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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兄不善_汤苒苒【完结】(65)

  她话音一落,祁清宴就问了为何。

  “我们的关系不便如此。”

  他顿了顿,到底语气缓和:“知晓的人不会多说,其余人不知我们身份,被当做夫妻又如何?”

  祁泠支吾一声,含糊着不应。

  祁清宴长臂揽住她腰肢,把人抱在怀里,严丝合缝不留一丝空隙,唇落在眉心,轻叹一声,“睡吧。”

  次日一早,祁泠醒来,银盘正守在一旁。见自家娘子醒了,她忙告状:“娘子,咱们的东西都被搬到这里了。”

  祁泠又有什么法子,用过早膳,白日无事,便回去同林照君说话。

  林照君去借用小厨房,给冬奴熬玉米羹喝,给祁泠两人也熬了羹汤,煮了一堆小肉丸子。

  祁泠尝过味道不错,银盘更是嘴里塞了好几个肉丸子,连连夸着好吃。

  听两人都夸赞她的手艺,林照君笑:“当初冬奴两岁时,我攒下银钱,在镇上支起摊子卖热汤丸子,一支就是大半年,后来摊子没了,才又开始四处奔波。”

  她笑着说起,没有一丝埋怨。

  祁泠能大概猜出来,无外乎是遇上欺凌弱小的恶霸,正如前几日一般。有人帮扶时可避过去,无人帮扶时呢?不知有多少难捱的日子。

  祁泠难免心软,道:“夫人愿意,也可随我去建业。我陪嫁有几个铺子,留给夫人一个。待夫人凑够银钱,从我手中卖走便是了。”

  林照君看出祁泠是真的考虑周全,但她笑着摇摇头,“建业我不会再回去了。”

  她语气坚决,没有一丝犹豫,祁泠惊讶问为何。

  林照君如实道:“其实我小时也住在建业,后来家中遭难,为逃难才到南边,不打算回去了。”

  想起祁清宴说的故人,祁泠适时提起,“燕郎君幼时也在建业,夫人对他可有印象?”

  “燕郎君?”林照君脑海中浮现一身影,同祁泠道:“昨日,我在院前遇见一位郎君,模样极好,但是瞧着身子骨弱些。那位是燕郎君吗?”

  能寻到院前来,又听林照君的描述,祁泠点点头,那便是了。

  燕家……林照君细细回忆过后摇了摇头:“虽然离开建业时小,可我还记得父母姐姐,几户相邻交好的人家,确实不认识姓燕的人。”

  第52章

  祁泠神情一滞,听完林照君的话半晌没回过神来。依照祁清宴所言,林照君同燕徊梁是故人。

  可林照君说不认识。

  “娘子,怎么了?”林照君出声询了一句。

  祁泠下意识道无事,指尖攥着袖口,慢慢想着。

  林照君应当没说假话,没有骗她的必要。她都说了曾经家中遭难,没有必要说不认识燕徊粱。

  她此时处境艰难,有认识的故人更好。

  若是其中没有误会,那便是,被慕容家收养的燕徊粱不是燕徊粱。

  就如被祁家收养的她,也不是二房的女儿一般。

  她似乎知道了更多有关祁清宴的事。

  祁泠若有若思的神情落入林照君眼中,她心中愈发疑惑,隐隐有几分猜测。想问出口,但因还没彻底熟悉,话又重新落到腹中。

  只是她起身,拿起早晨做的糖果子递到祁泠面前。

  祁泠拿起一颗,甜味在口腔中散开,散不开的是心中思绪。

  闲来无事,府中侍女道城外有梅苑,内里主人住了一山梅花,吸引了许多人去看,入内交份游苑钱就好。

  祁泠翌日直接同林照君一同去了。

  入冬不久,梅花只开了几种。冬奴很新奇,被林照君牵着,一路走走瞧瞧,摘了几朵梅花拿在手里,不舍得丢掉。

  见冬奴可爱,祁泠又开始想念建业。

  家中也有祁云漪和祁阿濯。再过十几日便到除岁,去岁还是二房一家在江州,今年却不知,她会在何处落脚。

  在外面呆了一阵儿,过了正午,金乌稍落,便准备回去。

  坐在马车上,冬奴说着过几日还要出去玩,祁泠点点头应下来。

  只是,不知还要在此停留多久,她答应如果留的时间长,一行人就再来一趟。不过走了几息的功夫,马车的辚辚响声被外面的争吵声掩过。

  祁泠坐在窗边,掀起帘子,银盘也挤过去一个头,主仆俩一同看去。林照君垂眼,抱好怀中的儿子,轻轻捂住他的耳。

  梅苑地处偏僻,山下偶尔坐落几户人家,不远处一小宅子,一女子年岁约莫二十左右,穿着一身齐胸襦裙,同一男子争吵。

  男子推了她一把,不干不净骂了几句便扯袖离去,吩咐着身后的侍从把女子拉开。女子当然不愿,大声哭诉惹来不少下山人的视线。

  祁泠一直望着,林照君也稍抬眼望去,见此状况了然于心,便道:“左不过是世间又多一负心人而已。”

