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始乱终弃了一个替身_姜不是生的【完结】(18)

  她弯唇笑语,“所以,再有下次,本宫亲自杀你。”

  “好不好?”

  “好。”

  姜姮惊讶,她不再笑,不再闹,只很平静地注视着他,似乎要从他眼中找到伪饰的痕迹。

  可没有,她未能找到她所想见到的真实。

  辛之聿垂下眼,认真道。

  “我同意了。”

  第15章 杀他(三)但她真舍得杀辛之聿吗?……

  第二日,当一阵马嘶声从远处传来时,姜姮缓缓睁开了眼。

  她不愿在野外搭棚露宿,便留在车中,宫人在车内铺了不少毛皮和织物,不但无济于事,还让人热得脑袋发昏。

  这一夜下来,她是腰酸背痛,几乎未阖过眼。

  马蹄声更近了,不知在欢快什么劲。

  姜姮气得坐起身,“唰”的一声掀开帘子,唤来小宫人:“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

  与此同时,远处一阵沙土扬起。

  骏马破尘而来,又急急被勒住。

  为首的人从马背上翻身而下,大阔步到车前跪下行礼。

  “臣孙玮,见过殿下。”

  姜姮定眼盯着孙玮那张方脸许久

  ,询问:“几时了?”

  自有懂事宫人答:“辰时三刻。”

  今日天晴,辰时三刻,早有烈日悬空。

  姜姮听了回复,掀帘回车,动作干脆又利落。

  车帘垂下,挡住车内光景。

  孙玮皱眉。

  女官在旁解释:“殿下一向是巳时起身。还请郎中令在旁候着。”

  他闻眼,抬眼平静道:“臣愿侍左右。”

  女官又问:“郎中令因何而来?”

  女官列七品,负责记公主起居,她是替昭华公主所问。

  孙玮向其点头示意,拱手道:“陛下恐公主再遇难,便派臣护卫左右,直至回京。”

  言下之意,他将接替张浮此行任务。

  随即,他细细询问了关于此次出宫队伍的人员、马匹、粮草等事,女官起先还有犹豫,渐渐地也便松了戒心,只不紧不慢又事无巨细地答。

  孙玮仔细听着,平声问到:“可否请女官告之,中郎将遇刺一事始末,也好叫在下有所防备。”

  这话头转得太快太急,女官下意识就要托盘而出,余光却见帘子被掀起一角。

  “怎么不继续了?”

  凉凉的一道声音响起。

  有风摇铃。

  女官跪下。

  孙玮仿若听不出她的喜怒,顺势继续:“敢问殿下,中郎将遇刺一事始末。臣疑心,有贼人藏于队伍之中。”

  女官被这人气到,忍不住狠狠瞪去一眼。

  姜姮笑与她,“言悦,你何须跪本宫?为本宫做事,错不在你。”

  那错在谁身上,便显而易见。

  姜姮掀起眼,冷冷望他。

  凤车是由楠木打造,车壁厚约一指,能挡住飞来横箭,却拦不住人声吵杂。

  他想问事,何处不可以问?

  非得在车外,专惹人嫌。

  姜姮冷声:“郎中令可知错?”

  孙玮垂首,好像是极为恭敬的:“臣不知。护殿下安危,是臣之职,而队伍中藏有贼人,臣不得不查。”

  说得有理有据。

  事实上,也有理有据。

  路遇贼人,中郎将挺身而出,因而只他一人重伤濒死,这个由头,只能糊弄装糊涂的人。

  孙玮显然不是这个糊涂人。

  张浮同他也有数面之缘,是在北疆谋逆案案发之前,两人正因辛家军而结识。

  无独有偶,前些日子场管事为谋新出路,有意借辛之聿一事再次讨好姜姮。

  他便送礼到长生殿,借宫人之口,告诉她,长安城有不少人在暗中注意辛之聿的去向。

  其中有一人,便是新任郎中令孙玮。

  昨日辛之聿一句,人人恨他。

  真不是胡说八道。

  姜姮眨眼,像是惊讶:“本宫问责,可不是为了此事。”

  又迅速敛了表情,冷冷逼问,“好一个护本宫安危,本宫不得歇息,又何来安危可言?”

