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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穿书女的姐姐_咸鱼三百条【完结】(81)

  因是打着皇后的名号来的公主府,离去时,苏敬宪、苏崇函、邹映莲与苏蓉等一家老小要出门恭送。

  送的当然不是明面上的女官,而是女官所代表的皇恩。

  虽然是有些唾弃当下的社会制度,但无法否认的是苏卿当下的身份,国母的名头给她的权利与便捷。

  以皇后的令牌冒充女宫官随意出行,打着关心母亲的名号逗留在公主府,实则去处理大小琐事。

  苏卿拖着疲惫的身子坐在周向烛前面的那辆马车里,车头上的装饰摇晃起来,她忽想起一件事。

  “停。”打起帘子对随车的宫娥说“把苏蓉叫过来。”

  随身侍候苏卿的自是知道这车里坐的是谁,不过她们人微言轻,且还是仰仗着苏卿过活,不会也不敢将此事宣扬过去。

  小宫娥低着头应了,小跑着到公主府台阶下面:“苏姑娘,楚良娣有请。”

  良娣既是妃嫔的一个名号,也为正四品宫官,楚是苏卿男子身份的一个代号。

  苏蓉一头雾水的去了,站在马车窗户的下面。

  苏卿将帘子打起,只露出下半张脸:“钟易川的父亲过世了,不日便是春闱,你得了机会去瞧瞧他。”

  倒不是有意撮合苏蓉跟钟易川。

  但冥冥之中,似乎有股力量,不论小情节发生什么变化,书里重要的转折点从未来迟。

  沈正还是死在沈月兰手里,钟易川的养父也按照原书的故事线死去。

  如果按照原文的故事线,接下来就是苏蓉入宫,与女主周向烛斗得天昏地黑,最后被苏蓉死在钟易川的手里,整个苏家也一块落寞。

  她没记错的话钟万漉的死是钟易川人物转换的一个重要节点。

  广欣下手杀人如同打开了钟易川身上最后一道禁锢,将铁门后的野兽被放出来。

  出殡当晚,钟易川将刚苏醒的蓝安宁给虐待至死。

  蓝家人再见蓝安宁时,他已是东一块西一块。

  苏卿期望苏蓉能改变点什么。

  她是唯一跳出原书节奏的变数,至少,她对周向烛还没抱太大的敌意。

  第64章 探望病人

  苏蓉恨不得此刻就飞到钟易川的身边去。

  她站在大街上,背后还站着她的家人。

  正巧苏敬宪问她:“方才皇后娘娘与你说了什么?”

  苏蓉脑中一转:“皇后娘娘叫我看好梦里香,没事儿多去走动走动。”

  苏敬宪摸着山羊胡,没接话。

  做生意是被瞧不起的,商人再有钱也是低人一等,甚至不能参加科举。

  但这是苏卿私底下接苏蓉的手悄悄盘一间铺子,虽知这个铺子不是用来赚钱的,但到底还是有损颜面。

  苏敬宪不赞同,但顾虑苏卿现在的身份也没多说。

  苏蓉看着他的神色,试探道:“今儿天色还早,要不我去看看?”

  苏敬宪皱起眉毛。

  邹映莲也皱起眉毛。

  苏蓉赶紧说:“从角门出去,拐个弯儿就到了,我去看看就回。”

  到底是皇后的意思,苏敬宪皱着眉毛:“叫首翼他们跟着,快去快回。”

  苏敬宪沉默。

  其余人更不敢多话。

  苏蓉才不会叫他们,带着小酒去梦里香换了身衣裳,赶着不打眼的马车往钟府去了。

  开门的还是那个老汉。

  老汉看见的还是用幕篱遮着容貌的姑娘。

  伤筋动骨一百天,老汉胳膊还吊着的,看见苏蓉下意识要关门。

  苏蓉挤着将门留出一条缝:“诶!你关门干什么。”

  老汉胳膊手上,挤不过她,只好躲在门后跟她说话:“你又来做什么?”

  “我来找钟易川,他人呢?在不在家?”

  老汉:“不在不在,这几日忙死了。”

  苏卿怕他关门,迈了一只脚进去挡着,腾出手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子,直接丢给老汉:“你家办丧事,他能不在?去把他喊过来。”

  这一小袋子足有半斤的重量,打开一瞧,是白花花的银子。

  老汉的胳膊疼都忘了,‘呃呃’的支吾一阵,想起钟易川那张鬼气森森的脸,闭着眼睛把钱袋子丢出去。

  “这几日少爷成日成夜的跪在灵堂里,日夜不休,人都累垮了,哪里有时间来见你,”作势要把门关上“快走快走。”

  苏蓉光听着就心疼的不得了,更不愿意退让。

  也不论手里戴的是什么镯子,直接退下来塞到老汉怀里:“你等会,不见就不见,关什么门啊!”

