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褚羽慌忙去拉他。
可他纹丝不动。
“买。”他言简意赅。
“不行！”
“为什么？”他还有脸问。
“不行就是不行！”
“那一盒不够。”他视线扫过货架，意思赤裸裸。
褚羽抬手就要去捂他的嘴，可一直站在他们的旁边的店员突然热情地接话：“两位可以多囤几盒，这一款最近做活动，买三送一，特别划算！”
“要。”
“不要！”
两人同时开口。
周围隐约传来其他顾客的低笑声，褚羽只觉得耳朵都快烧起来了。
而那店员也愣了一下，目光在两人身上逡巡，最终落在男人运动服下贲张的、连布料都绷不住的肌肉轮廓上，恍然大悟：“啊！是这个尺寸不合适吗？这边是加大的专——”
“他、他不能用这个！过敏！对乳胶过敏！”褚羽脑子一热，脱口而出。
店员却没放过她，脸上浮现露出“我懂的”表情，指向另一排架子：“那可以试试这些聚氨酯材质的，不过价格稍贵.……”
照野没等她说完，突然伸手，将刚刚导购说的尺寸加大的那一排一股脑扫进购物篮。完全无视了褚羽快要冒烟的头顶。
褚羽：“…..？！”
她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压低声音吼：“你疯了吧？！付钱的可是我！”
照野低头看着她，表情不变，理所当然道：“不用不好。”
褚羽脸快红炸了，所以不买的话就只能不用了？！
两人僵持着，照野提着篮子不动。
褚羽试探性地伸手去拽，蚍蜉撼树。
“我不付钱，看你怎么买？！”她祭出杀手锏。
照野挑了挑眉，他确实不能买。
但他故意凑近她耳边说：“那就不用，我会尽量控制……不在里面。”
他没说的是，如果会让她有怀孕的风险，他根本不会用那种方式碰她。什么不在里面，他连进去都不会。他太怕失去她了，怕她像江湖里那些难产的女子一样，为个没成形的孩子冒殒命的风险。那种可能，他想都不敢想。
但褚羽不知，只当他在耍流氓威胁自己。为着自己的“安全”着想，只能咬牙切齿地去结了帐，全程都不敢抬头。
“您好，一共968元。”收银员扫完码，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这对组合：女孩羞得快冒烟，男人却冷峻得像来打劫的，偏偏买的是这种东西……还这么多！
年轻真好啊……
店员下意识推销：“需要办会员卡吗？下次……”
“不用了谢谢！”
褚羽扫码付款一气呵成，拽着照野就往外冲。
直到跑出两条街，她才气喘吁吁停下，回头怒视着这个不知羞耻为何物的男人。
“你知不知道我还没同意？！”
照野看看她炸毛的样子，忽然伸手，指尖轻轻蹭过她滚烫的脸颊，低声道：“知道，但以后会用，”
他顿了顿，又补充一句：“你用不惯鱼鳔。”
褚羽一噎，虽然她肯定迟早会想跟他做那种事，但这么明晃晃实在显得她早就心思不纯。她气呼呼甩开他的手转身就走，任由照野提着那堆“战利品”跟在她身后。
照野一路跟着她，也没说话，只在她快撞到电线杆时，伸手扶了她一把。
回到四合院，褚羽气呼呼率先进了自己卧室，砰得关上门。
她以为凭照野如今的厚脸皮一定会挤进来，却没想，等到她做完作业，洗完澡准备睡觉，屋外的家伙都没有推门的打算。
他买那些东西不就是为了跟她用的吗？
现在又是要怎样？
褚羽心里烦，最终还是坐不住，没忍住自己开了门。
然后就看见那伤刚刚结痂的男人在院子里练刀。
月光如水，洒在他身上，把那紧实健硕的身材映照得完美无缺。
褚羽不是第一次看了，甚至更深入的风景都见过。可每一次，心口都像被什么东西重重撞了一下，悸动难平。
她不情不愿地蹭到廊檐；抱着膝盖坐下，下巴搁在臂弯里，静静地看着。
她知道他勤奋，练刀几乎日日不辍，可她还知道那不是因为喜欢，只能算本能，算一种想活下去就必须坚持的本能。
良久，褚羽开始打哈欠，眼泪都出来了，而院子里的男人却加快了挥刀的速度。
他在急，为那说不定马上就要面对的江湖围剿拼尽全力，压榨每一丝潜能。
这几日，那些奇怪的、被称作“科学家”的人给他提供了不少解药。他能感觉到体内的噬心蛊已有松动的迹象，连多年滞涩的内力都有了些许突破。
天罡宗师境，那从前他根本不可能企及的目标如今有了可能。
不，不是可能。
他必须要成为宗师，让褚羽不必再陪着他东躲西藏！
.
