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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拿稳朱砂痣剧本[快穿]_浥尘尘【完结】(105)

  好在,他脸上的痕迹此刻已经看不出来了,谢璟川自己也松了口气。

  心里的重担卸了下来,阿离在榻上舒服地翻了个身,想着先美美睡一觉,再起来用晚膳。

  不想,兰心轻声走到她身边,硬着头皮带来了一个不太好的消息:

  太后娘娘在小佛堂,传郡主过去说话。

  第84章 跋扈白月光3

  兰心扶着阿离走到宫门前时,一顶八人抬的朱红描金轿辇已等候在那里了。

  轿辇以上好的楠木为架,沉香木镶边,沉香色云纹锻轿帷垂落,最上方的鎏金宝顶在黄昏里熠熠生辉,四角还悬挂着精巧的宫铃,是喜好排场的望舒郡主最常用的一顶轿撵。

  阿离却皱了皱眉,出声道:“换另一抬来。”

  方才传来的话里说,太后现下在小佛堂,且是“传”阿离前去,必不会是什么好事,还是不要太过张扬了。

  当年阿离的父母为救贵妃和太子母子,双双殒命,留下她一个才出生的孤女,皇家为显宽厚和知恩图报,便将阿离接回了皇宫,封为郡主,由贵妃养育。

  可贵妃那时病痛不断,皇上不忍贵妃劳累,便又做主将阿离送到了寿安宫,养在太后膝下。

  太后是当今皇上的生母,除了皇上,唯有一个女儿荣庆公主,但公主多年前出嫁和亲后,寿安宫便一直冷清着,太后自己也不问宫务多年,平日里就是吃斋念佛,深入简出,最不喜铺张浪费。

  阿离每每见到太后,如同老鼠见了猫,能瞬间将满身的跋扈无礼收起。

  宫人们很快又抬了一顶半新不旧的素色轿辇来,阿离这才上了辇,往太后的寿安宫去。

  抬轿的宫人们脚程很快,不过几刻已到了寿安宫近前。

  阿离远远便瞧见宫门前有人正朝这边张望。

  她小心下了轿辇,同那宫人问好:“素月姐姐,我来给太后娘娘请安。”

  素月是太后宫里的二等宫女,不过二十五岁的年纪,做事却极为稳妥周到。

  她扶住阿离的手,先关心起阿离的脚伤来:“郡主安好,怎么一日不见脚伤了?可请过太医?”

  阿离点头,甜甜一笑:“已看过太医了,没什么事,养养就好了,谢姐姐关心。”

  说着,她朝寿安宫里看了一眼:“太后娘娘可在宫里?”

  素月看出阿离眉眼间的紧张,轻声说着,引她进了宫门:“太后娘娘正等着郡主呢,奴婢带郡主前去。”

  寿安宫里常年一片冷寂,宫人们垂头敛目,行动间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

  阿离几人穿过长长的回廊,在一片翠竹掩映深处,看到了“慈荫阁”的匾额。

  太后贴身的闻莺姑姑在门外站着,见她们来了,微一福身请安:“郡主安好,太后娘娘正在里面等着郡主。”

  “闻姑姑。”阿离连忙回礼,闻莺微笑着侧身避过,轻轻推开了身后的门。

  佛堂檐角铜铃轻响,檀香缭绕中,太后一身家常素服跪坐在蒲团上,手中念珠缓缓拨动。

  兰心她们都留在了外面,阿离忍着脚踝上的疼痛,一瘸一拐地走到堂中,端端正正地行了一个大礼:“太后娘娘,阿离来给您请安了。”

  太后没有说话,背对着她,默念着佛经。

  阿离见状,压下心底的不安,跪好在地上,双手合十在前,也闭上了眼。

  太后每日都会在小佛堂里待上两三个时辰,阿离从前也时常随着她一起诵经礼佛。

  但自从阿离搬到青鸾殿后,便极少再踏足这里了。

  春衫单薄,青石地面的寒意渐渐渗入膝盖,阿离不敢挪动,规矩地跪在太后身后。

  约莫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太后的身影一动,她立时起身。

  脚上的伤处微微发着颤,阿离面上丝毫不显,稳稳地托住太后的手,扶着她坐到一旁,又斟上一杯温热的六安茶,在太后放下念珠后奉给她。

  太后接过,指尖摩挲着盏沿,浅浅啜了一口。

  阿离适时递上锦帕,微微垂着眸安静地站在一旁。

  太后是个慈眉善目的人,与她佛堂中供奉的这尊观音佛龛有几分相似。

  她擦了擦唇角,终于看向阿离:“阿离许久未曾来看望老婆子了,不想从前服侍哀家的手艺还在。”

  阿离闻言再次跪下,头埋得低低的:“是阿离惫懒,请太后娘娘责罚。”

  太后却没有继续方才的话题:“方才随哀家跪了这么久的经,心中可平静下来了?”