  祁泠却道:“我想下去看看。”

  林照君把孩子递给银盘,留两人在车上,随着祁泠下去。

  有人来了,男子和侍从不想将事惹大,匆匆走了。

  祁泠走到近处,递去一方帕子,轻声询发生何事。那女子接过擦泪,也不推脱,反而将人带进屋内。

  屋内收拾的整齐,女子洗净面上泪与脂粉,露出一张稍显疲态的脸来。

  未曾想到还会有人刻意上前来问,但也没什么不可说的。

  她一点点擦去泪,也不哭了,如实说了一通,“我本是良家女,住在城中,他看中我……不是送华贵的钗环,便是说好话来哄我,时日久了,我也动了心。不顾父母反对,从家中跑了出来。”

  “他接我离家,另置宅院在此,新鲜几月也淡了,不再提接我进府,娶妻纳新妾。可我真心爱他,当一外室也好,但……每次行事都喂我吃一颗药,时日长久,身子坏了,再也无法子嗣。他要与我断了,我这一辈子算是毁了。”她说着愈发伤心,又落起泪来。

  祁泠问:“那你以后如何打算?”

  “走投无路,只能再回家中。”

  两人走后,女子见到桌上放着一根簪子,镶珠携翠,比当时令她倾心的那支更好看。

  ……

  回去的马车上,祁泠问:“夫人,为何会如此?”

  林照君望向祁泠,清楚见到她发髻上的那根簪子没了,觉得这娘子有点傻。

  也或许是她过分凉薄,只觉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道:“道理也简单……娘子如今可有什么想要的物件?”

  祁泠摇摇头,银盘却道:“娘子没有,我有,近些时日想吃水晶糕,只在建业吃到。”

  “银盘吃不到会一直记着,可等你回到建业后,吃多了也便不会想吃。”林照君道:“想要但不容易,所以才会费心思去取,一旦到了手中,时日久了,便不一定会喜欢了。”

  她看出两人关系奇怪。初次见面时以为两人是未婚夫妻,不过后来看来显然不是。

  祁娘子对此忌讳莫深,周围人的态常。

  祁泠想了一路,大抵世间男子都是如此。因为她迟迟没应允,他存了让她心甘情愿的心,才会对她格外有耐心。

  她原以

  但昨晚夜半,偶然清醒时,她竟在他回来之时,她已然熟睡,连。

  手所及之处温热,搭着他脊背,指尖汲取他身常,一开始还会睡不着,如今却可以安眠整夜。

  可怕。她的抗拒不适被一点点蚕食,不知何时便会消失殆尽。

  人心皆是肉长的,在日复一日的看似真心的对待,难免会相信他。

  她其实与那女子没什么区别,都是被看中美色。两人仔细相处不过几月,除了容貌,他还能惦记她什么。

  他如此耐心,当然一切在掌握之中,被他一直带着,她也躲不到旁处。

  与其回到建业拉扯不清,不如在外遂他意,回去前彻底断干净。

  “阿泠?在想什么?”

  祁清宴今日回来的早些,解下披风递给沉弦,黑润的眸子望着她,问着。

  坐在内里窗边的祁泠摇摇头,说没什么。祁清宴未追问,只道:“用完膳我们去出去一趟。”

  祁泠道:“我方才吃过了,已经饱了。”

  祁清宴便自己简单吃了一口,随后牵着她的手,走在院中。天色尚且完全黑,两人相牵的手落入侍从眼中。

  祁泠只有些不习惯,也勉强适应着。

  只是到了另一院中,祁泠坐在帘中,随后一老者来给她把脉,良久捋了捋胡须,目光瞅瞅她,“……当初的药没怎么吃啊。”

  祁泠宛如做错事孩童,那些药确实丢掉了,找不到去何处了。

  祁清宴道:“阿泠,你先去外面等我。”她便先去外面,与银盘呆在一处。

  只剩他在里道:“劳烦朴老这回给她弄些……别那么苦的药。”

  “药?还怕苦,那别吃算了。”朴老一惊,随后气得胡须抖抖,收着桌上东西,不给他们看了。

  “不是因这个,”祁清宴眸色低垂,“因我,她不喜我迫她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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