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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咸鱼日常_江不在野【完结】(14)

  全是小姐也就算了,那些夫人总爱撺掇着人比较,还爱把各家公子叫来,拉着人相看,真真让人心烦。

  信的最后,高相宜还说昨天本想在容清河边放风筝,结果遇到了和她不对付的宋家小姐,最后连风筝也没放成。从文字里仿佛都能看见高相宜拉着自己长吁短叹:唉,我算是明白你为何不爱回容都了,好想和你一起躲着,去秋阳山放风筝。

  羡予把书稿放下,回信安慰高相宜:没关系,白叔帮我做了风筝,我去替你放。

  第二日,羡予带着青竹和白叔做的燕子风筝,来到了抚兰溪边。

  入目是满山翠色,抚兰溪边的水草长得丰郁,清风徐来,伴着鸟鸣莺啼,自是让人心旷神怡。

  这才是羡予追求的生活。

  此处场地开阔,脚下鲜嫩的青草踩上去十分柔软,青草汁液染上了羡予的绣鞋,但她浑不在意。

  白康站在不远处,看着两个小姑娘折腾半天,终于把风筝放了起来。

  羡予一手拿着转轴,一手把着风筝线,专注地抬头望着那只随风摇曳的纸鸢。青竹十分捧场,又是鼓掌又是欢呼,逗得羡予笑出声来。

  忽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青竹扯了扯小姐的袖子,提醒她有人朝她们过来。

  白康也发现不远处的路上出现了两名骑着马的年轻男子,警惕地站到了自家小姐身后。

  羡予“嗯?”了一声,顺着青竹的目光望去,为首的男子骑着一匹乌黑的骏马,穿一身靛蓝劲装,如利剑般穿过万千春色飞驰而来。

  须臾,那两人就到了眼前,羡予这才发现竟是熟人。

  钟晰已经降下了速度,勒马稳稳停在两丈之外,在马背上与抬头看他的羡予对视。

  “程公子。”羡予叫了一声。她手上还扯着风筝线,不好福礼。但这又不是容都,也没其他人,无伤大雅。

  “好巧。”羡予其实有些惊异。在她的预想里,除了她手上那块玉佩,她与程望之应该再无交集。待她找机会把玉佩还回去,两人就这样相忘于江湖才最好。

  钟晰利落地翻身下马,身姿卓然,稳步朝羡予走过来。

  见来人是小姐友人,上次在容都茶楼他也见过,白康原本对这位“程公子”放下了三分警惕。但马上因为“程公子”的下一句话升到了二十分。

  钟晰:“不巧,我来寻你。”

  第12章

  失去控制的风筝缓缓飘落,掉在不远处的草地上。孔安先青竹一步,跑去把它捡了回来。

  羡予没空管风筝了。钟晰的回答显然超出她预料,她把手中的线轴交给青竹,语气讶异:“寻我做什么?”

  即使内心对自己“不再见面”的预设被推翻有些不满,但她询问的语气没有丝毫不耐烦,依旧是眉目温柔,声音含笑。

  不知为何,一见到她就有一种安宁感,仿佛内心的一切嘈杂都被抚兰溪水洗净了。钟晰想,或许她真的不是俗世之人。

  钟晰心情放松不少,玩笑道:“来提醒你,我还欠你一个恩情,可想好要我怎么还了吗?”

  羡予身后的白康深深皱眉。这人到底是谁?

  “果然说欠债的才是大爷啊,你反倒催起我来了。”羡予回答。几人这么一直站着也不像话,羡予引着钟晰去她们来时铺了坐垫的地方,垫上还摆着瓜果和水壶。

  “究竟什么事?”羡予背手走在前方,步伐轻快,头上的钗子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

  钟晰垂眸,看到随着小姑娘步子荡漾的裙角,唇边也不自觉勾起一个弧度。他愣了一瞬才说:“容都里太闷了,出城来散散心。”

  羡予提裙跨过一块稍泥泞的地方,回头看了钟晰一眼,再次撞上了钟晰盯着自己的目光。

  羡予:“春光漫漫,有什么好烦闷的。”

  钟晰:“出来才知道,漫漫春光在城外才能看到。”

  白康实在忍不了了,重重咳了一声。这小子到底哪家的?两次和小姐会面都是独自来的,说的这些似是而非的话,究竟是何居心?!

  羡予转着心眼思考一瞬,反应过来,笑着给两边介绍道:“这是白叔,从小照顾我的,是我亲人。”

  她转向钟晰:“这是程望之公子,去年从衡州来容都的,我机缘巧合帮了他一个忙。如今程公子在朝廷似乎已有官职?”

