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拾完换上睡衣,拿起针包就去了隔壁房间。
全意看着已经将自己收拾好,穿着一身浴袍盘坐着,抱着笔记本电脑倚在大床中央的位置,静静地等着她的男人。
突然有点不自在。
她清了下嗓子:“开始吧。”
男人听到她说话的声音,淡漠地抬眸看了她一眼,而后将笔记本电脑合上放到了一旁。
手熟络的摸向了腰间的带子,欲要脱掉浴袍。
全意紧急制止:“不用脱,以后都是以针灸为主。”
“啊?”都瑾川看着全意手上的针包,下意识地咽了下唾液。
“躺下吧。”
“那个…我觉得推拿挺好,要不然…”
“我是医生还是你?”
都瑾川叹气:“你。”他不情愿的伸腿躺下,双手紧紧地攥着身旁的被子,任她宰割。
全意似乎看出来他的不自在,撇见他抖动的双手,颤动的牙床,轻笑道:“原来你怕针?”
“谁怕!”都瑾川死鸭子嘴硬:“我一大老爷们怕针?搞笑!”
“哦,那你放松点,不然我要是扎错了,那就太可惜了。”
“会怎样?”
“半身不遂。”全意努了努嘴:“说不定还能让你丧失男性功能,不能人道,以后咱们只能做好姐妹喽。”
“……”都瑾川怔住,而后气急败坏:“你最好扎对,否则我赖你一辈子。”
见他极为认真的生气,全意抿着唇憋了把笑:“哦。”
全意将针包铺开,有将沾有碘伏的棉棒抹在穴位上,之后从针包中抽出一根银针。
看着闪烁着白色银光的针尖,都瑾川死寂的闭上眼睛,简直不敢睁开眼。
看不到就不怕了。
全意下手,每扎一针,男人都会‘嘶’一声,全意无语:“你是真疼还是在装?”这么细的针扎不死人不说,以她的手法,疼是不应该的啊?
他每根都叫,有什么好叫的,叫她心慌慌,还以为自己哪里扎错了似的。
“你管我。”
“……”靠!全意真想违背医德,弄死他。
全意扎好后,将针包放到床头柜,坐到床边,打开自己带过来的那本中医诊断学看起来。
差不多过了三十秒,都瑾川感觉到已经没有新的针扎在自己的脑门上了。
开口问道:“所以,你刚才在跟谁发消息?”
全意翻了下书:“你管我!”
他的话尽数奉还给他。
“’……啧!”都瑾川撇嘴:“你这姑娘还挺记仇。”
“知道就好,别惹我,小心给你扎软。”
“……”这姑娘的嘴也够毒。
都瑾川睁开眼睛,余光能够瞥见额头上的针,差点晕过去,他又闭上眼睛:“你刚才哭什么?”
全意翻书的手顿住:“药房大夫,让她把药放到冰箱,不然容易坏。”
都瑾川微开的眸子里划过一抹讥诮:“看来这个问题很难回答。”
“那你下次哭的时候给我个心里建设,好吗?”
全意不解:“为什么?”
“我会心疼。”
全意怔住。
什么中医诊断学,她一点都看不进去了。
都瑾川说他会心疼她!
全意突然觉得自己呼吸一窒,脑袋那根弦像是绷紧到了极致,然后叮地一声又断裂开,整个人从内而外的泛着热。
她看向都瑾川,发现他闭着眼睛那一刻,她像是松了一口气,坐在床边肆无忌惮地看着他。
“我从来不哭,你看错了。”
“呵。”都瑾川轻笑,声音有丝宠溺:“撒谎?小心鼻子会变长,变成匹诺曹,很丑的。”
话音刚落,都瑾川感觉到一股触感柔软得不可思议,像一片羽毛落在唇上,又像咬破一颗熟透的草莓时那瞬间迸发的甜美。
全意在吻他?
