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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乱终弃了一个替身_姜不是生的【完结】(13)

  在二位殿下的注视下,她缓缓开口,“是一位曾在椒房殿做事的小宫女。二人是同乡,进宫后相互扶持,义结金兰。”

  椒房殿。

  那是历代皇后的宫殿。

  自他们的母亲去世后,皇帝思念发妻,便将此处空置。

  所以,她那位姐姐,只可能是伺候纪皇后的宫人。

  “那为何要来杀我阿姐。”

  阿蛮犹不解。

  姜姮淡淡道:“因为她阿姐死了呗。”

  纪皇后因毒发身亡。

  皇帝得知发妻死因后,下令彻查整个长安城。

  最后,他杀尽了椒房殿内外所有宫人,太医署内人人自危,连九卿中亦有三人被换。

  皇帝冲冠一怒为红颜,可罪魁祸首到底是谁,却从未昭告天下。

  那人必然位高权重,也必然与宫中诸人有着千百般的牵扯,否则,不会让年轻气盛的帝王如此忌惮。

  人人都猜测,那人是纪太后。

  纪太后与纪皇后本出自一家,是为姑侄。

  只太后一心扶持娘家,不肯还政于皇帝。

  而皇后与皇帝夫妻一体,自然是应共进退的。

  因此,纪皇后曾数次与太后起争执。

  到底是往事。

  只许多人还未忘得干净,诸如姜姮和那位为姐复仇的小宫女,仅此而已。

  连珠问:“殿下认为这事与皇后无关?”

  姜姮沉思着,正要说些什么时,又一不速之客到来。

  “殿下,是郎中令孙玮。”宫人回禀。

  郎中令,为九卿之一,主管宫殿警卫。

  长生殿内刚出了乱子,这孙玮是闻声而来。

  姜姮眉头微蹙,她并不爱见人,更何况在此时,见事乱,心便乱。

  心乱着,就更不愿见人了。

  “不见。”她一口回绝。

  “殿下为何不愿见臣?”

  一道低沉稳重的声音伴着软甲摩擦声,掠过中庭花蕊、树梢,远远传来。

  身披银甲的孙玮大阔步走入长生殿,扶剑弯腰行礼,“见过太子殿下,昭华公主。”

  他单刀直入,“敢问殿下,那犯事的小宫女,现在何处。”

  “殿下赎罪,奴未拦住郎中令。”

  几位小太监慢了一步进来,还未入殿中,便已跪下,解释求饶。

  姜姮敛了神色,冷冷地盯着他。

  孙玮未升郎中令前,是在御前随侍,那时,姜姮曾被他拦在门外过。

  这虽只是无关紧要的细枝末节,可二人就此结下了梁子。

  她道:“新官上任三把火,如今这火是烧到了本宫的长生殿?”

  孙玮干脆利索地低下了头颅,双手抱拳:“请殿下宽恕,情急之中,臣不得不失礼。

  ”

  这话说得好听。

  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因担心她的安危,才做了无礼之事。

  若她继续追究,反而显得她不近人情。

  但姜姮就不愿近人情。

  她淡淡道:“情急?本宫被惊吓到,这就是你口中的情急吗?”

  “是啊,阿姐胆子小,受不得惊吓。”阿蛮叫唤道,“快去叫太医过来瞧瞧,孤不安。”

  俩人一唱一和,仿佛天都要塌下来了一般。

  孙玮忍着气,又说:“还请殿下,将那犯事的小宫女交于臣。”

  “若本宫不愿呢。”姜姮掀起眼。

  “若公主不愿,臣当自行派人搜宫,势护殿下安危。”

  “真是好大的胆子。”

  姜姮不冷不淡地道,可明眼人都能瞧出来,她这是不快了。

  “为陛下做事,不敢不胆大心细。”

  这孙玮仿佛浑然不知。

  笼中鸟儿不懂人情世故,仍在高声唤友。

  长生殿内的宫人虽不言语,但都暗自记恨上了这位新上任的郎中令。

  他实在“耿直不懂事”。

  几声清脆鸟鸣后,姜姮声又起。

  “本宫忘了,你刚娶了殷家女,如今也算皇后的娘家人了。”

  “看来,郎中令已得知那小宫女的来历了。”

  孙玮猛地抬起头,直视姜姮,只见到一双满是讥讽的凉薄眸。

  姜姮“哈”了一声,“本宫忘了,该祝郎中令百年好合。”

  孙玮娶殷家女,殷家女嫁郎中令。

  这是陛下赐婚,天大恩赐。

  姜姮这一句“百年好合”却是嘲讽。

  讥讽他,公私不分,为了攀上钟鸣鼎食的岳家,不顾礼法、职守。

  孙玮气血翻涌,怒而起身,站立许久,终忍气吞声。

  “臣知错,只此事,是陛下亲嘱。”

  真是锲而不舍,让人讨厌。

  姜姮低垂着眼,思索着他这话是真是假。

  才恹恹道,“若是父皇的意思,便让他亲与我说。”

  这便是长生殿的底气了。

  换做旁处,又有何人敢质疑孙玮话中的真假呢?