  老头恐引人注意,压着声音跟她说话,苏蓉一急就不小心嚷了出来。

  汉子下意识捂住那亮晶晶的钱财,一看,眼睛都直了。

  苏蓉忙从怀里掏出早写好的一封信,信口用漆封着:“你把这个递给他,还有这个——”

  苏蓉从小酒那边接来一个包裹,不由分说也塞给老汉:“里面的东西我都写在信上了,你都给他。”

  “这、我……”

  老汉实际上只有三十多岁,名叫铁柱,只不过叫风吹日晒的劳作给人压老了,看着像四五十岁的年纪。是钟家到京都新买的,钟家刚到京都,除了贴身跟着的几个,基本都是现买的奴仆。在京都这几年,机灵的早混上去了,留着没那么机灵的做着最基本的事儿。

  铁柱就是那个不机灵的。

  倒也不是完全不机灵,被钟易川拧了一次,晓得这少爷不是府里传闻所说的‘长的俊、见人就笑、好脾气’,除了第一个,全都是反着的。

  他只是老实迟钝了些,不然上次买了膏药送过去,用将事情的原委说清楚,也不至于被扭断了胳膊。

  小酒将地上的钱袋捡起来,苏蓉接过来就塞进铁柱手里。

  “您行行好,去帮我送过去,再回来跟我说说他怎么样了,不然我这几夜都睡不好觉。”

  老汉抱着沉甸甸的银子,一咬牙:“你在这儿等着。”

  汉子抱着包裹,徘徊在钟易川的院子外面抓耳挠腮了好一阵,最后进去将包裹往门口一丢,转头就跑了。

  跑出几步,又折回来,看那包裹还在地上,正天人交战是管还是不管。

  低头看见了一地乱石,灵机一动,捡起一块砸到门上,可惜准头不太好,砸上了窗户,将没上锁的窗户砸出一开一条缝。

  汉子这次是头也不回的跑了。

  苏蓉在门外等的心焦,敲了两次门出来的都是另一个,终于在快失去耐心的时候这老汉跑了回来。

  “怎么样?他说什么了没有?”

  老汉累的满头大汗:“说、说了,说叫姑娘别担心。”

  “还有呢?他看着怎么样?”

  这个汉子知道:“少爷这些日子累着了,瞧着精神好。”

  “你叫他好好休息没有?”

  “……呃,叫了。”

  关心则乱,小酒看出这汉子一嘴的胡话,过来拉了苏蓉一把:“小姐,天色不早了。”

  二人自公主府出来绕了一圈才到了钟府外面,又在门口等了好一会儿,再不回去天就要黑了。

  苏蓉看了一眼西边的太阳,又往那门缝里看一眼,一掌宽的门缝里面只看见一角院落,并没有牵挂的人。

  苏蓉恋恋不舍地走了。

  月华初上。

  苍白的光透过窗户缝,刀削一般的线直直划在漆黑的房间里,落在歪斜的桌子上和鼓包的床上。

  被褥里裹着的人挺尸般突然坐起来。

  钟易川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额头上豆大的汗珠砸上被面,氤氲成黑洞。

  那条直直的线从他脸上划过去,床榻旁传来一个细微的声音。

  “谁!”

  转头看去,一个黑影举着斧头劈下来。

  细瘦的胳膊高举着闪烁寒光的斧头,斧头下广欣扭曲骇人的脸显露出来:“去死——”

  钟易川一下子睁开眼睛。

  鼻尖是书墨味儿。

  他趴在自己写好的策论上睡着了。

  钟易川坐起身,肩膀上披着的斗篷滑到地上去。

  守在外间的辟竹听见动静,在外喊了一声:“少爷,你醒了?”

  辟竹识字,不当心看见纸上写的有丰州、岭南等几个地名,他忙躲开视线。

  做下人的,主子没明令,自己多瞧多看了就是错。

  钟易川察觉身上滑下去的衣裳,低头看去是件紫色斗篷,那是广欣的。

  辟竹过来把斗篷捡起来:“夫人看你睡着了,叫我们别吵醒你。”

  钟万漉的棺材在家停了七日,他就守了七日的灵堂,忙了七日,来一个人陪着对着灵位磕一个头。

  钟万漉下土后到今日中午,才是暂时告一段落。

  但他睡不着,他此时应该是倒头就睡,可精神就像是被某根细线吊着,勒着他,就算是双眼酸痛难耐,脑子混沌不清,他却无比清醒。

  钟易川拿起了书,广欣让他到钟万漉的书房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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