都瑾川的思维完全停滞,耳边只剩下血液奔涌的轰鸣。
他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桃香沐浴露以及长期在医院携带且消除不了的药香交织的气息,能感受到她呼吸时细微的气流拂过自己脸颊。
这个吻只持续了三秒钟,却让都瑾川产生的时间被拉长乃至永恒的错觉。
当全意退开时,都瑾川猛然睁开眼睛,他的心脏才后知后觉地开始疯狂跳动,快得几乎要撞破胸腔。
他的嘴唇还残留着那份柔软的触感,微微发烫。
都瑾川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
他的手指下意识地抚上自己的唇,那里仿佛被烙下了看不见的印记。
都瑾川看不到全意,满头的银针他不敢乱动,我了好几声后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你…非礼我?”
这一次的亲吻都瑾川觉得很意外也很惊喜。
当他们的唇瓣相贴时,都瑾川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心脏先是骤停,继而以双倍的速度疯狂跳跃。
全意的唇似乎比想象中还要柔软,还要甜。
怪不得都说理论再强都不必过实际来一遭。
“嗯。”全意没否认,她在听到他说心疼她的时候,满腔的血液直冲脑门,她没忍住。
也承认被色所迷惑。
“为什么亲我?”
“情不自禁。”
都瑾川感觉一股热量直冲脸颊,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脸肯定红了,好一个情不自禁。
可红的不只是脸颊,耳根以及脖颈无一幸免。
“这是我的初吻。”都瑾川的喉结滚动了下:“全意你要对我负责!”说着他还挺烦躁的,初吻干嘛要以这样的方式出现?
他现在完全看不到这女人的样子!
全意微微一怔,毫不避讳:“也是我的。”
都瑾川滞住。
此刻的他惊愕,错乱,更多的是惊喜。
浅尝即止,恰到好处。
都瑾川深吸一口气,脸颊烫的像火烧,羞涩的低头,苦笑道:“全意,我被你亲出反应了。”
他接下来的话更是让全意涨红了脸,有些难为情:“帮我,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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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川子要吃到肉肉吗?
第34章 野性
都瑾川强迫自己冷静。
发现压根控制不住自己, 像昨晚一样。
一股热流从嘴唇扩散至全身,最终汇集于下腹,形成一种难以忽视的紧绷感。
都瑾川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双手紧攥着被子成拳头状,手背显而易见的青筋暴起。
“满足病人的需求,是医生的职责。”他的呼吸又深又快,胸口剧烈起伏。
最明显的是都瑾川眼中那种混杂着痛苦与渴望的神情, 像是被困住,渴求自由的野兽。
“全医生,我需要你。”
都瑾川丝毫没有掩饰身体的异样。
全意红了脸,似乎还在思考自己方才为什么没有把持住,为什么做出这么大胆的举动。
这不像她的行事风格。
他还挺勾人,惹人情不自禁的想要犯罪。
男人身上存在的, 洗澡过后夹杂着沐浴露,清冽的气息还充盈在她的鼻尖。
注意到都瑾川的异样, 全意压低声音, 心跳加速:“怎么帮?”
都瑾川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 那双眼睛里燃烧着她从未见过的火焰:“你说呢,你引起来的火, 就放任它蔓延?”
全意像是做错事情的小朋友,试图眨眨眼睛卖萌糊弄过去:“我又不是故意的。”
她面颊绯红, 有些热意:“抱歉, 一时情不自禁,要不然你自己…解决一下?”
都瑾川的话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我这样怎么自己解决!”他生气地说:“全意,不帮就别乱撩!”
还一时情不自禁, 那他下次也用同样的借口睡了她可好?
“我…!”全意自知理亏,她瞥了眼都瑾川的下身,从床头的针包里拿出一根银针:“我手法很好,要不然扎下去?”
“……”都瑾川余光撇见头顶上方,全意举着的那根银针,全部的血液与燥意从下身移到了脑门。
她还真他娘的敢出这个主意!
这是手法好不好的问题?
但凡她的手稍微一抖,说不定他这辈子真不举了。
“你想要我的命?”都瑾川尽量平缓住呼吸:“下次我直接把命给你得了,省得我生不如死。”还担惊受怕。
全意闻言一怔,将手中的针放了回去,淡然开口:“净给些没人要的东西,你怎么不给我钱?”
“……”
此时此刻要不是都瑾川的脑门上有他数不清的银针,他一定会蹦起来掐死面前的这个快要将他气死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