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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咸鱼日常_江不在野【完结】(100)

  钟旸声音突然严肃起来,能调动宫中半数禁军的副统领,他都已经投靠太子了吗?

  越过皇帝私动禁军,这是无上权柄,也最易得到皇帝猜忌。

  钟晰能猜到钟旸在想什么,但他既然敢做,就有应对之法。

  钟旸的确动了像父皇禀报此事的心思,太子夜半召禁军统领议事,这都不用他添油加醋,听起来已经够大逆不道的了。

  但更多占据他内心的情绪,是惊诧和震撼——钟晰权力已经大到这种程度了吗?

  钟旸觉得头更晕了,他现在的状态实在不足以支撑和钟晰对峙,留下一个充满愤恨和阴险的眼神,冷哼一声,表达“我记住你们了”。

  但前面几步就是殿下台阶,钟旸的侍从可不敢任由大皇子随心所欲了,忙不迭追赶几步紧紧搀住了他,搞得拂袖而去的大皇子实在没什么气势。

  自己这好大哥本就不是多敏慧的人,。钟晰今夜已经够累,不想在分出心神理会醉鬼,拍拍衣袖,

  -

  三日后,太子府的人还是没在城内发现祝乌辞。

  他到底进没进城?负责统计容都内暗桩汇报消息的孔安都有些疑惑了。

  南越和北蛮两蝇都有记录,就是没见着陌生的活人。

  寿宴既过,万寿节结束,远道而来贺

  为了防止不同使者私联,团错开离容,今日上午,南越人已经安静地离去。

  而明日午时,塔纳人也会带着崇安帝的赏赐启程回到他们的草原。

  不同于太子府中应对任何突发情况都井然有序的模样,大皇子府内人心惶惶。

  大皇子自那日夜宴喝完酒回府,头痛了三天了,连请来的太医都发作了两位,仍是不见好转,府上的侍从和婢女都只好缩着脑袋过日子。

  与其说钟旸是头痛,不如说是他的心病。

  听闻崇安帝昨天知道了太子夜宴那晚对禁军的动作,但没说什么,起码表面上未做任何表示。

  得知此消息的钟旸迷茫、愤怒又焦虑,现在连父皇都偏心钟晰了吗?

  他指尖颤抖,若是失去父皇,那他还剩下什么?他还可以拿什么来和钟晰争?

  钟旸突兀地抓起周边茶盏就砸向地面,瓷盏碎裂,滚烫的茶水浇在地面,但没人敢上前劝说,生怕祸及自己。

  傍晚,大皇子砸了三日来的第九套茶盏碗碟,晚膳都未曾用。

  钟旸的贴身太监到处寻法子,不知从底下人从何处找到了一个越州女医,说是能治大皇子的头痛症。

  本来掌事太监是要忽略此事的,别人不知,他清楚得很,大殿下的头痛症九成九是被太子殿下给气的。除非是天仙,否则哪儿来的女医都不管用。

  可一个时辰后,底下人再次递上了那个女医送来的一张药方——“治犀方”。

  掌事太监从没听过这方子,好奇地略扫一眼。

  这很明显是硬凑出来的药方,其上用材一十余味,其中名称中有与当今太子名讳同音字的药材过半。

  从药方名字都能看出来,醉翁之意不在酒,这分明是想要给大殿下现今的困境出谋划策的投名状。

  管事太监牙一咬、心一横,本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叫人把那越州女医带到了大皇子府。

  但来的人有两个,一个腕上套着数枚银镯的越州“女子”,和一个年过半百的朴素士人。

  验过这来者身上未携带利器和毒物后,管事太监将两人带到了大皇子面前。

  他们和大皇子说了什么,早早被支开的掌事太监不知晓,只晓得那两人当夜离去后,大殿下辗转难眠。

  人若是认为已经失去一切,就会觉得自己像溺水者,任何一根稻草都想抓住。

  第一日一早,掌事太监再次得到钟旸吩咐,寻来了昨日的越州女医和年迈士人。

  两人临走前,钟旸命令自己给他们拿了一枚大皇子的手令。

  有此手令,即可说明他们是大皇子麾下。

  -

  午时,塔纳人的驿馆外一片忙碌。

  塔纳使团足足百余人,人来的这样多,贺寿的礼也不可轻便。若不是他们后面在容都整出那么多幺蛾子,大梁人还真要以为塔纳礼重心诚。

  不论塔纳人做了什么,大梁自诩大国,重文重礼,又是东道主,一贯要给邻国回更重的礼的,于是驿馆外的马车和其他运货车架足足排了半条街。

  这也是他们中午才能出发的原因,早晨根本来不及装载和清点。

  好些百姓出来看热闹,站得里北蛮人的马车不过两步远。

  值得一提的是,在鸿胪寺给塔纳人准备回礼时,后者主动提出想要一些精美的绫罗绸缎。

  塔纳领地除了草原就是荒漠,不事蚕桑,大梁的织造工艺的确是他们两百年都赶不上的。这要求不算过分,又有理有据,崇安帝自然允可。

  路边一些百姓间错交谈,说起这群蛮子只要布料时,发出压抑的嘲笑声:“确实是小国寡民。”

