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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拿稳朱砂痣剧本[快穿]_浥尘尘【完结】(16)

  阿离神色惊讶:“寺里没人发现你吗?”

  小僧人摇摇头:“那会儿正是晚课的时候,而且我是单独住一间房的。”

  见阿离不说话,他挪着步子靠近:“姐姐,我想请你过去看看他,可以吗?”

  被小僧人一双干净澄澈的大眼睛盯着,阿离败下阵来,她想了想:“你等我一下。”

  说着,她又回了经堂,恰好这时贺之砚不在里面,阿离顺利背着药箱同那小僧人一起去了僧人的院舍。

  路上阿离知晓了那小僧人的名字,延净,是延字辈中最小的一个。

  推开延净的房门,只见床上躺着一个瘦骨嶙峋的少年,约莫十四五岁,唇色苍白干裂,双颊却泛着不正常的红。

  阿离放下药箱,搭上他的腕脉。

  延净屏气凝神趴在床边,视线在阿离和少年之间来回转动:“姐姐,他怎么样啊?会死吗?”

  阿离缓缓放下手,盖上被子:“外伤都不致命,只是身子底子太差,遇上一点风寒就病得这样重。”

  延净放下心来,又接着问:“那要怎样他才能醒过来呢?”

  阿离坐到桌前写了一张方子,转头向延净道:“照这张方子抓了药吃,这几日就能退热醒过来,但身子还得花些时日调理。”

  阿离又将方子看了两遍,吹干墨迹递给延净:“你师兄们都不知道你房间里藏着一个人吧?那你如何去抓药?”

  延净将方子小心接过来,折好放进袖口,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是不知道……但是姐姐放心,我自有办法。”

  阿离只当他是有自己的门路,也不再多问,但还是忍不住道:“这人不知是何身份,你偷偷将他藏在这里,只怕会被主持责罚。”

  延净却不甚在意的样子,送阿离出了门:“师父常教导我们,要与人为善,慈悲为怀,上月与师兄们下山布施的时候,我瞧他们也是这样救助百姓的。”

  他跳上门槛,颇有些不服气的样子:“师兄们总说我长不大,还领悟不了佛法,等着瞧吧,这回我一定会将这个人救好,让师兄们刮目相看。”

  见延净格外认真的样子,阿离只是摸摸他的头:“之后他的病有什么情况,便去东禅房那边找我就是了。”

  *

  又过了两日,贺父还是没有上普济寺来。

  阿离渐渐有些心急,去找贺之砚之时恰好贺父的信到了。

  贺父在信中说,自己无事,只是宫中太后这次病情来得凶险,整个医官院都留在了宫里,让两人代自己向贺母赔罪,日后再补上。

  见到贺父的亲笔信,阿离的心略略放下。

  午后,阿离听经回来,想起延净房里那个少年,听他说那少年已经醒来了,便调转脚步朝僧人的院舍走去。

  延净的屋内没人,桌上还摆着几本翻开的经书,和几只草编的蚱蜢。

  阿离笑了笑,走进床边查看少年的情况。

  少年似乎才睡着,脸色苍白,但脉象平稳了不少,多日的高热已退了下来。

  阿离想了想又写下一张温和补气的药方,压在桌上的经书下。

  见延净一直没出现,阿离想起此刻正是打坐的时候,僧人们应该都在大殿中,便提着药箱过去。

  阿离一路行去,却在半路遇见了明释大师和几个弟子。

  阿离笑着见礼:“明释大师。”

  “贺施主。”明释大师也还了一礼。

  阿离见他身后的弟子们人手提着一个篮子,里面放着些瓜果香灯的物品,便问:“寺中近日是有大法事吗?”

  明释大师点头,神情悲悯:“边关动乱,老衲和寺众无能为力,只能虔心向佛祖祈祷。”

  阿离了然。

  她虽深在闺中,却也有听闻,西北近来常有流民生事,官府只是一味地镇压,使得当地百姓流连失所,饿死、病死的人不计其数。

  这消息被官府瞒了又瞒,晚了数月才传到京城,迅速传遍了大街小巷,人人都在猜测:“这天下怕不是又要乱了?”

  阿离面上也浮起忧虑:“历朝历代每生动乱,受苦的都是黎民百姓,战火遍地,有多少人甚至都得不到医者的救治,就挣扎着死去。”

  “正是如此。”明释大师长叹道,“为世俗之事不断争斗,两方交恶,皆有损伤,胜者何人,输者何人?”

