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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乱终弃了一个替身_姜不是生的【完结】(55)

  恍然大悟:“是因为,你爱我?”

  所以不求什么名呀,利呀,也不说要做手中刃、脚前犬的胡话了。

  就老老实实地回来,安安分分地待在了她身边。

  姜姮的话仿佛刺到了辛之聿一般。

  他仰起身,忽而伸出手,紧紧地将她拥入了怀中,像是要将她揉碎了,融入血肉里。

  “阿辛……我本来是真打算放你离去的。但这次,是你自己回来了。回来了,便再也不能走了。”姜姮轻声道。

  辛之聿强掩哭腔,重重应了一声。

  “你不后悔吗?”

  “不悔。”

  姜姮也应了一声,就轻轻地摸着他的发。

  这样的场景,和半月前,二人在长生殿时的,极其相似。

  似乎一切都未改过。

  他兜兜转转,还是回了原点。

  乍一看,是毫无意义的一场出逃,但辛之聿绝无后悔之意。

  辛之聿第一次独自为将,领千人,随军出征时,就犯过一个大错。

  他违了军令,一路追敌、突进,结果迷失在了疆外黄沙中。

  但也是因这次违令,他找到了狄族人的王庭,一举捣毁。

  最终有了狼岭之战的大捷。

  是这次的出逃。

  他才发现,他什么都不算,什么都不是,只有在姜姮面前,他才算真实存在。

  他是个糊涂鬼,是个呆木头,不撞南墙不回头。

  他撞了南墙,知道疼了,才知道,自己是长了心脏的。

  他只后悔……

  在看到姜姮真心时,没有对她更好一点,更真诚一点,哪怕装模作样,也该让她笑得开心一点。

  第45章 离开南生比他好看,辛之聿心不甘情不……

  因辛之聿的出现,姜姮原定回长安城的日子,被推迟了一日。

  临走时,常山郡万人空巷,而信阳公主亲自出城相送。

  二人上了城楼。

  虽有暖阳倾泄,但因寒风阵阵,依旧吹得人不知冷暖。

  信阳公主裹紧了身上的孔雀裘,左顾右盼着,仍在好奇寻找:“他人呢?”

  “姑姑是找阿蛮?”姜姮明知故问,又笑,“他是个懒家伙,不肯出来。”

  信阳像埋怨又像嗔怪般向她投了一眼:“玉娇儿,你在我面前又何必遮遮掩掩呢?我见他站在院里,还以为是阿濬从代地赶来了。”

  她又遗憾叹气,“可再一想,才想起来,这儿不是长安城,阿濬也离不开代地。”

  “就像本宫一样。”

  最后一句话,她说得格外惆怅,全是真心实意。

  常山郡不差,但天下一百零八郡、一千两百三十县,又有何处能与帝都长安相比呢?

  天子脚下

  ,香车宝马,行商云集,正是真正富贵之地。

  似乎那一句久未听闻的称谓,勾去了姜姮全部的心神,她立在原地,一语不发。

  信阳公主瞥她几眼,琢磨不定,更别提拿捏,思来想去后,将话语说得更明白几分,“不知何时,能回去看看。”

  姜姮像是回了神,嘴角带着一抹似是而非的笑:“姑姑是想回长安城了?”

  “谁不想回去呢?”信阳直率道。

  “可惜如今坐在龙椅上的,不是我父皇,而我这个皇兄,又向来是个冷酷无情的,容不得我们这些兄弟姐妹继续待在长安城。”

  “玉娇儿,你说说,本宫何时能回京呢?”

  她这话,算是大逆不道。

  姜姮只当做没听见。

  说来说去,她的来去,不由姜姮做主。

  是信阳久不见人,才死马当活马医,把心思打在她的身上。

  知道姜姮是敷衍她,信阳也不生气,又继续道:“本宫还好,到底只是个公主,又封了信阳这样一个好地方。阿濬才可怜,听说代地在前阵子,又闹了灾?”

  姜姮垂下眼:“不知呢。”

  信阳睁大眼,极为诧异般:“他不曾同你通书信?”

  “我记得,你们曾经是极其……要好的。”

  姜姮平静微笑:“不曾。”

  信阳遗憾道:“竟是如此吗?”

  “说到底,只是儿时的事。”姜姮答。

  “可惜了……我记得,从前在母后跟前,你是那个最闹腾的,人人都嫌你、怕你,唯独阿濬能降住你……真是一对活宝。”

  信阳边笑边回忆,转而又惆怅,“想起来,也是十几年前的事了。”

  十几年前吗?

