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宴站直,舔了舔意犹未尽的唇。
他做了一个决定,突然打了个响指。
两个身强力壮的保镖进来,并且关上了门。
陈玄生感受到这气氛很不妙,往旁边警惕的撤退:“你们要干什么?”
雇佣兵出身的肌肉型保镖,从后将陈玄生摁住动弹不得。
梁宴再度走近,顺着他的裤子往下摸。
等摸进去,梁宴掂掂,发出冷硬的声音道:“你这儿,没少往我姐身体里钻吧?”
陈玄生预感到他要做什么,突然撕心裂肺,大喊一声:“不!”
第50章
一整夜都没接到陈玄生的电话。
蒋方橙只当他是在忙。
可是第二天, 陈玄生也没回来。
蒋方橙有些急了。
她打电话,却没人接。
小芸那边也没消息。
为了不让小芸担心,蒋方橙谎称没事, 就是问问。
等到第三天, 她终于坐不住了。
直到这时候, 她才发觉,自己能去找陈玄生的地方, 少之又少。
她唯一能去找的地方, 就是传启。
她刚火急火燎的收拾好要出门, 电视新闻播报里,就传来一则重磅消息。
所有新闻都爆了, 传启的副总,第二掌权人, 毫无预兆的,在今日一早传来辞职的消息。
陈玄生致传启集团全体员工的函写道,因传启集团有限公司全员股东就本人在梁诏国董事长离世后,对传启集团经营管理的合理性提出质疑,致使本人无法继续履行对传启集团及其持股公司的管理职责。
因此,本人决定自即日起辞去传启集团副总及总经理职务, 不再参与领导管理。
特此函告。
落款是陈玄生手写的钢笔签名。
很熟悉。
不会错。
那天铺天盖地都是媒体在猜测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因为实在是太突然, 在社会上还引起了不少广泛的关注。
蒋方橙不关心他是不是还能继续当这种副总,她爱他,爱的不是他的名和利, 她爱他, 仅仅就是爱他这个人。
她关心的是陈玄生人在哪儿里。
她背上包,刚把门打开,就看到门口出现一个人。
“三哥?”
廖三黑着脸出现在她跟陈玄生的爱巢公寓门前。
廖三开口就是一句话:“收拾东西, 跟我回去。”
她坚持要出去:“我要去找陈玄生。”
廖三手一抬拦住:“回去。”
“我不,你让开。”
然而廖三的铁臂,任她怎么推搡,都纹丝不动。
“三哥,他肯定出事了,我得去找他。你让开!你让开。”
蒋方橙看廖三执意如此,她也生气了,拿下包就要朝着三哥面门打去。
廖三开口:“就是他让我来的。你先跟我回去。”
蒋方橙一下子愣在原地。
后来她乖乖收拾自己的东西,廖三帮着搬东西,回客栈的路上,蒋方橙抽着烟,看着窗外,问旁边开车的人:“他还说什么了吗?”
廖三:“没有。”
蒋方橙把车窗打得更开,风吹过她迷人的眼。
她信他。
两人在一起那么久,他的守则从来都是小事随自己折腾,大事他拿主意。
他是个成熟稳重的人,肯定不是无缘无故交代这样做。
那么,她等他。
她祈祷,陈玄生相安无事。
烟头丢掉,车窗摁上。
蒋方橙蜷缩回三哥的副驾驶上,预感风雨来到,但她不怕,她就这样听话的等他。
同一天的早上。
这是董事会的再一次集体召见。
雷富这次没有迟到,相反,他还是第一个到。
他支持梁宴,跟他有相同想法的,还有另外一群人。
忠诚两个字,在任何年代,都有这样的手下存在。
也许他们不是尔虞我诈的佼佼者,亦不是天之骄子的拥有者,但是,仅凭自身稳打稳扎的努力和良好的品行,也能走到台前,成为’国之重器‘者。
这一次,没有人谁敢再抱怨为何短短之内,又开第二次全员股东大会。
因为来之前,就已经收到风声,这次讨伐的对象,是那个德高望重的陈玄生。
局势开始变得前所未有的波云诡谲。
但意外的,是陈玄生不在。
董事会统共68名成员。少了陈玄生,现在到场的有67名。
梁宴出场,所有人都起身迎接。
每个人的手机都被上缴。再不情愿,也得做。
窗帘拉得严丝密缝,甚至在人齐了之后,庄严的门,被重重的关上。
梁宴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和上次被阉割的情况不同,这次的他,目光犀利,带着穿透人心的力量。
他把陈玄生的犯罪证据摆出来。
他要在场的人选。是共存亡,还是求异?