  数年前的无名小卒,到今日,已经成了皇帝眼前的红人。

  前途一片光明。

  不一会,陆喜亲自前来,还带着皇帝的手信。

  信中长篇大论的,是对她饮食起居的关心,而结尾一处,则是告知她,孙玮所为乃受他吩咐。

  她又问:“还请侍郎告知,父皇为何要亲审一个小宫女?”

  陆喜笑容可掬:“事关娘娘,陛下自然上心。”

  姜姮摆摆手,一脸厌倦,却还是松口让孙玮将那犯事的小宫女带走。

  人都走干净了。

  殿内总算又恢复了清净。

  姜姮叫人将挂在廊上的鸟笼取了进来。

  她好久未想起这只鸟儿了,它今日唤了几声,唤起了她的兴趣。

  姜姮懒懒地逗着鸟儿。

  连珠试探问:“殿下不喜这位郎中令?”

  “我为何要喜欢他?”姜姮反问。

  连珠不意外。

  能入她这位小殿下眼中的人不多,其中又分为了两类人,喜欢的,不喜的。

  正是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

  这孙玮显然不讨她的喜。

  连珠笑了笑,早已习惯她的脾性,甚至觉得可爱。

  这时,她又听闻姜姮道,“我不喜欢他,阿辛定然也不喜的呢。”

  这位名声并不好听的昭华公主正垂着头,认真地喂鸟食。

  她钳了一条爬虫放在鸟儿喙边。

  一团雪似的长尾山雀探出头,喙一张一合,一口吞了爬虫。

  “这可是好消息,我该去告诉阿辛的。”

  姜姮笑得明媚。

  第10章 奖赏“这个消息,就是给你的奖赏。”……

  天色又昏暗。

  殿内亮明灯。

  自这罪奴被领入长生殿后,公主殿下日日夜夜都要见他。

  长生殿诸人,早已见怪不怪。

  今晚,殿下专程吩咐了紧关门窗,莫让闲杂人等靠近偏殿。

  这实在让人好奇。

  只白日才发生了这样的事。

  人人不免警醒做事,更不敢交头接耳说闲话。

  偏殿内,姜姮细细地摆弄着烛台,昏黄烛光下,她的面容只剩影影绰绰的一点美好。

  “她们今日都被吓到了呢……也真是吓人,就平日用的香炉,谁能想到里头的残留灰烬有问题?”

  姜姮自言自语般讲着。

  辛之聿垂着眼,像是听着,也像是在出神。

  “所以——你不问问我如何了?”

  姜姮向前倾着身子,微微抬起头,由下至上地打量着他的眸。

  “阿辛,你该关心我,该问我是否还心慌,是否唤了太医瞧瞧……这才是你该做的。”

  俩人靠得极近,是只差一线就能连成一体的距离。

  彼此的呼吸交缠着,冷和暖,清和淡,泾渭分明。

  烛火描出姜姮长长的羽睫,这一丝影子一寸寸往下挪,又落到了他的唇瓣。

  “我瞧殿下好得很。”

  辛之聿听见了自己过分冷淡的声音。

  “我不好。”姜姮摇摇头,又坐回了原位。

  她双膝触地,身直体正,双手就自然地落在膝前,没有抓着乱七八糟的物件。

  她鲜少会坐得如此端正,至少辛之聿是第一次见。

  “那殿下该去找太医,某不会治病。”

  他想说些更冷嘲热讽的话的,但其中分寸太难拿捏,而他嘴笨,没想到。

  所以,话一说出口,辛之聿就后悔了。

  他别过头。

  “人各有所长。”姜姮仿佛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忽而笑了笑。

  又问,“你猜我今日见到了谁?说起来,这人与你有旧。”

  辛之聿冷着脸,不配合。

  姜姮早就准备好告诉他这个好消息的,自然不在意他是什么心思,将辛之聿的脑袋强行扶正,便自顾自地讲了下去。

  “是孙玮。这个名字,你该记得吧?”

  辛之聿面无表情。

  姜姮好心提醒他,笑:“不是同名同姓,就是你想的那个,姓孙名玮,字伯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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