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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乱终弃了一个替身_姜不是生的【完结】(128)

  姜姮吩咐宫女,去收拾屋子。

  话毕,就含笑望着南生。

  信阳后知后觉有了些许分别的哀伤,南生是她未出嫁时,便陪在身边的。

  怎么……

  只能叹一声,世事无常。

  出了长生殿,信阳拦住了朱北,斜斜睨去一眼,目光停留了几息后,有侍者带着姜姮的赏赐回来。

  她带着侍者,出了宫。

  今日黄昏,太阳还未下山的时候,朱北来到了信阳长公主的府上。

  信阳半躺在榻上,身前身侧围着三四位风姿各异的半大少年。

  见朱北出现,她坐起了身,又挥了挥手,这几位漂亮的宠儿,都应声退下。

  这幅情景,仿佛昨日再现。

  朱北见怪不怪。

  更别说,方才在信阳身边的美少年,正是他献上的。

  是当初被姜姮拒之门外的几位。

  信阳忽而发问:“南生……还回得来吗?”

  朱北笑:“殿下您,不正是盼望着,这位公子能飞黄通达,享荣华富贵吗?他若能得昭华长公主的青眼,必然是忘不了您的恩情的。”

  “但昭华今日之举……却不像是对南生有心。”

  朱北不紧不慢:“听闻殿下,也是见过那罪奴的。一个个小小罪奴,尚且能依仗着皮相,获得长生殿的恩宠……南生公子的美貌可尚且在其之上呢。”

  信阳喃喃自语般:“也是……也是……当初,在常山郡时,南生就想攀昭华的高枝了,想来,这才是两全其美。”

  她口中的过往,已无法考证,也无人可问了。

  朱北听着,深知此时,无需他再言语,他只需要听,再做出一个笑。

  良久后。

  “今日的事,本宫会记你一功的。”信阳慢条斯理地道。

  朱北笑:“有功的,是殿下您,小人是万万不敢居功的。”

  这话似乎未说好说巧,至少引来了一些不该有的歧义,信阳又静。

  朱北眸子一转,“但若不是殿下您无私舍己,恐怕小人至今还进不了长生殿的门呢……小人不敢白白担了好处……”

  “恰巧,青阳侯近日……”

  说纪含笑是假。

  用意在小皇子才是真。

  都是女子,她是真宗亲,差了一个沽名钓誉之徒什么了?

  信阳果然来了兴致。

  二人又一番合谋。

  朱北离开正院。

  一位衣着鲜亮的少年,正跪在殿前,哭着吵着,要见信阳。

  朱北好奇,随手叫来一位侍者,将身上的一个玉挂坠扔给了他。

  侍者满脸笑:“驸马爷前几日惹恼了公主,这不……求情卖乖呢。”

  最后那几个字,他说得不怀好意。

  再看这位小侍者,何尝不是眉眼清秀的端正模样?

  有一位干涉朝政的昭华长公主在前头顶着,后边这位放荡无礼的信阳长公主便算不得什么了。

  她回长安城不过一年有余,可这新修缮的公主府,已被涌来的莺莺燕燕塞了个满当当。

  驸马爷在哭闹之中,不忘分来一缕余光,小心警惕地挑剔着他。

  朱北啼笑皆非,又觉他可笑。

  但到底无心掺和到其中。

  实在可叹。

  他借那份万民请愿书,剜去了这看似人畜无害的毒瘤,为大周的千秋万代做了实实在在的好事,却也实实在在失了姜姮的欢心。

  否则,何至于真正要与信阳合谋?

  他只盼,南生能在姜姮面前得脸。

  也无需为他说多少好话,只需一点一滴,侵占了姜姮当下所有的男欢女爱的心思,好叫她暂且忘了葬在邙山的一人。

  南生跪坐在姜姮身前,眉眼低垂。

  姜姮居高临下地看他一眼:“将身上衣,脱去吧。”

  南生下意识看她一眼,眸光闪烁中,有了些许鲜活气息。

  他没有问,很顺从,先解开了外衣,再松下了里衣……

  是画生出了魂魄,无心沾惹俗世是是非非,却能做勾人心魂,摄人心魄的事。

  “是信阳做的?”姜姮的声音还是平淡。

  虽入了春,但因姜姮畏寒,这长生殿内就日夜不歇的点着暖炉。

  熏人心暖的微风,打在了南生白皙如玉的身躯上,也拂过了那些狰狞又难看的疤痕。

  姜姮盯着这几道疤痕许久,眼前一阵恍惚。

  又问:“是鞭打?”

