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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穿书女的姐姐_咸鱼三百条【完结】(148)

  四妹妹精通武艺,什么人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刺杀得手?

  可她若没死,是谁想让她走?

  从皇城里出来,时辰还早,离正晌午还有半个多时辰。

  苏蓉令马夫去接了小酒,约了那位姓陶的商人在酒楼相见。

  如今集市上的盐都是形如浑浊的河水般的大块颗粒,若能依照四妹妹所书的法子练出细白如雪,不参杂苦味的盐。

  她必定能有所作为,比最男儿郎更优秀!

  买盐田,提细盐。

  这可是个功夫活,早日开始,方能早日产盐。

  待产了盐,本钱多了,她再依照四妹妹所说,多开几个作坊。

  那她的名声肯定能传的更远。

  只是可惜,北边战乱不止,海上也有匪寇不断。四妹妹说的什么渠道什么,怕是不成了。

  商议妥帖,苏蓉快掌灯时才回苏府。

  苏府不比公主府,她回的晚了,门房少不得要去大伯母面前通报,苏蓉前脚刚跨过门槛,后脚大伯母院儿里的人就到了。

  “蓉姑娘,夫人请你过去叙话。”

  苏蓉挺着脊背,端了一日贵小姐的架子,这般来请,少不得再去站会儿规矩。

  在心中轻叹一声:“正要换身衣裳去给伯母请安,我这就来。”

  去了果然是训话,苏蓉只管装作温顺的样子,一个字儿也没听进心里去,悄悄打着盹,口中胡乱应着:“伯母教训的是。”

  “我瞧着詹家那孩子也算不错,今儿下午詹夫人亲自来了趟,也是成心要与我们说亲。俗话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父亲与伯父都觉着可以,我们今日已替你应下了。”

  苏蓉:“伯母说的是……媒妁之言?”

  她抬起头。

  “你身上有孝,定亲也不好大办,我与你伯父的意思是,挑个好日子,两家人坐一起吃个饭,把礼过了也就罢了,待孝期过了,在热热闹闹的办婚礼。”

  苏蓉这才知道喊她过来听训是假,按着头硬嫁才是真。

  虽没听清她刚刚在说什么,但想也知道无非是些废话。

  浑身的骨头都硬起来,站直了身子:“我不嫁。”

  彭娘子面色一冷。

  苏蓉:“伯母若想与詹家联姻,便自己嫁去,别捞上我。”

  “你……”她气得站起来,指着苏蓉就要说话。

  “实在不行,就再加上我伯父,我父亲,你们既觉得这婚事好,何不自己嫁?就别拖累我了。我不嫁。”

  苏蓉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撂下最后一个字,扭头出了她的院子。

  听她在后面怒声道:“你不嫁也得嫁!”

  回到自己的房中,丫鬟侍候她褪了披风,苏蓉先一步往暖房里走,不料门后忽伸出一只手。

  大手一把拢住了她大半张脸:“是我。”

  钟易川在她耳边低语。

  隔着一道纱窗,婢女端着托盘过来。

  “出去吧,”苏蓉镇定道“我想自己坐一会儿。”

  房门吱呀一声合上。

  苏蓉掰开他圈在自己锁骨上的胳膊,自顾自地走到炭火盆前暖手:“钟公子翻墙的本领真是一如往昔。”

  钟易川的视线落在她冻红的五指上,一根根染成了珊瑚色:“我可以帮你处理詹彪。”

  他绕到苏蓉面前。

  苏蓉心中微动,她现在确实很想让詹彪死。

  话未出口,外面有人敲门 :“姑娘,大公子来了。”

  话音未落,门被推开,厚重的帘子打起,亮光进来,又转瞬消失。

  大哥哥苏崇阳从外面进来:“怎将门窗关这般严实?还点着炭火。”

  他抬手拦住要关的门,抬脚往里面走来。

  苏蓉出来迎他,一错眼,苏崇阳看见一片白色闪过去,他快步往里面去,房内一切如常。

  苏蓉又跟着他进来:“大哥哥怎么来了?”

  丫鬟从二人之间矮身错进来,将茶盏小点放桌塌上。

  苏崇阳在小小的暖阁里转了一圈,开将纱帘后撩开瞧了,一切如常。

  “大哥哥在找什么?”转头看去,苏蓉面上的表情也如常,面上有些许疲惫与烦恼。

  苏崇阳只当自己是看错了,坐到一边的圆凳上:“听你嫂嫂说,你今日见着周贵妃了?”

  “父亲的事她帮不了,”苏蓉坐到他对面的凳子上“我是去求黄商的文牒。”

  苏崇阳眉毛一拧,当即不耐起来:“你又要胡闹什么?”