  阿离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小心斟酌着字句:“是,随太后娘娘在此跪经,心中一切浮躁皆已消散,阿离近来有忧虑不解之事时,也会效仿太后娘娘读些经书,确有奇效。”

  “哦?阿离竟也学会自我排解了?”太后的声音停顿了一瞬,“可哀家怎么听说,昨日赏花宴上,阿离冲陈侍郎家的女儿发了火?”

  阿离顿时脊背发凉,俯在地上的手心不住地冒汗。

  昨日福安长公主在她府外的云倚山庄办了一场赏花宴,遍邀京城名门公子和闺秀,阿离自然也在其列。

  可宴会上,阿离却在大庭广众下刁难了吏部陈侍郎的嫡女陈丹之,不仅逼迫她下跪,还命宫人掌掴了她。

  据说,陈小姐离席时哭得花容失色,连马车都上不去,可始作俑者却始终言笑晏晏,丝毫不觉有何不妥。

  不想这件事这么快就传到了太后耳中,也不知是谁的耳报神。

  阿离看不见太后的神色,只能缓一口气,慢慢说道:“这事确是阿离做得不对,是阿离错了。”

  太后低眉看向她,眼底有一抹极淡的微讶。

  这丫头是在她宫里从小养到大的,幼时还算乖巧听话,虽然不甚聪慧,却最会撒娇卖痴,讨人的欢心。

  皇帝将这丫头送到她宫中时,她也只当多了个住在寿安宫的人,一应照顾都有下面人去做,无需她操心,她不过闲来逗弄一二,解解闷。

  可随着年岁渐长,这丫头仗着她的宠爱和璟川的维护,在宫中作威作福,不知何时将脾气养得古怪又霸道,轻易不肯认错。

  今日怎么突然转了性子,这么干脆地认了下来?

  太后没接话,等阿离自己开口往下说。

  “阿离去赴福安姑姑的赏花宴,本是遇不上这些小姐们的,可傅家的几位姐姐也在,阿离想着娘娘久在深宫,定然思念家中亲眷,便自作主张想去会见几位姐姐,谁知半路遇上一群正在赏花的小姐们……”

  她故意停了一下,似乎在思考能否说出口。

  太后瞥她一眼:“但说无妨。”

  “是,”阿离又是一福,继续说了下去,“阿离从附近走过时,听见那几位小姐在议论太子妃的人选。”

  “有一人说她父亲于社稷有大功,自己的品貌在这京城中也是独一份的,太子妃的位置她未必做不得……”

  谢璟川身为当朝太子,他的太子妃人选至今还未选定,朝中众人自然多有议论,都盼着自家女眷能中选。

  可如陈家这般将此事宣之于口的,寥寥无几。

  阿离的声音越来越轻:“说这话的便是那位陈小姐,阿离知晓此事不妥,为免太子殿下声誉有损,这才出言制止,一时气愤,下手失了分寸。”

  话音渐落,佛堂里安静下来,太后久久未有言语,似乎在审视她此番话的真假。

  阿离深深低着头,依旧做乖顺状。

  实际上,她那时出手为难陈小姐,并非是为了什么声誉着想,只是听不得旁人觊觎太子妃的位子。

  这番周全的话,不过她方才急中生智想出来的。

  “若如此,倒是哀家错怪你了。”太后再次开口,声音浅淡,但掩盖不住其中的威严。

  此言一出,阿离便知自己这关过了,却还是磕了几个头请罪:“此事是阿离行事莽撞,有负太后娘娘的谆谆教诲。”

  太后点点头:“你有此心那很好,只是太过冲动,陈家那姑娘的事有千百种处置方式,何需自己动手?”

  阿离一愣。

  直觉告诉她,太后虽从不过问朝政,但皇上毕竟是她亲子,此事又牵涉到谢璟川,她所谓的处置大约是想对陈小姐做些什么。

  “太后娘娘,”阿离大着胆子抬起头,似乎仍旧愤愤不平,“那陈小姐被阿离吓破了胆,话都说不利索了,瞧着不过是个草包,竟也敢做这样的白日美梦!不知将书都读到哪里去了!”

  太后皱了皱眉,仿佛对她这番粗俗直白的话不太满意,随意敷衍了几句:“既这样,便让陈侍郎回家中好生管教,以免再生是非。”

  阿离暗自松了一口气,福身:“是,太后娘娘。”

  陈小姐久居深闺,未必知晓此番作为的严重性,大约都是她那个父亲在家里胡嚼的,让她学了来。

  太后端起茶盏,吹了吹:“起来吧,别跪着了。”

  阿离这才起身,脚上的伤似乎已经疼得麻木,这会儿也无需分神去管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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