  有一声很轻的“嗯”从南生喉间溢出。

  全然不复当初的动听了,沙哑,粗粝,就满身暮气的老者。

  “殿下……你为何要留下我?”他似乎自觉声音难听,面上露出些许羞赧。

  姜姮笑了笑:“信阳都愿舍得你了,本宫自然该给她这个面子的。”

  自然还有一个原因。

  这前脚方在长生殿前起了冲突的二人,后脚就能冰释前嫌,齐心协力将南生带到她面前。

  姜姮不得不多想。

  “她……她,又什么不舍得?”

  南生眸中已全无怨恨了,“殿下想问,南生自该如实以告。”

  他深深俯下身。

  说出了身上这些伤痕的来历。

  这是那位信阳公主驸马在他身上抽打出来的。

  也无太多原因。

  只是男子之间的嫉恨。

  姜姮好奇:“信阳未为你做主?”

  南生答:“曾做过主。”

  只新婚燕尔,自是情意绵绵,而旧爱从不敌新欢。

  无需他明说,姜姮自然能清楚其中缘故。

  再问:“那你呢?”

  记得,二人最初相见。

  这位冰雪似的美人,可是有心逃离的。

  绝不是单单逆来顺受之辈。

  “我吗?”

  南生笑了笑,很是风华绝代,眸子里那一点死灰,逐渐复燃,叫人知晓,他绝不是单单易融的雪花。

  至少更冷冽一些,凿不开的冰,或终年的寒。

  “我自然是不甘心的。”

  “我咬他,掐他,骂他,还在他吃食里头下了毒,可惜他命大躲过了一劫,反倒害惨了那只雪白的波斯猫。”

  “那只猫儿,很懂人性,极可爱的……”

  南生娓娓道来。

  可那双眸之中,是一片茫然。

  姜姮还在追问:“你从哪来的毒?”

  南生:“是托人去外头买来的。”

  “信阳就是因此事,才恼了你吗?”

  “或许是……”

  “那你这嗓子,又是谁弄坏的?”

  “是我自己弄的。”

  其实最初的日子,他也曾和驸马和睦相处过。

  他太年幼了,又被家人护得很好,就像初生的小树一样,叫人忍不住怜惜。

  那时,他曾一次失误,在驸马面前,吐露了自己真实的意图。

  他本想将此事糊弄过去,可驸马很是信誓旦旦。

  转眼,他就去向信阳求情了。

  真的是求情。

  好声好气,卖乖保证,绝无一点使坏的心思。

  想来信阳也是知道的。

  所以才云淡风轻地将他们二人分别关

  起。

  那时,他发了疯,几乎歇斯底里。

  一日一日地哭,一日一日地嚎,求信阳放他离开公主府。

  还是未能如愿。

  姜姮听了这些话,好像想明白了许多事,反过来劝他:“倒也不算全然无用。至少她肯将你送出来了。”

  南生想笑一下,以示心愿已了的欢喜,可唇太干涩,只能发出迟缓的两个音,“是啊……”

  只是他不知,自己该为何而存在了。

  当初,他心心念念的,便是逃离那四四方方的公主府。

  尽职尽责讨好着信阳,长袖善舞地与人往来,甚至甘愿借这只剩一副红粉骷髅的身躯,去勾引远道而来,且尚懵懂天真的姜姮……

  未得结果。

  如今,他如愿了。

  却是在做了截然不同的恶事,彻彻底底引了他人的憎恶后。

  “殿下……不想处死我吗?”南生喃喃般问着。

  姜姮还是笑:“为何要处死你?信阳送你来长生殿,无非是希望你做她在本宫身边的棋子。”

  他眸中流过一丝光亮,似春光乍泄时,冰雪出融。

  姜姮声不停:“你当初曾求我……虽迟但到,本宫也算赴约了吧。”

  她同意留了他。

  又因这一点似是而非。

  想来,是死性不改。

  不过是曾得过好处,再依着旧日的路子,消磨日子。

  第103章 心碎四个巴掌

  南生就这样留了下来,留在了长生殿内。

  这不是姜姮初次豢养宠儿,一回生二回熟……相比她往日插手朝政的不安分,这在男欢女爱上的一点不规矩,便算不得什么。

  就连最刻板的老臣,听闻此事,也提不起说三道四的兴趣。

  唯有姜钺。

  唯有这位又重新回归朝政的年轻皇帝,对除了美色便一无所有的南生,耿耿于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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