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不停,蒋方橙只能撕心裂肺的吼。
两人拉扯。
直到听到他姐用了无数遍的‘求’这个字,随宴才停了下来。
后来等彼此好不容易平静下来,蒋方橙才质问随宴,为什么要冒出那样一句话。
随宴掀起半垂的眼帘,他半扯受伤的嘴角,无奈道:“你以为你醉酒以后很乖吗?”
蒋方橙:“不就是要跳楼?然后呢。”
随宴见她非要问个所以然。
所以才说:“你尿床上了,我给你收拾的。”
蒋方橙知道这句话意味着什么,她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她在随宴身边坐下,两眼有一瞬间的无神。
结果越想越气不过。
又捶了随宴好几下。
“妈的,小混蛋。”她骂道。
可也反思。
以后不能再喝醉酒出洋相了,要是再发生这种事情,宴儿不尴尬,她也得避着才行。
等了半天。
蒋方橙又要面子的反驳说道:“我那不是没好。是原来的色儿就是那样的。你小子不会看就别看。”
“再把这件事拿出来瞎说,以后戳瞎你的眼。”
说完,她就脚下生烟似的往自己房里溜去。
第23章
被电话家访了。
“好, 好,好,老师, 我记住了。”
“我当家长的一定注意。”
“我当时没事儿。他就是前天吃坏了, 肚子疼, 一直狂拉肚子,不好意思说, 所以找了个借口回来。”
“行, 我会时刻关注他的身体状况的。你放心, 老师,这种关键时刻, 我们怎么会再掉链子呢。”
“好,老师, 再见。”
等挂了电话,蒋方橙半条命都快没了。
跟这种班主任通电话,简直就是一种巨大的精神折磨。
把电话一扔,蒋方橙灌了自己好大一口水来平息那种恐惧。
随宴在旁边放冷箭:“我没拉肚子。”
蒋方橙睨他一眼:“都是你惹出来的事,害得老娘还要给你擦屁股。”
随宴唇线抿直:“你不出去乱招惹人,我就不会回来。”
“所以——”
他掀起薄薄眼帘, 看向蒋方橙, 不咸不淡道:“你才是因,我只是你的果。”
蒋方橙嫌她弟文绉绉的,拿指尖用力推了她弟额头一下, 烦人。
她下楼做饭。
今晚还没得吃。
“自己看书, 我弄好了叫你下来吃晚饭。”
蒋方橙下去了。
随宴去开书包。
拉链拉到一半。
蒋方橙落在沙发上的手机响了。
他拿起来一看。
施能发的:到家了吗?我想你。
骚男人。
随宴扯出一抹凉薄的、讥讽的笑。
勾人的魂儿,都勾到家里来了。
她蒋方橙可真是一个比一个会找。
随宴从沙发上起身。
他忍着手指骨节破皮的疼痛,在地上做了几个俯卧撑。
等肌肉充血够了, 他撩起衣服下摆,再把蒋方橙的手机对准自己的沟壑纵横的腹肌,然后拍了一张,发过去。
顺便编辑了一条消息:在我床上,别再来打扰。
多么大男子的语气。
确认已经发过去了,随宴把聊天记录全删掉,再把施能的号码拉黑。
神不知,鬼不觉。
做完这一切,他慢慢没骨头似地往沙发里窝进去,两眼睁着,干涩的喉结滚了滚,望向天花板。
那年十七岁的随宴,烦恼的不仅仅是学习。
比起分数,他现在更在意的是,该怎么样才能把蒋方橙的注意力,都放在自己身上。
他要她的全部。
一点也不能漏给别人。
他的意思是,一分一毫,也不行。
蒋方橙乖了。
没打算再出去。
倒不是怕了。
哪有姐姐怕弟弟的道理。
她其实是羞了。
喝醉了酒,竟然让宴儿来收拾一塌糊涂的自己。
也不知道他看到了多少。那么隐私的地方,怎么能是宴儿看的呢。
她捂着脸,抓着发,脚趾尬地的窘迫。
这次就算是她想去古早姐妹群里寻求帮助,也没脸。
自己的错,让一个孩子,来照顾乱七八糟的自己。
所以以防万一,她不打算出去了。
最近这段日子,也就安分些。
不过她唯一没明白的是,施能为什么没再搭理自己。
不可能的呀,明明那天在旅馆,他也有感觉的。
依依不舍,不愿意放自己走的也是他。
怎么后来却一点消息也没有。
蒋方橙抽着烟,看着毫无动静的手机,只能安慰自己,露水情缘,没半点真情。
这个没了,那就下一个。
说不一定,下一个会更好。
......
