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的无人机的确出了问题,又着急使用,不得不找她过去帮忙看看。
问题并不简单,沈栀意从下午忙到傍晚,没有注意到包里的手机在响。
等她解决,天已黑透。
对方负责人邀请他们,“沈小姐晚上有空吗?谢谢你帮了我们这么大忙,请你吃饭。”
“自然有空。”钱海成替她应下,“栀意,走吧。”
沈栀意不得不跟着他们去饭店,她不过是一个小喽啰,没有话语权,没有拒绝的资格。
星熠科技,地下停车场没有沈栀意的汽车,池砚舟打电话发信息找不到她。
男人上到45层,喊住周依然,“沈栀意呢?”
周依然实话实说,“和钱总去虹式集团了,所以不在办公室。”
池砚舟问:“什么时候去的?”
周依然回忆,“三点多走的。”
“好,你下班吧。”池砚舟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现在六点多,早该忙完了才对。
同时,男人让周泽川询问虹式集团的人。
此刻城南一处私房餐厅,沈栀意坐在角落里,与喝酒的人格格不入。
不时有人过来敬酒,其实是灌酒。
该死的酒桌文化。
再三推辞无果,对方不依不饶,“沈小姐,少喝一点没关系的。”
沈栀意坚持不喝,“我真不能喝,会过敏。”
“过敏都是说辞,以为我会不懂吗?还有什么吃了药等等。”
沈栀意礼貌拒绝,“我说的是真的。”
一旁的钱海成开口了,“小沈,少喝一点没事的。”
不帮她说话就算了,反而和旁人一起劝她,不喝酒谈不成合作吗?
而且他说的轻松,一旦开了喝酒的口子,后面只会越喝越多。
沈栀意不是不懂这个道理,只不过,她人微言轻,对方都是领导。
她仍然坚持,微笑说:“我真喝不了。”
双方僵持不下,眼见对方要生气,“小沈,这是不给我面子啊。”
这时,包厢的大门打开,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主位的人立刻站起来,上前迎接,“池总,您怎么过来了?”
第50章 生气 怎么?我的人你也敢动
包厢内响起推拉椅子的摩擦声, 池砚舟在主位坐下,漆黑的眼眸掠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包括沈栀意,姑娘微张嘴唇, 正惊讶望着他。
刚刚热闹的包厢,随着他的到来变得鸦雀无声, 每个人放下了酒杯和筷子, 一动不敢动。
池砚舟似笑非笑说:“这是不欢迎我吗?”
虹式副总经理曹康安舔着脸笑, “没有没有, 是意外,是惊喜,池总愿意赏光, 是我们的荣幸。”
他低声吩咐一旁的助理,“快去加几道菜, 然后把我存的酒拿出来。”
池砚舟平易近人道:“你们继续, 刚刚不还很热闹, 我就是路过打个招呼。”
不止虹式的人有疑惑, 就连钱海成都不知道池砚舟来的目的。
这位爷就不是混吃的公子哥,私生活干净得和一张白纸似的,没有任何绯闻, 足以可见他的自控能力。
不止如此, 年纪轻轻掌管这么大一个摊子, 打理得井井有条,能力水平不容小觑。
钱海成斟满酒, “池总, 麻烦您来一趟。”
曹康安的酒杯满上酒,“池总,我敬您。”
池砚舟随意抿了一口杯壁, “你们随意。”男人的注意力始终在斜对方的沈栀意身上。
“沈小姐,我敬你。”刚刚敬酒的人仍在劝酒灌酒,他自诩深谙酒桌文化,哪个老板在外都要带几个会喝酒的人,谁又能置身事外呢。
两家是合作关系,一杯酒而已,喝了就没事了。
沈栀意手掌握成拳头,尽量维持正常人的礼貌,“我以茶代酒。”
她这样固执的人,在职场里不受待见,多数人喜欢会说话会来事的人。
俗话说,会写PPT的人,不如会讲PPT的人。
可是,她不想妥协,她要坚持对酒桌文化说‘不’,这是她的权利,也是属于每个人的权利。
喝酒是想喝才喝,而不是你非要劝我喝。
对方依旧劝导,“诶,抿一口,你们老板都在喝酒。”
“真不行。”沈栀意面露愠色,强硬拒绝。
成年人做事需要考虑大局,但她给足了他面子,一味地忍让只会让别人得寸进尺。