  这句话是胡搅蛮缠,也无理无据,因此最难辨出个真假。

  孙玮只能忍气吞声:“臣认错。”

  姜姮笑着,指尖轻点一旁空地,“错事便该罚,郎中令身为禁军之首,自该清楚这个道理。”

  “今日日头太晒,照得人眼恍恍,便请郎中为本宫撑伞遮光。”

  话罢,她像是累极,懒懒打着哈切,回到了车中,又极其自然地歪到了辛之聿身上,脑袋枕在他左肩,双眼闭上。

  她呓语般道:“总算解决了麻烦人。”

  “是孙玮。”

  嗓音不大,肯定语气。

  姜姮睁开眼。

  辛之聿目不转睛看着她。

  “是。本宫忘了,你与他相熟。”姜姮懒懒答,又随口问,“所以,你要下去给他一刀吗?哦……不,一簪吗?”

  就像他对待张浮一样。

  一簪一仇人,多潇洒快意。

  “可以吗?”辛之聿问。

  这个姿势不累人,但少年体热,就像夏日的暖炉,烘得人心慌。

  片刻后,姜姮欲躺回那堆好的一角狐狸皮上,却被拉住了手。

  他非要一个答案。

  人实在困乏,姜姮半嗔半恼:“滚一边去。”

  手是被松开了,可那眼神灼热,叫人没办法忽视。

  她分去一眼,好声好气地说,“人家位列九卿,你别想害我。”

  “是,他贵不可言。”

  少年眉间有隐隐戾气,只压着情绪,不显露于声。

  “所以,我求你。”

  这一声,说得不算勉强。

  果然,他是想杀孙玮的。

  这人脑子里就打打杀杀那些事。

  只张浮是无根之草,他想杀就杀,大不了逃入荒山做个野人。

  而想对在长安城经营多年又有显赫岳家的孙玮动手,他想全身而退,就不得不多动些心思。

  车内只剩隐隐约约光亮,他影影绰绰坐在一角上,蚕衣轻薄一层,衬得他也身子单薄,人淡如水。

  似梦非梦中,姜姮恍惚了一瞬。

  随后,她凑上去。

  “引梦”味淡而清隽,能驱邪提神,指甲盖的一点能焚烧一日一夜,可用在衣物上,却留不住香。

  但一点点香,就足以让她想起那人。

  她道:“你怎求?总该给我些好处。否则,凭什么让本宫再次迁就你?”

  “我才不傻。”

  她理直气壮。

  目光化作指尖,在喉结、下巴、眉梢眼角处肆意流淌,是在玩弄。

  辛之聿别开脸。

  她心好。

  虽趁人之危,但也明码标价,不做坐地起价的生意。

  只他非要矜持着,不愿意而已。

  姜姮觉得无趣,本想再警告几句,又嫌多余。

  况且,她了解自己。

  她不是个持之以恒的人,一旦受挫次数多了,她便会痛痛快快说放弃,无论对事,还是对人。

  但她真舍得杀辛之聿吗?

  姜姮再次望去。

  一开始觉得像极了,可事到如今,却又发现不是那么相似。

  魂不一样,差多了。

  那能只留皮囊吗?也不行,会烂的。

  却还是要留着他,为了那一点“色心”。

  可辛之聿愿意以宠儿的身份留在她身边,不也是因那不甘的“贼心”吗?

  一个色心,一个贼心。

  前者差了贼心,后者缺了色心,这才都僵住了。

  姜姮想着,笑得开朗。

  她窝回原处,一头乌发堆在白色狐狸皮上,面若珠玉,色如茱萸。

  辛之聿望着,又挪开眼。

  青阳观位于四姆山山上,青阳县在山脚。

  四姆山险峻,若要上山,只得从县内石阶而上。

  而青阳县出入并无车轨,仅仅有小道一条,想要寻小道入县,又得专人领路。

  这日,过了午时,青阳县终于来了人迎接。

  四个风尘仆仆的男人反反复复作揖,经过了层层叠叠盘问,才到了那金木雕凤的四驾马车前。

  四人中,最为年迈的白发老者率先上前一步,行大礼。

  “臣等迎驾来迟,还请殿下赎罪。”

  左右卫兵整装肃容,身上甲胄齐全,手中戈矛锋利有光,随行侍奉的宫人皆垂头不语,守矩有序。

  处处都显天家威严。

  老者没等到答复,也未起身,就跪在草地上,拱手再问:“不知殿下亲临小县,是为何事?”

  片刻后,车内传来清悦一声,却是问:“是何人言语?”

  女官言悦侧身向凤车,答:“是青阳县县令,携三小吏同至。”

  车中人轻轻“嗯”了一声,随后又问,“县令不知本宫为何而来吗?”

  她声中含着真实的困惑。

  县令深深垂下头,却不言语。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52书库不错,记得收藏网址 https://www.52shuku.net/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托啦 (>.<)
传送门:排行榜单 | 找书指南 | 相爱相杀  美强惨  追妻火葬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