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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后世子他追悔莫及_南楼载酒【完结】(18)

  上好的寝衣料子薄如蝉翼,她甚至觉得自己能感觉到他掌心的纹路。

  沈知懿浑身一抖,刚要回头看他,就听男人哑着嗓音,低低道:

  “别动!”

  语气中似有不悦。

  她吓得立马不敢动弹,只能僵着身子任由他的大掌在自己小腹上轻轻揉了揉。

  男人的手掌很大,几乎一只手便能将她细软平坦的小腹全部笼罩住。

  那双平日里执笔握卷宗的手,遒劲、修长、骨廓分明,掌心与骨节处有一层薄茧。

  沈知懿看过它很多次,却从未想过有朝一日,那样一只好看而有力的手,会紧贴在自己近乎隐秘的地方。

  滚烫的热意顺着薄薄的寝衣逐渐晕进皮肤,沈知懿不由闭上眼睛,窗外的风声朦胧地奏成暧昧的音调,男人不轻不重的呼吸像是江南檐下的雨滴,落在耳朵里、心尖上。

  沈知懿的心脏不自觉跟着急速跃动,空气变得稀薄而燥热。

  最初的紧张过后,慢慢的,沈知懿觉得自己的小腹竟真的没那么疼了。

  她不知不觉间放松了下来,心里也隐隐生出一丝丝从前不敢奢求的甜蜜妄想来。

  不过过了多久,她回头去看身旁的男人,刚一回头便对上他深邃的视线,他似乎一直在盯着她看。

  沈知懿眼睫颤了颤,抿唇犹豫半天,终于在自己剧烈的心跳声中鼓起勇气问他:

  “淮瑾哥哥,这次出来……是对我生辰那日的补偿么?”

  她还记得他说过要补偿她这句话。

  然而话音刚落,男人放在她小腹上的手一僵,随即移开了眼神,并没有回答她的问话,而是淡淡道:

  “睡吧。”

  嗓音有些沙哑。

  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沈知懿有些失望的“哦”了一声。

  不过很快,她又自己调整了过来,看了眼放在自己腹部的大手,唇角不自觉微微勾起了一抹弧度。

  渐渐的,困意袭来。

  临睡着前,她似乎听到裴淮瑾在她耳畔说了句什么“到了永州若是……跟紧我……”

  沈知懿没听清胡乱点了点头,便睡了过去。

  第13章 第13章 他眼里不再掩藏的厌烦和……

  翌日一早,一行人用了早膳便继续赶路。

  苏安在套马车,瞧见裴淮瑾带着沈知懿下来,立刻笑迎了上去。

  甫一走近,苏安咦了一声,视线在裴淮瑾脸上徘徊一圈,“主子昨夜没睡好?”

  沈知懿闻言侧身看他,果然见他的眼下隐隐浮现一抹乌青。

  她手心一紧,心里盘算着莫不是自己昨夜睡觉不老实,影响得他没睡好了?

  正要开口询问,裴淮瑾神色淡然道:

  “与你无关,不过是有些认床,既然收拾好了,尽快赶路吧。”

  沈知懿瞧着他松姿挺拔的背影,想了想也不无道理,他那人自来挑剔,什么都惯用最好的,这小小客栈的床怕是令他睡不安稳。

  她哦了一声,也没多想,跟着上了马车。

  马车又行了四日,终于到了永州。

  第二日恰好是永州的“赛马节”。

  永州靠近南方,这里水多,时人不善骑马,不过他们虽不善骑马,却研究出了他们独特的赛马方式,那便是花式赛马。

  一听有花式赛马,沈知懿便坐不住了。

  裴淮瑾扫了她一眼,瞧出她眼底隐隐的期待,“想去?”

  沈知懿刚想点头,却犹豫了一下,抬头小声问他:

  “可以吗?”

  裴淮瑾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颔首道:

  “此刻时辰还早,你让苏安陪你去。”

  想了想,他放下手中的信笺:

  “算了,我同你去。”

  沈知懿新生欢喜,眉眼弯弯地应了声。

  裴淮瑾这次来是以扬州富商的身份来的,穿着打扮便与平日在京时的一丝不苟多有不同。

  他今日换了身水蓝色直襟长衫,领口用银丝线绣着繁复的木槿花镶边,腰束同色木槿花纹的宽边锦带,其上挂了只质地极佳的羊脂白玉。

  男人仪态矜贵,冷白的皮肤显出几分自有的清贵,五官轮廓如精雕般完美无瑕,整个人透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