  阿伦特在驿馆门口主持事宜,听到路边百姓的笑声,怒目而视,毫不掩饰眼中杀意,把那几人吓得立刻噤声。

  切娜倚靠在一张步辇上被抬了出来,她的伤没那么快好,平日根本无法行动,于是到镇国侯府登门道歉一事也不了了之。

  路人可是听说过这位北蛮少女的“光辉历史”,加上刚才被阿伦特威胁瞪视的反弹,一时间,路边的讥笑声更加明显了。

  阿伦特本想去扶着切娜上马车,听到一阵高过一阵的奚落和嘲笑,难掩怒意,抓起刀就向人群走去。

  鸿胪寺还有几个小官在场,当即快步上前要拦,阿伦特人高马大,路人们又仗着自己人多,也是丝毫不肯让步。

  塔纳人、鸿胪寺的人、驿馆的人、还有路人们,吵的吵,嚷的嚷,你推我一把,我锤你一圈,推推搡搡,口水横飞,比菜市场还热闹。

  最后还是主使锡德出来平定了这场风波。

  但不知为何,这位平日里凶横的北蛮人今日显得有些焦急,时不时看一眼四周路人,似乎想尽快确认什么。

  鸿胪寺猜测他可能是想尽早启程,但告知锡德可以出发时,他皱着眉说再检查一遍,又让人觉得他还不想这么快离开驿站。

  直到查无可查,锡德才震慑般扫了一圈四周,登上了马车。

  使团离程时,在容都城内都得乘马车,出了城才可换马。除了切娜,她得一路坐着马车回塔纳。

  鸿胪寺准备的马车对这几个塔纳人来说实在有些“小巧”,锡德掀开马车门帘钻进去,好半晌没有动静。

  一名官员靠近他的马车边小声催促:“锡德使者?”

  然后车里才响起锡德浑厚的男性嗓音:“启程!”

  驾车甩鞭声、马蹄声、路人议论声不绝于耳,蜿蜒的车队吵吵闹闹地同时出发。

  锡德的车厢内,祝乌辞带着和蔼笑意,安静地看向这位塔纳主使。

  第90章

  这一路人太多了,外界的各种动静完美掩盖了车厢内的谈话。

  “乌先生。”锡德虽然没见过此人,但此时此刻,他确信这位灰袍儒士的身份除了乌先生别无他选。

  他眯*起眼睛打量这位南越谋士,苍老、瘦弱,长久的殚精竭虑耗空了他所有精神,发间参杂了不少银灰之色,似乎只要一场小风寒就能让他一命归西。

  就是这个人,异想天开般地首先提出南越与塔纳结盟计划。

  这种计划对两国都是开天辟地头一回,但乌先生偏偏以一己之力将局势推进到如今这一步,想法大胆的同时心思缜密,足以说明他相当危险。

  祝乌辞不在意锡德审视的目光,依旧笑眯眯的,仿佛只是一个和蔼的普通老者,“锡德大人安好。”

  “我还当你们南越反悔了。”锡德谨慎地撩开门帘看了一眼车外,确认环境安全后才说。

  他们到容都前就接到南越的消息,乌先生会在这里亲自与锡德谈判。除了乌先生以外,南越使团中任何人都不会与塔纳联系,以免引起梁朝人的怀疑。

  可直到今日使团将要离开容都,锡德都没见到“乌先生”这个人,以为南越最终还是迫于梁朝威势,放弃了结盟计划。

  即将离城的最后一刻,乌先生才姗姗来迟。但看他这游刃有余的样子,恐怕方才驿馆外的骚乱也在他意料之中,并且趁机混入了锡德的马车。

  祝乌辞摇摇头,算作对方才“反悔”的回应,“此乃两族千秋之计,一旦迈出第一步,绝无转圜的可能。”

  确实,中原人占据万万顷丰原良田数千年之久,数代王朝皆是庞然大物,周边所有小国就在这样的的压迫下苟延残喘,他们两族也是如此。

  到崇安帝末年,才找到瓜分这片沃土的一丝可能。

  这是杀人夺地的谋划,若是暴露,梁朝绝无继续容忍的可能,战争一触即发。

  南越人大多身形矮小,擅毒和山林潜行,但若是在普通地形上两军对垒,并不是大梁军队的对手。可他们野心勃勃,不止惦记越州,还有越州以北的丰饶五州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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