陈玄生被弹劾革职,刻不容缓。
诚然如陈玄生所说,这些事情发生过去那么久,能不能立案都不可说,更何况,他有的是能力,让自己最后相安无事。
但是他算漏了,梁宴如果把这些东西一点点的公之于众,传启染上这种有关人命、黑.道、帮派的负面新闻,不用明天,今晚就能蒸发至少1126亿的港元以上。
他可以不在乎这家公司。因为他原本就是空手荡荡来。
他只要姐姐。
如果姐姐要不回来,他拿这家公司,还有什么用。
股票,就是在场各位的养老钱。
尤其是那几个老东西。
梁宴说:“今天把各位叫到这里,就是想说这件事。”
“好了,我的话说完了,谁赞成,谁反对。”
雷富带头,54个人举手赞成。
剩下几个不愿意,觉得梁宴此举,就是不把公司的老前辈放在眼里。
此人很重的拍了下桌面,把茶杯拍碎:“你这是忘恩负义!玄生对你那么好,你竟然翻脸不认人!”
梁宴轻哂:“好?你一口一个玄生,那我倒要问问你,你的好玄生,好到因为一己私利,把间谍安插到我身边,监视我的一举一动,好到在我被人下药的时候,差走我身边的所有人,让我差点失身。”
“这笔账,谁来算?”
他走到那人身边,伸手慢慢揪住人的领子,再慢慢收紧,最后俯身在人耳边,毫不留情面笑着说:“老东西,你儿子在美国吸毒开车撞人残疾的事情,要不要我联系一下媒体,顺道让你跟陈玄生一起上个头条。”
他拍拍人的脸颊,拍得微微响:“你也七老八十了,别在我跟前拉帮结派。说到底,这家公司,姓梁。”
说完,他起身。
看向那几个都没举手的人。
挨个目光过巡:“你呢?你呢?还有,你。”
他是有备而来。
梁宴梭.哈。要么死,要么生。
没有谁愿意陪他玩命。
后来不甘不愿,一只只手,都相继举起来。
梁宴满意了。
从前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太他妈给这些人脸了!
如今是只杀不渡,谁挡道,谁就被除掉。
他彻底没了善良。
陈玄生和蒋方橙的联手背叛,让他泯灭掉最后一丝人性。
辞职信一发出来,丽娜看着陈玄生空空如也的办公椅,也敲下了最后一个键盘。
她向总裁办申请了离职。
总裁办秒批。
梁宴发了话,有想继续追随陈玄生的人,直接走,不会有任何人拦。
这次,是真的变天了。
丽娜收拾了东西,抱上棕色纸箱。
一路走下去,一路都有人出来不舍地道:“丽娜,再见。”
丽娜得体的微笑:“再见。”
她不后悔。
跟陈总的这几年,是她职业生涯里,最幸福的几年。
陈总要不在这儿了,她干着,也没意思。
还不如趁着年底,回家好好休息,等年后,再重新出发。
丽娜走了。
但是陈玄生,去了哪儿里,仍旧是一个没解决的问题。
李达拉母女得知这件事,也是当即坐上私人飞机,急匆匆地跑去了国外。
陈玄生失势,梁宴重新获得实权,没陈玄生挡着,她们不知道梁少会不会旧账重提,追究那件事。
李母想起梁少那天的眼神,这次不敢赌,为求保命,拉着女儿就飞走了。
一个星期后,蒋方橙脚边堆积了一大堆烟头。
东子小心翼翼的靠近。
他把橙子姐手边的凉茶换成热的了。
茶,凉了又热,热了又凉。
她再也忍不住,给那人发发消息:【我听你的话好好回了家,那你也能不能听我的话,让我见见你。】
【至少让我知道,你没事。】
发完,她继续在院子里的槐花树下躺着。
她以为没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