  偏他大冬天还手持一把象牙鎏金折扇,白色狐狸毛大氅映出桃花眼中的深情,又给人一种风流浪荡之感。

  裴淮瑾一出现在永州城的街上,便立刻成为了人群中的焦点。

  而他带着沈知懿往马场去的路上,几乎不眨眼地给自己的女人花钱,凡是沈知懿看了一眼的,他都毫不犹豫地命人付钱成倍买了下来。

  于是很快的,永州来了位琼枝玉树的扬州富商,出手阔绰豪掷千金的消息便在四下里暗暗传开了。

  两人来到马场的时候,之前报名参赛的选手的比试已经接近尾声。

  最先出现在众人视野中的是一个年轻男子。

  那男子时而立于马背之上单手控马,时而弯身下腰捡起地上用来区隔的木桩,动作惊险又刺激,引得周围观众一片叫好。

  第二名则是个女子。

  那女子倒是端端正正坐在马背上,但若仔细看去,她的双眼竟是被一条红色的绸带蒙着的,她仅仅凭借声音来御马便能跑到第二的位置上,足以见得功夫了得。

  最后又陆陆续续回来几人。

  永州城的知州为前三人颁发了彩头。

  沈知懿瞧着那女子,忍不住感慨:

  “想不到永州人的花式马术竟这般厉害。”

  恰在此时,主事人大声宣布,第一轮比赛结束后,在场之人可以临时报名参加第二轮比试,而知州大人也临时加了彩头。

  当知州把那彩头拿上来的时候,全场倒吸一口凉气,沈知懿死死盯着知州手上那一柄鎏金弯月弓,心跳几乎破膛而出,浑身止不住地发麻颤抖。

  那是大哥哥的弓!

  大哥哥当初就是用这柄弓教会她射箭,便是化成灰她也认得!

  沈府抄家的时候,不知有多少东西流落在外,想不到这柄鎏金弯月弓居然在永州知州的手中出现了!

  裴淮瑾显然也认得。

  他斜睨了蠢蠢欲动的沈知懿一眼,淡声道:

  “你若是想去,便去吧,让苏安替你将衣裳整理好。”

  沈知懿没有一丝犹豫,提着裙摆小跑着下了场。

  她的骑射是大哥哥教的,当年大哥哥的骑射与谢长钰在京中并称“双绝”,曾有人感叹,说是裴鹤枕若是还在,那京中便有“三绝”。

  这既是对她大哥哥骑射的肯定,也是对裴小将军以身殉国的惋惜。

  沈知懿来到主事人跟前,极力镇定地说明来意。

  主事人往她身后看了一眼,神情犹豫。

  “娘子……娘子可是一个人来的?”

  沈知懿不明所以,想了想裴淮瑾临行前的吩咐,道:

  “同我夫君一道来的,可是有什么不妥?”

  那主事人道:

  “娘子有所不知,我们这次报名的项目是双人项目,也就是一人御马,一人射箭,射中最多最准的一组获胜。”

  他看了沈知懿一眼,这小姑娘看着年岁不大,身材也小巧娇软,主事人甚至怀疑她是否真的会骑马,所以话也说得不客气:

  “娘子要不……还是回家和自己的夫君商量一下?这是比赛,若是不小心磕了碰了的,多有不美。”

  沈知懿一听,心就凉了半截。

  裴淮瑾打从那年兄长战死后,就在镇国公和长公主面前起过誓,此生永不行武。

  她下意识往方才裴淮瑾站的方向看去,却见他朝自己走了过来。

  “怎么了?”

  裴淮瑾此刻是富商打扮,眉眼含笑,语调清越中带着一股说不清的风流韵味。

  那主事人见他容貌俊美、气度不凡,深知眼前这位定是今日众人都在讨论的那位扬州富商,对他的态度不由恭敬了不少。

  他对裴淮瑾双手抱拳行了一礼,将方才的话又同他解释了一遍,笑道:

  “这位……公子,您看……”

  沈知懿觉得自己几乎都不能呼吸了。

  她的视线一错不错凝在裴淮瑾身上,紧捏住身侧衣料的手心沁出细细密密的冷汗,心跳随着他脸上每一处细微的表情变化而跟着悬了起来。

  对方并没有看自己一眼,裴淮瑾只是轻轻提了提唇角,略有些遗憾地对主事人道:

  “可惜鄙人不善骑射,既如此,那我们便不参加了。”

  “轰隆”一声,搞搞垒起的情绪在一瞬间坍塌城灰烬。

  “夫君!”

  沈知懿抬头直视着裴淮瑾的目光,眼神中全是热烈的期盼与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

  “夫君,妾见那弯月弓深觉十分有缘,无论如何都想夺得那彩头,求夫君……”

  裴淮瑾脸上风流恣意的笑意冷了下来,眉目冷肃地盯着沈知懿看了片刻,语气隐隐含着不悦,冷若冰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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