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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刺_洛雅雅【完结】(90)

  秘殿内陈设古朴,四周的墙壁上挂着一幅幅描绘西部地图的画卷,那些笔尖勾勒的山峦烟云的雏形,若隐若现,仿佛在诉说着西澜古老而神秘的故事。

  他走到秘殿中央,那里摆放着一个巨大的石制祭坛,祭坛上刻满复杂的符文,墙上用汉文刻着八个字“伸冤在我,我必报应”,似乎蕴含着某种强大的力量。

  魏陵州轻触摸着祭坛的边缘,感受着那股从远古流传下来的能量。他从不相信会有人为他申冤,这是萧家的天下,他算什么呢?

  就在这时,轻微的脚步声打破秘殿内的寂静。

  转过身,只见一位衣衫褴褛的老者从祭台上下来,走到男人跟前,睁眼时,眸光透露出岁月的深邃和神秘的光芒。

  “看到了吗?西澜的冰雪,是为人的冤屈降下。”老者微微一笑,开口道:“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很久了。”

  魏陵州神色从容,恭敬地向老者行礼。

  老者点了点头,道:“我是这里的守护者,陵州,你的身世,是该有个结果了。”

  第75章 凭你爱我(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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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萧驭之及其麾下精兵,对宣影的背叛恨之入骨,他们正密谋策划,准备讨伐千蛊门。”燕东广靠在蛊师殿门前,单手转着佩剑,“你这时候回来,有些不合时宜。”

  身后走出一位劲装女子,正是段离。她问道:“那老头是谁?蛊王的身世,究竟怎么回事?”

  燕东广:“魏陵州是高壑贵女亚柏和玄赟西澜王遗落在皇浦的儿子,他本名为玄驹,他还有个嫡亲哥哥,名叫玄桥,二十年前在皇浦当质子,不仅被猜忌,还要被梁丞相的儿子胁迫,最后囚禁在梁府,凌。虐致死。”

  段离震惊:“梁丞相的儿子是断袖?皇上也不管吗?”

  “他们那种人,是不是断袖又如何?见到一张俊美漂亮的脸,就迫不及待脱掉衣冠禽兽的皮了。至于皇上……”燕东广呵呵一笑,“当今的皇上就是靠梁家上位的,他还能管那么多事?呵,饭桶。”

  “自皇浦至此西澜,沿途百姓无不称赞,皇上行仁政,不仅剿灭萨旦教之乱,更是御驾亲征前往西澜边境,如此爱民如子,此言是否属实?”

  燕东广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弯腰从地上捻起一只蚂蚁,递到段离面前,问:“你说,这是什么?”

  段离:“蚂蚁?”

  燕东广摇摇头:“不对,是蝼蚁。”说罢,将蚂蚁丢到地上,笑着说:“懂了吗?”

  段离从袖口掏出一颗丹药,“这是解蛊丹,朗缨临走前要我把这丹交给阿浅。”

  看到这解蛊丹,燕东广来了兴趣,他握在指间瞧了瞧:“风宴臣的手艺不错啊,这都能做出来。”

  他将解蛊丹收好,“我会让阿浅吃下去的,不过这事,需要魏陵州点头。”

  另一边,老者从书架上取下一本泛黄的卷轴,递给魏陵州:“这是你的家谱,也是你命运的起点。”

  魏陵州展开卷轴,只见上面记载着西澜高壑贵族的兴衰与悲欢离合。

  紧接着,男人深邃幽黑的眸子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寒光,那是一种刀光剑影穿过战火硝烟的冷芒,使人遍体生寒。

  “你必须做出选择。”老者一脸慈祥,眼神却有种诡谲的试探。“继续隐忍,还是揭开真相,为自己正名。”

  埋藏内心深处渴望不许他做逃兵,魏陵州握紧卷轴,他明白无论选择哪条路,都将是一场艰难的斗争。

  他抬起头,目光坚定地望向老者,“我选择正名。”

  老者微微颔首,似乎对魏陵州的选择感到满意。他缓缓说道:“那么,你必须通过考验,证明你是西澜与高壑的继承者。记住,成大事者,应当无情无心。”

  审讯室的冰壁渗出水珠。

  吧嗒,吧嗒。

  敲打在云思浅早已麻木的心房。

  空气中弥漫着霉味与血腥气,混杂着一丝属于魏陵州身上的蛊酶味道。

  那是她曾经无比熟悉,如今却只觉刺骨的气息。

  她贪恋地闻着蛊酶的气味,用力蜷缩着,身上却披着他常穿的黑貂大氅。貂毛细腻柔软,还残留着男人的体温,那是魏陵州的体温。

  这件大氅散发着纯熟的男性气息,充斥在她周围,她宛如贪婪的小猫,拼命嗅着吸着,每吸一口,都像是在补血。

  这是魏陵州战场上身经百战的象征,奈何此刻盖在她身上,却像极了华丽的囚衣,也宛如华贵的铁索,将她牢牢锁在这间囚室里。

  她艰难喘息,意识混沌,如同误入幽暗沼泽,时而清醒,时而深渊。

  方才她蛊毒骤发,那股刺骨穿心的剧痛在骨髓深处咆哮,五脏六腑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她挣脱不掉,只能苟延残喘。