时间在刀光中流逝。
终于，他收势。刀锋归鞘，发出一声低沉的嗡鸣，余韵在寂静的夜里久久不散。
他转身，目光投向廊下。
那个刚刚还目不转睛盯着他看的人儿已经靠着柱子睡了过去。
他走近，轻柔地抱起她。
褚羽迷迷糊糊间蹭了蹭他的衣襟，嘟囔：“硬死了…….”
确实硬，尤其是练完刀之后浑身充血的状态，简直跟石头一样。
照野无声勾起嘴角，小心地将人放到床上，自己去洗漱。
回来后，他看着给自己留出来的半边床眼底暗了暗。然后掀开被子，躺了上去。
他的手臂自然伸出，穿过她的胳膊，将人轻轻拢进怀里，严丝合缝地贴合。
褚羽在睡梦中被身后滚烫坚硬的躯体烫得一缩，往墙面方向挪了挪。
太热。
但她挪一点，身后的那热源也跟着挪一点。
直到她的脸彻底贴上冰凉的墙面，而背后也硬得像堵墙一样抵着她，终于被热醒了。
睁眼一看——照野的手臂正牢牢箍在她腰间，掌心贴着她的小腹，热度透过单薄的睡衣烫得她皮肤发麻。
“……”
褚羽抬脚就往后蹬了一下：“松手，热死了！”
照野纹丝不动，躲都没躲。
照野：“太软，”
褚羽：“什么太软？”
“腿。”他淡淡道，“以后教你踢。”
褚羽哼了一声，故意呛他：“学会了专门踹你这个登徒子？”
照野：“嗯，踹别人腿疼。”
褚羽气得又蹬了他一脚：“踹你更疼！硬死了！跟石头一样，再用点力我骨头都折了！”
照野终于睁眼，黑沉沉的目光落在她气鼓鼓的脸上，忽然道：“你不是喜欢？”
喜欢肌肉贲张、线条凌厉的男人。
褚羽反驳：“我哪里喜欢了？！”
照野平静道：“你的电脑壁纸。那个男明星。”
褚羽瞬间睁大了眼睛，然后，就对上了一双危险的眸子——黑得深不见底，带着点她熟悉的、狩猎般的审视。
她卡了壳，半天才憋出一句：“那是以前……没遇见你之前，我只是懒得换而已！”
照野：“所以，你喜欢那样的？”
这声音没什么情绪，但褚羽的心猛得跳了一下。
要命！
她以前确实喜欢那种长相出众、身材堪比韩漫男主角的类型，尤其是那种刻意带着点狂傲气质的……现在想想，简直就是照野的低配版！
但她可不敢让这男人误会自己是拿他当替身，顿时也顾不得热了，一个翻身，主动搂住他的脖子，整个人贴上去，哄着：“哪有啊～他就是演过一个武侠片，打戏还行，纯欣赏了一阵，现在你就活生生在我眼前诶，我还看什么演员？你不是说他们的打戏都是花架子嘛？”
说着，她还顺毛似地凑上去，在他脸颊上“吧唧”亲了一口，笑得眼睛弯弯：“我看过真的了，怎么还会喜欢假的呢？”
照野的呼吸明显粗重了几分，搂着她的手臂收紧，将她整个人压进怀里。
褚羽没敢挣扎，生怕又把火勾起来。
等了半天，照野也没继续盘问那个男明星的事，她以为这事是翻篇了，眼皮越来越重，就着这个姿势在他怀里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夜幕里，她完全没发现，照野的眼睛一直盯着她。
第一次，暗天盟左使在思考一个荒谬的问题：
自己这副皮囊，对她到底有多大吸引力？
他原本是不担心的。毕竟这女人从第一次见面就敢偷瞄他的腰，后来更是变本加厉，时不时就盯着他握刀的手发呆，显然满意极了。
但现在……
见识少的古代人不知道ps，不知道化妆邪术，以为这个世界好看的男人跟那个叫“超市”的地方摆的商品一样多，被迫产生了危机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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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褚羽睡到自然醒，迷迷糊糊感觉腰上的手臂收得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