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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永嘉_行期一【完结】(56)

  她说完,暗示地看向秦烈,秦烈却始终未曾察觉,没有搭腔。

  皇后暗叹,看来只能自己动手,为了焕儿,更为彻底拔出他们母子间的这根刺。

  从皇后宫中出来,秦烈初时还算正常,之后面色阴沉,越走越快,越走越快,几乎要跑起来。

  秦小山在第一道宫门处候着,远远看见人便迎了上来。

  他压低了声音,道:“立即加派人手去黄州,好好护着她,不管来者是谁,杀无赦!”

  第39章 听话 。

  定北王称帝的消息过了小半月才传到黄州, 相对于谁做皇帝,百姓们更关心明日下不下雨。

  可一说这位定北王是秦将军的父亲,大家脸上多了份欣喜。

  现下日子安定, 人人有奔头,万一换了皇帝, 不知道又要怎么折腾。

  将军的父亲做皇帝,总比其他人做要好, 儿子是好人,当爹的自然不会差。

  老百姓的逻辑就是这么朴实无华。

  这样的大事, 大家说了几句便罢,又开始嚼身边人的话头。

  一切早在意料中,令仪也只沉默半日, 便抛诸脑后。

  只是日子还是有不少细微变化, 比如她日常进城坐的牛车,换了新把式。

  收手帕荷包的那家店,多了几个新伙计。

  院子隔壁的隔壁,落户了一家三口,一父带四子, 这在被称为“寡妇村”的河这边可是开天辟地头一遭。

  令仪不知道,这些与她有关, 日子一如往常地过。

  只是比起以前,现在多了个嗜好, ——看书。

  秦烈留下不少的书,那些兵书史册,艰涩难懂。

  与她而言,却像是看到一个新世界,哪怕很多时候她并不十分明白, 却也爱不释手,夜里经常看至眼睛酸涩方肯睡下。

  秦烈趁夜过来时,她正歪在床上点灯夜读。

  他盯着她,火光在他眼中跳动,像是有什么压抑的东西不愿再蛰伏。

  她坐起身,诧异地问:“将.......王爷怎么来了?”

  定北王甫称帝,他该当在冀州多呆一段时间才是。

  他不说话,直接俯身下来,以唇堵住她的嘴。

  她床上有不少书,被他随手拨开,动手解两人的衣衫。

  只这番动作,床便晃起来,吱呀作响。

  他略微起身,不悦地看向她无辜的脸,“怎地这样不听话?”

  令仪倒不是真的与他作对,一开始是不愿,后来却是真忘了。

  他笑了笑:“不妨事。”手上继续动作。

  床吱吱呀呀,令仪推他,“不、不行,明日换了再、再做。”

  他简单了当地拒绝,“等不及。”

  令仪气得要哭,指甲在他脖颈抓出一道血痕,“真的不行!”

  他哑声问她:“去哪?桌子上?”

  令仪不顾羞涩地点点头,可最后他抱着她在屋里走了个遍,却始终没去“桌子上”。

  最后两个人汗津津倒在床上,地上一滩滩水迹。

  他随后拿起床上的书,里面放了树叶做的书签,是她刚看的那一页,某朝面对外族入侵,不战而降,皇帝为奴,公主牵羊。多少公主无声无息死去,却也有人在史书上留下痕迹。

  一位公主忍辱负重,为外族王爷生下孩子,待他们不再戒备后试图行刺。

  行刺失败,她与两个孩子都被处死,史册上寥寥二十余字记录了她的一生。

  眼神微微凝滞,秦烈想起皇后评价令仪的话,“早不该苟且偷生”,其实她曾经寻死过,在与焕儿分开时。以试图激怒他的方式,让他了结了自己。

  幸好她不是那样刚烈的性子,否则,若是她死了.......

  他怔在那出神,令仪以为他怪自己不经允许动他的书惹了他生气,忐忑地解释:“这些书放在这里,我只是无事随手拿来看看.......”

  秦烈道:“喜欢看便看,只是这些大都是我读过的旧书,下次给你带些新的来。”

  “不必。”令仪道:“我并不能十分看懂,有你的注解,才会好一些。”

  秦烈笑了笑,拨开她额边汗湿的头发,忽然道:“有我在,必不会让你沦落至那般地步。纵然没了公主的身份,我也保你一生平安富贵。”

  见她不吭声,他语气不善地问:“不信我?”

  令仪笑了下,方慢慢道:“自古红颜未老恩先断,以色侍人能得几日好?”

  只有一时偷生,何来一生平安?

  秦烈觉得不对,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似乎无可反驳,最后只问她:“恨我吗?”