  见了好几回,她竟也从没问过自己任的什么职。钟晰回想起来,她关心的话倒是说了一箩筐也不让人反感,但细一思量,竟然是什么都不在意,是个外温内冷的性子。

  钟晰朝白康一拱手,自称在翰林院当了个闲职。

  白康哼笑一声,干巴巴地说:“程公子年少有为。”

  钟晰不多解释。人的兴趣有很多种,他还没那么畜生。

  -

  那天钟晰很快便回去了,仿佛真的是一时兴起,出城透口气。

  他还给羡予带来容都一家糕饼铺的春团,羡予对这份伴手礼很是受用,但也只以为是寻常客人来拜访的礼数。

  没想到,在那之后,羡予隔三岔五就能收到钟晰给她送的糕点零嘴。有时他自己送来,有时叫孔安送来。

  收了两回之后,羡予也觉得怪怪的。这人是不是把我这别院当动物园了?隔几天就来投喂一下?

  羡予让他别送了。钟晰反而说,施小姐于他有救命之恩,再郑重殷勤也不为过的。只是初来容都,并无家产,也送不起昂贵的。以为羡予喜欢吃食,这才时刻注意容都有哪些吃食,好给她送来。

  羡予没辙了,问一句他有十句的解释等着,还不忘继续演戏,只好随他去了。

  青竹不语,只是一翻账本,发现小姐买零嘴儿的花销省下不少。

  白叔也不语,只一味地磨刀。

  ——

  春日的嫩芽渐渐抽长成枝条,别院的海棠花也开完了。下过几场雨后,日头便一天天热了起来,要入夏了。

  姑娘们都换了轻薄些的衣裙。高相宜穿着石榴红团花单罗纱的夏装,带着她沉重的、雪白的《玉门朔风传》第二册手稿,又来秋阳山别院做客了。

  《玉门》第一册已经下印,成品也摆上文心斋的书架,但销量并不如高四预期。文心斋的生意也如往常一样平平淡淡的,在容都毫不起眼。

  高相宜从热门畅销作者重回无人问津小新人,低落了一会儿就把自己哄好了,不写恨海情天就是没什么人看的,斗志昂扬地开始创作第二册。

  她到别院根本不用迎,自己就卷进了羡予的屋子,啪嗒往榻上一坐,等着从羡予这搜刮些东西回去。

  “你这儿居然有陶然馆的糖酥。”高相宜顺手把羡予手边的碟子挪到自己面前,捻了一块金黄酥脆的糖酥入口,“他家近来紧俏的很呢,我二姐姐前天想吃,都没买到。”她一脸幸福地眯眼,“白叔真好。”

  羡予但笑不语。这不是白叔买的,而是昨天孔安快马加鞭送来的。是谁的指示不言而喻。

  高相宜也不白吃她的东西,挥手叫侍女拿来一个盒子,内里装着一对精致的红玉滴珠耳坠。

  她举着耳坠凑到羡予身边比划,“前些日子在万宝铺一眼就相中了这对耳坠,正好和我上次生辰送你的那支红玉钗子做配。”

  玉质剔透,似乎都在羡予颊边染上一层绯色,显得她容色斐然。高相宜赞道:“果然称你。”

  高相宜私产不多,羡予在稿费和分成上对她很是优厚。见着这红玉成色,想*来这姑娘又把银子花回她身上了。

  羡予在心底无声地叹了口气。高相宜这样热烈明媚又全心奉献的性子,若是日后遇人不淑,怕是很容易受伤。

  高四玩了两天便打道回府,留下羡予对着那一摞手稿叹气。

  高相宜正经的字是很规整秀气的,但写到兴起也难免杂乱潦草。不少地方还已经涂抹删改数次,看得出作者十分激动地想表达出自己内心所想。

  她本来把《玉门》的稿子拿到花园亭中改,改到一半便溜去了月季花架旁的秋千。

  羡予足尖漫不经心地点地轻晃,思索着自己怎么就成了高相宜的编辑。看话本不花精力,改话本那是又耗神又费时啊。

  不是说好这辈子不上班的吗?

  正发着呆,青竹来禀,程公子来了。

  羡予扬眉,她这别院还真是热闹,客人一茬接一茬。高相宜昨天离去,钟晰今日便又来了。

  秋千上的少女微微点头,让青竹把客人接进来。她收拾心情站起身来,猜测今天程望之会给她带什么吃的呢?

  少顷,钟晰带着孔安快步朝庭中走来。

  不同于钟晰一身轻松风流倜傥,身后的孔安抱着两尺余宽的一个大竹框,框底还有水滴渗下,稍显狼狈。

  羡予忍不住想,这人不会又给我送鱼吧?

  几人在亭下互相见礼,羡予感觉到那个大竹框里散发出阵阵凉意。

  钟晰也不卖关子,直接掀开了竹编盖子,里面竟是一篮荔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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