知呢!
一道一道怀疑的视线接踵而来。
云舒悦慌了。
不不不,不能慌,她得淡定,淡定!
黎老笑不及眼底,吩咐手底下的人:“时间到了吗?”
另一位壮汉看了看神龛前的圆木香,点头:“回掌司,时辰已经到了,香已过半。”
“很好,将门打开。”
这下,云舒月是彻底坐不住了。
讪笑:“呵呵,人都死了,为何还将门打开?老掌司,你该不会想救人吧?”
“无知愚蠢!我这里不需要你卖弄聪明……呵呵,云婆子,少拿激将法来对付老子。”黎老粗鲁了一辈子,优雅礼貌是什么,他不会。
“方才老子看你撺掇挑拨人心,为何不出声?是本司被你瞒过去了,看不透吗?云老婆子,你真以为,我族人是那么好愚弄了么”
老爷子冷哼。
同一番话,在众人怒火绵延时说,和在大伙儿冷静下来后再说,效果是不一样的。
“之所以顺了你的意思,那女娃的确触怒了大神。被填虫坑,是她咎由自取,理应付出的代价。我黎老,绝不会将族人们置身于危险之中,故而才顺了你的意。”
被挑拨。
被愚弄。
被欺骗?
掌司是什么意思?是那老婆子,耍手段了?
“掌司,这老婆子不对劲!”
“对,得严查!”
黎老示意他们稍安勿躁,先看看虫窟里头的情况。
云舒悦不明白,黎老见她一脸手足无措,“好心”解释:“看来你是真的不知道。千蛇万虫窟,的确是触怒神灵或是翻下大罪者的归宿。可是,有一个前提条件。”
云舒悦声音沙哑,油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什么条件?”
“若当真有罪,必定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