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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今天认怂了没_九月轻歌【完结】(36)

  听清卢久安的来意,怀庆才知道自己太过乐观,一时间恼羞成怒。打狗还得看主人,贺兰悠这是要做什么?!就算她已不是宫里的主子,也是归宁的皇室姑奶奶。

  “不准动手,容本宫先去见皇后!”怀庆怒道。

  卢久安却道:“皇后娘娘本就说了,带殿下过去。”旋即一指金钏,又一挥手,“来人,绑了,拖到宫门外行刑!”

  随行的小太监格外麻利,冲上去把金钏制住,疾步向外。

  卢久安一甩手里的拂尘,行了个礼,“殿下,请从速去昭阳宫回话。”

  怀庆气得直发抖,扬声唤人:“你们都是死的不成?给本宫拦下!”

  只是,除了她带进宫的人下意识冲出去几步,其他人像是没听到一般。

  慈安宫的人到了关键时刻,根本不会听她的吩咐。

  怀庆匆匆赶到昭阳宫时,殿中其乐融融。

  最近,绝大多数嫔妃的心情都很好,每日只想把皇后哄得开开心心。

  先是六名选侍,多了份例外的许多中上等炭,等于了却了冬日里头一桩婚事。份例内的炭自然也够用,但不是位分低么,分到的炭好的少,要与次等的混着用,味道比较大。

  除了谢淑女,嫔妃位分都在美人以上,全不需为取暖的事发愁,便也不会吃撑了妒忌选侍得赏。

  却不想,皇后并没忘了她们,在皇帝面前提了一嘴,隔一日皇帝就替皇后加赏了一批用度,从首饰、布匹、皮子再到炭,除了谢淑女人人有份,怎么能不欢天喜地?

  说起来,皇帝对嫔妃,可以说是没心没肺,也可以说是浑不在意,更可以说非常吝啬:侍寝的人隔日倒是都得了赏赐,也不过一两样首饰,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厚赏、晋位分的事儿,要是等着他老人家主动张罗,恐怕要等到白头。

  或许,皇帝也要看她们一段时间,到了真正满意谁的时候,才会显露透着体贴的赏赐——很多人只能这么想。

  今日聊的比较多的话题,关乎宠物。

  嫔妃这个喜欢猫,那个喜欢狗,另一个喜欢鹦鹉,不免捎带着讲一讲出阁前豢养的经验、趣事。

  贺兰悠没这方面的经历,听着倒也有趣,心里想着不知两个孩子会不会喜欢这些,要是有一日闹着养什么,得物色相应的人手。

  良好的氛围在怀庆到来后消散一空。

  怀庆一副气急了随时发疯却在强行克制的样子,她仓促地行礼,“见过皇后娘娘。”不等贺兰悠发话便站直身形,问道,“敢问皇后娘娘,臣的婢女金钏到底犯了怎样的大罪,以至于要被杖责三十逐出宫去?”

  贺兰悠仍旧略显慵懒地斜倚着凤座,“要行礼就好好儿行礼,否则也别做那小家子意态。是本宫传你来见,容得你问东问西?”

  嫔妃的视线齐刷刷落在怀庆身上,一丝声音也不发出,倒要看这位上蹿下跳的公主敢不敢硬气到底。

  怀庆当然不敢。私下里也罢了,这么多嫔妃瞧着,她举止无人追究是皇后宽和,有人追究便是她失仪。

  缓缓深呼吸几次,她端端正正、恭恭敬敬行礼,“怀庆问皇后安。”

  贺兰悠端茶,慢条斯理地啜了两口,放下时才命她平身,下一刻问:“为何传唤嫔妃去见你?”

  “并非臣要见贺选侍,是母后要见贺选侍。”怀庆振振有词,“母后虽然口不能言,却也不是完全不能表达心思,只是耗时一些,需要的耐心多一些。”

  “如此说来,金钏该杖毙才是。”贺兰悠唇角噙着淡漠的笑,“明明是太后娘娘传唤嫔妃,她偏要说什么她家殿下吩咐贺选侍去见,与假传圣旨有何区别?”

  “……是、是臣管教无方,全是臣之过,还请皇后娘娘开恩,高抬贵手,留金钏在宫中。”不论如何,气焰高涨的心腹被剪除太失面子,只要可以,怀庆就想把金钏保下来。

  “原来怀庆公主也知道自己有过错。”贺兰悠忽而又问,“那么,许多人说,你与谢淑女经常关起门来长谈,又是怎么回事?”

  她视线流转,掠过谢淑女,“谢淑女,你到底是去给太后侍疾,还是与怀庆叙旧?若是前者,为何与怀庆日日长谈,见太后却只是点个卯?若是后者,做什么扯着侍疾的大旗?”

  谢淑女悬着心站起来,不知该如何作答,怎么答都是错。

  怀庆噎了噎才勉强应付道:“臣与谢淑女时时倾谈,为的自然是太后的凤体,想商量出个法子,让太后尽快好转。”

  “原来是这样。”贺兰悠语气散漫,“商量出的法子,莫非是分了太后的炭给谢淑女?”