只是蒋方橙怎么都没想到,这个下一个,竟然会是随宴。
-
走廊上,洗手间的门被打开。
蒋方橙手里拿着拖把。
看到里面的场景,她抬手遮了下眼。
可没过多久,她又放下来。
觉得遮什么遮,倒显得自己大惊小怪。
随宴脱光了,在洗澡。
听到门口的动静,他关了淋浴头的开关,回头。
少年身上的泡沫还没洗干净,倒显得线条紧致,肌肉光滑。
“姐,怎么了?”
随着他转身的动作,腿间的东西晃了晃,还因为垂下太长,撞在了腿侧。
蒋方橙看得目瞪口呆,忙别开眼,佯装淡定道:“没事。”
她退出去,顺手带上门。
等门关上,她单手捂住胸口,为刚才眼前所看到的那一幕而震惊,久久不能回神。
之前在医院给随宴洗澡,那是坐着。
此刻他是站着。
两者的雄伟程度,完全是不能比。
蒋方橙原本是在家里大扫除。
她以为洗手间里没人,哪儿知道一拧开,她弟竟然在里面洗澡。
蒋方橙握着门把手还没放开。
她摁下狂跳的心,觉得有必要说一下,所以朝里面喊了喊:“随宴”
“姐”
“我就给你说一声,下次记得锁门。”
不然她一拧开就看到他的裸.体,多不好。
等了半天,没等到回答。
取而代之的是哗哗水声,像敷衍,又像不想听。
家里灯泡坏了。
蒋方橙踩着凳子上去换。
以前都是用三哥的梯子,她今天就是想偷个懒,不想扛着梯子上上又下下。
所以自己费劲儿巴拉的举着手在那儿换。
蒋方橙没那么高。
仰着脖子,踮着脚,手都举酸了。
可突然,底下有了托承。
蒋方橙低头一看,才发现随宴正让她骑在自己脖子上,两手握着她的小腿,防止她摔倒。
“姐,换吧。”
少年的脖梗,结实有力。
即使是让她骑着,她在上面乱动,也丝毫没有晃的风险。
蒋方橙不知不觉,半咬了下唇。
骑在人头上,让她莫名升起了一种掌控权。
她摁下这种异样的感觉,举起手,换下天花板上近在咫尺的灯泡。
“旧的给我。”
随宴仰头,伸了一只手去拿。
蒋方橙把旧的递给随宴。
随宴再把新的送给蒋方橙。
等换好。
蒋方橙脚后跟轻轻踢了踢随宴的胸肌:“放我下来吧。”
随宴却没动,只是笑了笑:“姐,不想在上面多待会儿?”
蒋方橙觉得莫名其妙:“待上面干什么?看空气吗?”
随宴想了下:“倒也不是,不过我想你多待会儿。”
说完,没等蒋方橙点头答应,随宴就自作主张,托着他姐,开始在家里走动。
蒋方橙一开始还有点不适应。
她穿得短裤。
两条细白的长腿就搭在随宴身前,他手握着,随着走动,偶尔能感觉得到他的指腹在摩挲。
“宴儿,听话,快放我下来。”
随宴没听。
“诶诶你,真是的。你摔着我怎么办?”
随宴保证:“不会摔。要摔也是我给你当肉垫子。”
随宴一句话,让忐忑不安的蒋方橙放了心。
他托着她下楼。
少年腰肢发力,步伐稳定的走着。
不过就是下楼梯的坡度,让坐在随宴肩膀上的蒋方橙,坐得有些颠簸。
但光滑小腿上的两只温热的大掌,紧紧握着,莫名让蒋方橙感到无比踏实的感觉。
托高的视角,让蒋方橙对这个家,有了新的认识。
她拍拍随宴的头,来了兴趣:“去看看冰箱上头。”
随宴说好。
“宴儿,咱们客厅中央的挂钟歪了,我去摆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