  那时她太小了,许多事都记不得了,只剩下模模糊糊的影子。

  姜姮想着,幼时的他们,或许真是如此吧?

  信阳一顿,忽而道:“其实……四年前,阿濬来寻过我。”

  姜姮抬起眼。

  “那年,还发生了什么?”

  信阳认真地注视着她,认真问道。

  四年前,兴和九年。

  那一年,是皇帝登基多年以来,第一次大封诸侯王。

  随着封赏下来的,还有一道旨意。

  凡是已成人的诸侯王,都应前往封地。

  这一年,姜姮刚搬入长生殿,就大病了一场,近百日未在人前现身。

  许多事,不足为外人道也。

  信阳这个皇室宗亲,在一些事前,也成了外人。

  “姑姑是怨我,未替你向父皇求情吗?”

  姜姮的目光不躲不闪,面上的笑意不增不减,她只轻语,声中有寻常女儿般的娇俏,也有身为公主的倨傲之意。

  她是故意提及此事的。

  也是兴和九年。

  信阳公主弑夫,引得天下大怒。

  皇帝为平息民愤,责令她立刻前往封地,为其夫守孝三年。

  这一桩事,大概是她此生,最憋屈的时候。

  而信阳只是缓缓露出一个轻蔑的笑。

  “求情?不过是杀了个人,何须你为我求情?”

  “玉娇儿,你不会以为,我该因杀了一个无用之人,而忏悔一生吧?”

  对于她曾经的丈夫,信阳毫无怀念亏欠之意,甚至愿意将此事拿出来,和姜姮分享谈论。

  事实上,这只是一件小事。

  前信阳公主驸马因不满信阳豢养男宠,而与其一天一小吵,三日一大闹。

  信阳忍无可忍,便令公主卫兵责打了他。

  前驸马出身世家,也是个千娇百宠长大的公子哥。

  这一打,就打去了他的命。

  但仔细回想,信阳却又想不起来,当时她又是为谁而动怒了。

  这些年,人来人往,能久留在她身边的,也就只有一个南生。

  说到最后,信阳意味深长地看了姜姮一眼。

  “玉娇儿,你与我,其实并无不同。”

  这句话,姜姮承认。

  只她嘴上却不肯说。

  信阳嗤笑一声。

  目光随意往下一瞥,正不偏不倚落在那人身上。

  日光炫目,竟惹得她又晃眼了几瞬。

  信阳哂笑,是她多想了,她们这样的人,何来真心呢?

  信阳自觉,只要心意到了,其余的,不过是虚头巴脑那一套,都不重要。

  她又拉着姜姮随意嘱咐了几句,就带着人,先回了公主府。

  所以,姜姮走下来,却见到南生时,有几分意外。

  “小殿下。”南生作揖持礼,面容平静。

  他说,信阳不舍她离去,专程为她备了礼,虽不贵重,却是常山郡独有的,希望她能见礼如见人,时时思念,莫要忘怀。

  姜姮听着,恍然大悟。

  南生跟在信阳身边多年,信阳爱他、怜他,便给了他一个不入流的职位。

  说起来,南生正是信阳的家丞,为她处理迎来送往的事,正是在其位、谋其职。

  南生转述完,还维持着原来行礼的姿态,谦卑而温雅。

  “好,替我谢过。”姜姮道。

  南生“嗯”了一声,又道:“小殿下,此去一路顺风。”

  姜姮上前一步,抬眼直直望他:“这祝愿的话,是南生所言,还是旁人所言?”

  南生往后退了一步,言语之间,依旧有礼:“是常山郡上下的祝愿。”

  不失分寸,进退得体。

  仿佛他从未在私下见过姜姮,也未同她说过,那些偷情般的话。

  姜姮还记着方才信阳话里话外的试探,一时便起了恶劣心思。

  她就靴子踩住靴子,几乎强硬往前一步,远远望去,就像闯入了他的怀中:“那你所愿呢?本宫要听,南生所愿。”

  声音如勾,不紧不慢。

  她又道:“南生该好话哄着我,勾着我,这样我才能对南生念念不忘。”

  “等下次相遇,说不定,我就愿救南生,于水火之中了。”

  南生别开眼,眼底满是狼狈:“小殿下……是拿我取乐吗?”

  南生有些后悔。

  对于他的所作所为,他都有悔意。

  无始无终,有始有终。

  像现在这般,剪不乱理还乱,正是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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