  令仪轻轻摇头。

  是不恨?不敢恨?还是不能恨?

  秦烈追问:“若没有焕儿,恨不恨我?”

  令仪猛地抬眼看他,他目光灼灼似要看到她内心深处,她忙低头躲避。

  此情此景,何须再问?

  秦烈想要大笑两声,又想把她骂到泪水涟涟,他处事极有决断,此时竟胸闷难言,不知如何发泄。

  最后只一把将她揉进怀中,齿缝挤出四个字。

  “恨也无用!”

  翌日,秦烈未着急换床,而是自己敲敲打打,把四个床腿又固定了下。

  加固完床腿,又兴致勃勃地教她看书。

  他最喜欢的还是兵书,可令仪便是听懂也觉得无趣,只能讲史书。

  讲的都是令仪之前看不懂的地方,他实在不是会讲故事的人,并不生动形象,只是常常有自己见解,往往一针见血让令仪耳目一新。

  除了她不懂的地方,他有时也会自由发挥,随口讲一些典故。

  恰如此时,他坐在案前,令仪坐在一侧矮凳上,柔顺伏于他膝上,听他讲战国策。

  秦烈一本正经地讲宣太后谓尚子曰:“妾事先王也,先王以其髀加妾之身,妾困不疲也,尽置其身妾之上,而妾弗重也,何也?以其少有利焉。”

  待令仪明白过来,双颊绯红,他朗声大笑,将人提起抱坐腿上,低声问她:“你可也觉得‘少有利焉’?”

  原本只是调笑,可抱着揉着立时兴起,秦烈手伸到她衣下作怪。

  令仪不愿,“光天化日.......”

  他理直气壮地打断她:“不然为何古人会造出‘白日宣淫’这四个字?”

  他呼吸粗重,动作急切,可看她实在不愿,还是停了手。

  令仪整理着衣衫,不由怀疑地看了他几眼,秦烈挑眉:“怎么?放过你还不愿?”

  令仪只是没想到他会如此,毕竟他来也只是为了这事。

  秦烈显然看出她的心思,“我来时,自然想着这些,可我过来,却不只为了这些。”

  他说完,等着反应。

  过了好半晌,她全然没动静,逼得他不得不开口:“你就没什么想问我的?”

  令仪想了想,摇摇头。

  秦烈顿了一下,道:“别的不说,公主府那些人,你曾经为了护着他们忤逆我,更差点落到白莲教手中,我还以为你心中念着她们。真多天来,你从未提起过她们,怎么,他们现下过的如何就不值得你一问?”

  令仪轻声道:“我如今并不能为她们再做什么,问了又有何用?”

  秦烈忽然生起气来,“你不开口怎知没用?”

  令仪向他开过两次口,第一次想求他出兵救太子,第二次想让他将焕儿抱回他身边。

  两次结果皆不如意,只让她处境一次比一次艰难。

  她再次认真想了想,还是摇头,“我不想问。”

  他定定看了她片刻,自嘲一笑,骂她:“没想到是这么个狠心的小东西。”

  他似乎叹了口气,之后再不提这些,又随口讲起春秋中的典故来。

  这夜两人正在安睡,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喧闹,秦烈几乎第一时间清醒起身。

  令仪睁开眼见到他狠厉嗜血的目光,吓得打了一个寒颤。

  秦烈此时已经知道并非敌袭,放松下来,将她抱在怀中安抚。

  外面的吵闹声越来越大,两人相拥着听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吵架的那家是周嫂隔墙邻居马桂花,她家是最早招人入赘的,赘婿不仅样貌端正,还有一张巧嘴会哄人,一个多月便哄的马桂花答应将他妹妹接过来一起住。

  今日争吵也是为了这个妹妹,——这哪是什么妹妹,根本就是他之前的媳妇,为了入赘才谎称是妹妹。夫妻与兄妹之间亲昵岂能相同?村里风言风语,马桂花也早就起了疑心,找了周嫂等人,今日夜里果然捉奸在床!

  这一顿喧闹,就是周嫂等人打那赘婿与“妹妹”闹出的动静。

  本想打骂一顿将那“妹妹”赶出去便了事,毕竟马桂花可没想过休夫。

  不想这赘婿不仅护着“妹妹”,将反手推了马桂花。

  激得遗孀们义愤填膺,围着他大骂他是良心被狗吃了的负心汉白眼狼!

  那赘婿坦然道:“我入赘就是为了小环,我岂能让她日日看着我与其他女子在一处伤心?我本就想带她离开,今日发现了正好,桂花,是我对不起你,欠你的银子日后我定加倍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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