  “都是为人驱使,身不由己。”

  阿离看向手中的药箱,那是贺父亲手为她打的:“阿离不知将来会怎样,但父亲从小教导我们,身为医家需谨记……”

  她顿了一下,声音如潺潺流出的清泉:“不妄断善恶,不评说是非,药渡众生,医无贵贱,只盼日后我也能守住此心。”

  辞别明释大师后,阿离不自觉走到了山门口,她远远地看了许久,还是没等到贺父的身影。

  虽已得知了消息,还是不免心中惆怅。

  忽而,辅国公府的车轿出现在了山门前,一袭素衣的许令嘉跳下了轿辇。

  阿离停住,见许令嘉已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更准确地说,是奔过来的。

  阿离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道:“甚少见许小姐穿得这样素净。”

  许令嘉神色复杂地扯了扯衣裳,欲言又止:“说来话长,晚点你到我那儿去,与你细说。”

  两人身后,漫天夕阳将天边烧成虾红色,空气隐隐变得闷热,看起来今夜会有一场大雨。

  第13章 炮灰白月光12

  阿离叩门时,许令嘉刚用过饭,听见敲门声,连忙将她迎了进来。

  桌上的素膳每样都只动了一点,许令嘉看起来神色郁郁,兰翠并几个侍婢收拾好桌上的东西,为二人奉上热茶后,安静地退了出去。

  许令嘉从软榻上起身,仍是穿着方才那身素衣,长发如瀑,阿离这才注意到她没戴任何首饰。

  “我……”

  许令嘉端起茶杯,又放下,数次张嘴却始终没有说下去。

  见她这般长吁短叹、犹豫不决的模样,阿离将心中的猜想问了出来:“许小姐来此也为祭奠亲人吗?”

  许令嘉猛地坐直了身子,用力抓住阿离的手,双眼放光:“你也知道我长姐吗?”

  长姐?

  阿离迟疑着摇摇头,想要把手臂从许令嘉手中抽出,却被她牢牢抱住。

  “我、我并不认识许小姐的长姐……”

  许令嘉不信,往前又近了一寸,紧盯着她的眼睛:“不认识?那你怎么知道本小姐是来祭拜她的?”

  阿离被盯着紧贴在椅背上,一动也不敢动,弱声道:“……我猜的。”

  许令嘉见她不似撒谎的样子,才放过了她,神色却比方才还要惆怅几分:“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阿离揉了揉被许令嘉抓痛的手臂,小声问道。

  许令嘉动了动嘴角,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我以为,这世上除了我和兄长,还有人仍记得她。”

  阿离神情微动,直觉自己就快接近真相了:“许小姐的长姐,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话音才落,许令嘉面上缓缓浮现出怀念之色。

  其实她对长姐的记忆并不多,大多事情都是听府中人说的。

  她与长姐同父异母,差了整整十岁,在许令嘉还是一个牙牙学语的孩童时,许令嵘已出落得亭亭玉立,在京中颇负盛名。

  但少女的风姿出众,并不仅仅是因为相貌和家世。

  许令嵘由辅国公一手教养长大,性格豪爽,最善骑马射箭,回回都能在京城子弟中拔得头筹,又自小熟读兵法,辅国公深以为豪。

  连先帝都曾言,此女将来必能为我朝开疆拓土,当为大将军。

  可这一切都在几年后,轰然倒塌。

  许令嵘不顾一切地爱上了一个男子,执意要嫁给他,辅国公自然坚决不允。

  父女俩如出一辙的暴脾气,大吵一架,谁都没能说服谁。

  而从来最听长姐话的许令铖也一反常态,与多次争执不下,最严重的一次,许令嵘执剑刺伤了口不择言的许令铖,姐弟就此反目。

  那段时日,整个国公府乌云密布,人人噤声。

  在书房的最后一次争吵停歇后,极怒之下的辅国公与许令嵘断绝了父女关系,连成亲之日都没有露面。

  许令嘉就是在这一日再次见到了长姐。

  那时她才八岁,听院里的嬷嬷说,长姐出嫁后就要搬出府,住到新郎官家中去。

  许令嘉听后急得不行,天不亮就偷偷溜进了长姐的院子。

  院内到处挂着大红的绸缎,红彤彤一片,但一个人都没有。

  她悄悄推开房门,看见了端坐在镜前的长姐,长姐穿着大红的嫁衣,粉面桃腮,美得耀眼。

  许令嘉趴在门缝看呆了,直到镜中的长姐朝她招了招手。

  “长姐。”

  许令嘉乖乖地喊了一声,许令嵘将她抱到腿上,说了许多话。

  但许令嘉起得太早,没一会儿就如小鸡啄米一般东倒西歪,她听见长姐笑了,将她抱在怀里,轻声哄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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