多数人惯会欺软怕硬,她也不能任人欺负。
池砚舟的手指摩挲无名指的婚戒,目光扫到劝酒的人身上,冷声道:“怎么?我的人你也敢动。”
他的音量适中,足够包厢中的每个人听清。
冷冽嗓音中挥之不去的愤怒,顿时噤若寒蝉。
池砚舟起身走到沈栀意的身旁,举起女生面前的酒杯,抬手将酒尽数倒进对方的杯子里。
酒杯容量有限,白酒溢出去一部分,顺着杯壁撒到敬酒人的手上。
池砚舟不认识他,也不屑于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男人抽了一张纸巾,擦干净手,感叹道:“可惜了好酒。”
他掀起眼睫,勾起唇角,瞳仁却冷淡,“不过,既然喜欢喝酒,那就一次喝个够。”
池砚舟举起沈栀意的酒杯,“想喝的,我来奉陪。”
曹康安终于反应过来,大事不妙,急忙打圆场,“池总,这都是误会,手下人不懂事,闹着玩的。”
池砚舟反问一句,“误会?从我进来就看到在劝酒,如果今天我没来,估计是另外一个样子吧。”
男人的手指轻叩玻璃台面,“我们星熠从不靠喝酒赚合作,谁想喝我们不拦着,谁不想喝,我们也不会劝,针对一个姑娘就没意思了。”
他的视线扫过钱海成,始作俑者是自己人,“当然,也不怨你们,是我手下人的问题,没传达到位我们公司的员工准则,那就是以人为本。”
哪里是护小姑娘,分明是借机敲打钱海成,两家是合作,本就是互惠互利。
是他们高攀了星熠,本可以不采购虹式的零部件,是老板有交情。
钱海成:“池总,抱歉,是我的问题。”
曹康安跟上,“池总,真的是误会,逗逗小姑娘,我向她赔不是。”
池砚舟用力捏了捏敬酒人的肩膀,意味深长说:“哪有让曹总赔不是的道理,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要为自己做的事承担责任。”
敬酒的人郑重向沈栀意道歉,“对不起,沈小姐。”
沈栀意看了看池砚舟,平淡说:“哦,我知道了。”
她说的是‘知道了’,而不是‘接受’,她不接受道歉。
不知道有多少人被他灌过酒,让他趁机占了便宜,即使没有发生实质性伤害,那也不行。
曹康安和稀泥的一把好手,“这家的鱼头是一绝,池总可以尝尝。”
“那我要尝尝了。”
池砚舟递给周泽川一个眼神,助理接收到信号,坐到沈栀意身边,保驾护航。
“沈小姐,您想吃什么,我去加菜,老板说想吃什么都可以。”
他的声音只两人可听,又保证了一个疏离的距离。
沈栀意询问:“有什么好吃的?”
周泽川调出菜单,“菜单在这里,你可以看看,我们平时吃什么都行,不在意那么多。”
沈栀意小声说:“池砚舟也是吗?”
周泽川:“对,老板不挑食,不是小说里的霸总,什么只吃清淡不吃辣椒,有胃病等等,老板他对吃的不讲究,什么都可以吃。”
沈栀意故意逗他玩,“臭豆腐毛鸡蛋也可以吗?”
周泽川面露难色,“沈小姐,这恐怕不行,老板不吃有味道的东西。”
沈栀意抿唇笑,“我逗你玩的,你跟在池砚舟身边多久了?”
周泽川:“一年。”
这么短时间,沈栀意感慨,“那他很信任你。”
周泽川吐露实情,“我是他远房亲戚,加大学校友。”
沈栀意吃惊问:“你俩还是亲戚,看不出来啊。”
周泽川:“俗话说,皇帝还有三门子穷亲戚,正常正常。”
“周助,你知道的还挺多。”
沈栀意瞅一眼池砚舟,好奇问:“你们老板有没有特别害怕的东西?比如蛇、蜈蚣、蜥蜴之类的。”
周泽川:“沈小姐,你套我话,这些我不知道,没接触过,但老板很怕……”
“他竟然怕这个。”沈栀意瞪大眼睛,知道了池砚舟的软肋。
周泽川:“你别说是我说的。”
沈栀意比了一个“OK”的手势,“放心,放心,我嘴最严了。”
“咳咳咳”。
远在主位的池砚舟清了清嗓子,提醒周泽川不要聊过头了。
曹康安担心道:“池总,你嗓子不舒服吗?”
池砚舟:“有点。”
沈栀意自然听到男人的咳嗽声,瞅了一眼,问周泽川,“周助,他咋了?感冒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