  苏蓉吃着桌上的糕点,只当看不见他的情绪:“哥哥来找我何事?若没什么,我就歇下了。”

  盐田的事已有了眉目,但苏蓉还是信不过这些商人,想去找几个信得过的替她去田里查验,左右思量一圈,还是紫金寨上的尔雅她们再合适不过。

  是以她明日还要起早去居安村。

  “明日我们一起去看看爹。”苏崇阳说。

  苏蓉心中警铃大作:“去看爹做什么?”

  “侍中郎詹大人今日下午亲自去了大理寺,同大理寺卿等重新审验了父亲的案卷,要上旨重新提审。”

  王社被除,詹彪之父詹康顺便是三省之首,如今宰辅之位空悬,保不准就是詹康顺。

  “什么意思?”苏蓉质问“他这是在威胁我们?”

  苏崇阳绷着脸不言语。

  苏蓉也冷着脸。

  她知道,父亲本就有将她卖出去的打算。如今家中困难,若真能与未来宰辅的联姻,不说父亲能平安无事,日后大哥哥与她侄子的仕途也会顺利许多。

  只要她愿意嫁给詹彪。

  “明日见了父亲再说。”苏崇阳站起来。

  “父亲的案子不简单,他詹家不能如何。”走至门口,婢女为他系披风时,他安抚苏蓉“你早些歇息。”

  苏蓉站在几步远的地方送他,脸上喜怒难辨:“夜里路滑,大哥哥路上当心。”

  苏崇阳还是头一次从苏蓉的口中听见叮嘱。

  以往都是旁人照顾她,如今竟也懂得关心人了。

  婢女已撩开厚厚的门帘,苏崇阳回头微笑:“蓉儿长大了。”

  “外面冷,进去吧,不用送了。”

  目送苏崇阳出了院门,苏蓉让屋子里的人都出去。

  回到暖阁里,钟易川幽灵般出现在房中。

  “我现在就可以替你除了詹彪。”

  “替我?”苏蓉甩了鞋子,坐上暖塌,靠着软枕捻了块糕饼吃。

  “替你自己吧?”

  若是苏崇阳没来,苏蓉兴许会心动,由着钟易川去解决了詹彪。

  但她发现,没有詹彪也会有王彪李彪,落魄的公主府就像是一头待宰的老马,只要他们愿意,谁都能来带走苏蓉。

  她就像摆在多宝格上任人采撷的收藏品。

  钟易川又与他们有什么不同呢?

  他不过也是觉得自己是件珍贵的器具,再多点,是承装了他某种情感的器具,与众不同了些罢了。

  但器具毕竟只是器具,是他者欲望的投射,不是具体的活生生的人。

  对待一件器具,再爱也会失去兴趣。

  苏蓉垂下睫毛,掩饰落寞:“就像你对待蓝安宁那般。”

  正因为他将自己看作是个人所有物,才会自作主张,排挤所有竞争者。

  苏蓉并不知蓝安宁男女通吃。

  钟易川出众的容色,低微的身份,很多时候也被人看作一件漂亮的器具。

  钟易川的情绪非常内敛,除非他想,否则很难从他脸上看出什么。

  苏蓉看见他的垂在一边的食指动了一下:“我不会让他靠近你。”

  她轻笑,不甚在意:“我要睡了。”

  这落在钟易川眼里无异于苏蓉放弃抵抗,选择牺牲,默认苏氏父子的安排。

  她要与詹家姻亲,以延续苏府的荣华。

  “我也可以帮你,”钟易川面上如覆着一层寒霜“为什么不选我?”

  “选个男人嫁了?”苏蓉抬眼,眸光平静“你们凭什么觉得我会愿意。”

  钟易川的眼睛彻底冷下去,体内暴虐的情绪随时要撕破皮囊:“你就厌恶我至此?”

  他手背上的指关节高高突起,泛着青白色。

  钟易川就站在她的塌前,苏蓉伸手,食指在他的手背上轻轻刮了一下。

  他的手一下子松开,满身的反骨瞬时软化,惊诧到有些慌张无错。

  “我从未讨厌过你,”苏蓉看着他手心里掐住的血印,怔怔出神“只是你还是不明白我想要的是什么。”

  钟易川的心漏跳一拍,此时的苏蓉有某种魔力,深深吸引着他的目光,将他整个人都卷进去,灵魂都为之震颤。

  他不明白这是什么。

  苏蓉背过身:“你走吧,我自己会解决。”

  等到月上枝头,五更天的梆子响过。

  苏蓉背着自己的包裹,脚还没踏出她休息的内室,门口一左一右两个婆子仰头看过来。

  三人瞪着眼睛看了会儿,坐在地上的婆子站起来:“姑娘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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