  “咳咳……咳……”

  云思浅捂住胸口,剧烈咳嗽起来,每一次震动都牵扯着那些脆弱的伤口。

  她能感觉到,体内的蛊毒正在疯狂蔓延,腐蚀她的骨血。

  视野朦胧,缓缓的,她听到脚步声,还有熟悉的影子。

  男人就站在面前,玄色锦袍的下摆曳地,身姿挺拔,微弱的火光映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熠熠生辉。

  他半跪,撬开她的嘴,将那枚解蛊丹塞入她的口中,猛地抬手,在她的脖子处刮了一下。

  动作没有丝毫犹豫,眼神冰冷。

  “陵州……你给我吃的是什么?”

  云思浅咽下丹,声音嘶哑干涩,像是被砂纸打磨过,每吐出一个字,都耗尽残存的力气。

  魏陵州没有看她,只是慢条斯理地抽出用雪白的丝帕,擦拭着她的唇瓣,“让你活的东西。”

  他擦完,将丝帕丢在地上,

  那抹雪白照亮了黑暗。

  她抬起头,掠过男人的目光,昔日深邃的眼眸,如今只剩下冰封的寒潭,深不见底。

  他转身,准备离开。

  “别走,”云思浅不顾身体的剧痛,颤抖地抓住他的衣袍,指甲因用力而泛白,“魏陵州,你不能,你不能这样对我……”

  魏陵州脚步一顿,却没有回头。他的声音低沉而冷漠,“放手。”

  “我不放……”云思浅嗓音撕裂,泪水划过她苍白消瘦的下颌,“你杀了我吧!魏陵州,求你,杀了我。”

  与其这样屈辱地活着,不如一死了之。

  “杀了你?”

  魏陵州终于缓缓转过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云思浅,死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吗?”

  他俯身,修长的指头扼住她的下颌,迫使她与自己四目相对。

  “你欠我的,岂是一死就能偿还?”他的声音压得很低,“不会让你死的。”

  云思浅心痛难忍,看着男人近在咫尺的脸,那张曾让她痴迷的脸,如今却只剩下凉薄。

  “那你放了我,求你,放我出去……我好难受……”

  她哀求着,卑微到尘埃里。

  曾经作为暗卫杀手的骄傲与锋芒,在日复一日的折磨和蛊毒的侵蚀下,消磨殆尽,溃不成军!

  魏陵州沉默半响,随即低笑起来,笑声没有半分暖意,只有彻骨的寒意,疯狂,以及崩溃。

  他嘶声说:“放你走?放你去找萧驭之?放你去联合朝廷的兵马,再来取本王性命吗?!”

  她摇头,随即他凑近她耳边,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廓,“别傻了,你注定只能是我的,也只能追随我,任何一个男人想来和我争夺你,他就必须死!!”

  “陵州,我始终都是你的人啊……”她落泪,“为何你不相信……”

  男人置若罔闻,冷冷开口:

  “阿浅,你可知道,朝廷昏聩多年,世家结党,多少百姓家庭破碎,他们如同蝼蚁一般,发不出声音,无处申冤。先帝时期,朝廷腐败,上下沆瀣一气,那时候的西澜是什么样子?”

  云思浅没有回话,她知道的,那时的西澜百姓食不果腹,流离失所。

  魏陵州:“你不是说,锦衣卫忧国忧民吗?本王为百姓分忧,有错吗?萧家气数已尽,夏清族群本就该有新的主人。”

  “我的胞兄玄桥死在梁家,而梁丞相欺我太甚,害我入狱,这样的家族,还是一锅端了好。”

  魏陵州的控诉,云思浅哑口无言,而男人猛地握住她的手腕,贴在她耳边。

  沉沉的声音是命令,也是警告,“阿浅,我要与朝廷作战。”

  云思浅知道魏陵州没有开玩笑,他不愿做奴隶,不愿为臣,不愿听命于人,不愿做萧家政权下的牺牲品。

  他要称王,他要以整个夏清战火纷飞生灵涂炭为代价,成就他的帝王霸业。

  云思浅浑身发抖,嘴唇哆嗦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看着她震惊而愤怒的模样,魏陵州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难辨的情绪,然而只是柔软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凉薄。

  “听着,”他捏着她下巴的手指微微用力,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如果我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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