  大多数嫔妃实在撑不住,有声或无声地笑出来。

  怀庆面色涨得通红,再一次恼羞成怒,她挺直了脊背,梗着脖子,对贺兰悠怒目而视,“皇后说话何须这般刻薄?臣所作诸事,哪一桩不是人之常情?”

  “说话刻薄都是给你脸。”贺兰悠调整坐姿,端端正正坐好,“日后除非谁如谢淑女一般心甘情愿,否则,平时不要与嫔妃往来。嫔妃是皇上与本宫的嫔妃,非你可随意接触。”

  说着话,她站起身来,不着痕迹地活动一下双脚,望向在座嫔妃,“各位也是一样,诚心诚意要与怀庆公主往来,本宫绝不拦着,但若闹出事,就算出人命,本宫也不会管。”

  嫔妃起身,丽贤妃率先道:“臣妾以皇上、皇后娘娘马首是瞻。”嫔妃齐声重复一遍表态。

  只有谢淑女做不得声。这一刻,她发现了被完全孤立的事实,可要是追根寻由,不得不承认,这是自己折腾出来的。

  怀庆双眼冒火,质问道:“臣是公主,因何不能接触嫔妃?这是哪里的规矩?”

  “本宫为你定的规矩,只有你需要如此。”贺兰悠静静凝视着她,“不知所谓的事,你做了太多。本宫是再三忍耐,才到今日传你过来。看在你到此刻也不知错的份儿上,再给你加一条:无大事不得出慈安宫,或者,你这就出宫。”

  怀庆哈一声冷笑,“莫说臣是先帝嫡女,就算只是外命妇,进到宫里,也不需被苛待至此。皇后娘娘当真是只手遮天的气势啊,可臣不服!凭什么!?”

  “凭什么?”贺兰悠眼中闪过讥诮,“凭你成婚前品行不端,疯了的猪狗般与驸马有染;凭先帝不止一次说过,要你滚去成婚再不要回来;凭你成婚后放浪形骸不知廉耻,一次次上表言说自己德行有失,唯恐德不配位。

  “若非皇上念着你与先帝那一份骨血之情,如何允许你这般不孝不敬的东西回京?

  “若非本宫顾念着先帝、太后与皇上,如何允许你猖狂这许久?看你都嫌脏了眼!”

  怀庆一阵气血上涌,眼前黑了黑。这无疑是她生平被骂得最狠的一次,皇后这嘴巴,比先帝歹毒了百倍。

  贺兰悠的话却还没完,她冷森森的视线在怀庆手上打个转儿,“敢再把你的爪子往后宫伸,本宫要你眼睁睁看着,给你剁下来!”

  第32章

  怀庆激灵灵打个冷颤,手下意识地蜷缩。她想到了舅舅横死街头,想到了表弟双手皆被生生砍断。

  很多嫔妃亦是一阵阵胆寒。

  怀庆惧怕过后,以往大抵不曾有过的羞耻心发作,捂脸哭着跑了出去。

  能跑哪儿去呢?还不是去找萧灼告状。贺兰悠不以为意,缓和了神色和语气,对一众嫔妃道:“本宫喜欢听你们说笑,却从不会与你们开玩笑,今日之事,还望各位谨记。散了吧。”

  嫔妃告退,都比以往更添三分恭敬。

  谢淑女一颗心往下落了些,原本以为,皇后今日要一并发作她呢。

  她小心翼翼地迈着步子,走出昭阳宫。回听风馆的路上,认真犯起愁来:今后夹着尾巴是必然,但还要不要去慈安宫?去吧,便是在嫔妃孤立自己之后,自己又高调地与别人划清界限;不去,就是变相地承认之前并不是去侍疾。

  那个该死不死的妖孽皇后,怎么说话都给人挖坑?

  谢淑女憋屈的时候,怀庆已跪在两仪殿外痛哭起来。

  而这天是怀庆的黄道黑日。

  此时萧灼刚下朝,正与内阁商议政务,听到怀庆的哭声、断断续续告皇后骂她不知廉耻的语声,不由暴躁起来。

  说句不知廉耻就是骂她了?知道廉耻会先苟合再成婚?她是压根儿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这倒无所谓,关键跑两仪殿来现世是想干嘛?打量朝臣都已忘记她的丰功伟业?

  “常久福!”萧灼怒道,“把怀庆叉出去!不走就掌嘴,送慎刑司!”

  “奴才遵命!”常久福肃然领命,匆匆出去办差。

  于是,事情以怀庆被强押回慈安宫告一段落。

  临安长公主起得晚,得知怀庆的事,先是幸灾乐祸,继而多寻思了一些事,去昭阳宫找贺兰悠。

  贺兰悠刚去看过龙凤胎,暮安也开始识字描红了,朝宁很懂得照顾弟弟,认认真真传授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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