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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婚_唐时锦【完结】(105)

  没想到两人这点分合连陈天师都知晓了,月安想怕是整个汴梁都清楚了两人这点事。

  也是,连深宫中的官家都知道了。

  想到这,月安窘迫道:“道长见笑了。”

  陈天师摇了摇头,目光在两人身上打了个转,问起来旧事来。

  “小道唤住娘子,是想问娘子可信服去岁小道的卦象?”

  颇有种一定要从月安嘴里听到句好话的意思,月安失笑,带着几分含糊道:“信了信了,道长功力深厚,确如道长卜卦所言。”

  二人打哑谜一般的对话引起了崔颐的兴趣,他饶有兴趣问道:“道长所言的卦是什么意思?”

  崔颐问得太快,月安都来不及给陈天师什么暗示,但想来崔颐知道也没什么,又放松了下来随他了。

  陈天师也不吝啬,笑呵呵道:“姻缘卦,去岁三月,温娘子曾在我这求了一卦,那时温娘子看起来颇为不满,也不知为何。”

  崔颐没多在意,淡淡道:“姻缘命数皆天意,哪里就能妄断,怎可盲目。”

  崔颐本就不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并未将什么卦语放在心上。

  然陈天师接下来的话却让崔颐动了心神,神情微变。

  “可小道这卦准得厉害,温娘子且说说,你家这这位是不是文采斐然、前途无量的贵婿?”

  第一次遇到这样不依不饶的道士,月安讪笑着点头道:“是是是,道长厉害!”

  崔颐这下听明白了,将那一句卦辞品了一遭,一本正经点头道:“道长乃神人也,确实分毫不差,崔某佩服。”

  不仅将人夸了,还又掏了十贯钱,说是当做香火钱。

  去猜灯谜的路上,月安将崔颐看了又看,打趣道:“不是子不语怪力乱神吗,这就信了人家?”

  崔颐凝了她一眼,神情严肃道:“自然,这位道长卦术了得,都能提前算到我们的姻缘,应当是位得道高人。”

  月安嗤笑了一声,埋汰他道:“汴梁有文采有前途的郎君又不是你一人,你就笃定陈天师说的那个人是你?”

  崔颐笑容中透着勃勃的自信,语气沾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傲气。

  “当然,就算不止我一个,但我也是最好的那一个,只要不瞎,你都应当选我。”

  玉一般的郎君噙着笑,浑身上下仿佛涌现出了自信的光。

  月安啧了几声,毫不客气道:“以前没发现你竟如此自信,简直到了不要脸的程度。”

  被妻子如此评价,饶是淡定如崔颐也忍不住脸红了一阵,低声说了几句过奖。

  月安没有继续跟他讨论自信和厚脸皮的问题,因为她看到了前面漂亮的花灯。

  有做成各种动物形状的、花朵状的、小山楼阁状的,甚至还有人形。

  绢帛的、竹子的、琉璃的、金银玉的……

  月安不得不承认,汴梁的花灯确实比临安得出色那么一点点。

  尤其有盏琉璃莲花灯,月安甚为喜欢,看到的第一眼便爱上了。

  世上果真有一见钟情啊!

  可好东西的获得总是更困难的,上面的灯谜最后两道她根本猜不出来。

  但好在有崔颐这个探花郎,说笑间即将谜题给破解了,将那盏琉璃莲花灯给月安赢了回来。

  之后的兔子灯、螃蟹灯、走马灯更是不用说,只要月安朝它们身上多看两眼,崔颐便出手将其拿下,以至于最后月安一人得了四五个小娘子们都垂涎不已的花灯。

  月安高兴坏了,以前在临安,大哥不善猜谜,三哥大老粗一个还不如她,只二哥擅长但二哥不乐意跟着她出去做收割花灯这等幼稚的事,以至于她从来都未曾这么畅快过。

  心情畅快下,她看崔颐的目光都热切了许多。

  “下年还带你。”

  花灯虽美丽,但都提在手上也累人,除了莲花灯外,月安将其他的都给了绿珠,让她将其放回马车里。

  月安在路边买了一根兔子糖人,笑盈盈地同崔颐道。

  这样热切喜爱的眼神,崔颐还是第一次在月安这里感受到,就好像那里头有一团火,渐渐将自己也点燃了。

  尤其再看到因为沾了糖渍而被舔舐得润泽的嫩红,崔颐紧绷了一路的弦乍然间断了。

  呼吸微乱,崔颐先是眺望了一眼四周,而后一言不发地牵着月安就走,两人穿行在人群中,月安的疑问声淹没在行人的说笑声中。

  终于,崔颐将她拉至一个昏黑的小巷停了下来。

  “你这是要干……唔!”

  询问的话还没说完,月安人就被抵到了墙上,后背虽然垫着一只手,但也将她吓了一跳。

  而后是唇上的湿热,几乎一口就将她全部含住了。

  手上还提着她心爱的莲花灯,还有她啃了一半的糖人,月安一动不敢动,僵着身子给他亲。

  含了半晌,大概是察觉到她的僵硬,崔颐轻笑,气息倾吐在面颊,哑声道:“放松,将东西都放下。”

  大约是被崔颐蛊惑了,月安照着他的话做,花灯落在地上的一刹那,他再度覆了上来,细密的吻入天际不时闪烁的星辰。

  一闪便是一啄,不留丝毫空隙。

  身体开始发热、发软,险些站不住,月安下意识环住了崔颐的脖颈,忘我之下也学着去回应,去轻啄,纠缠在这无人的暗巷。

  两颗蓬勃的心脏再无距离,想贴间怦然跳动。

  在这有情人眷属的上元夜。

  ……

  时光飞快,上元灯节过后,婚仪便到了跟前。

  二月十五这日,月安家里还出了件喜事,二嫂被诊出了喜脉,全家都洋溢在喜悦中。

  但这也提醒了月安,她其实并不想刚成婚就生小娃娃的。

  总得过两年吧。

  抱着这个念头,她去信了崔颐,言明了她的意思,希望崔颐能寻些有效不伤身的避孕法子。

  崔颐的信回得很快,不过半个时辰,月安便收到了回信。

  还是崔颐一贯的风格,上面只一个好字。

  但这回并不是带着气来的,一个简简单单的好字写得神采飞扬,潇洒飘逸。

  既如此,月安放宽了心,安心等着成婚了。

  这一次是动真格的,所以月安仔仔细细将阿娘给她的图册子看了,彻底研究了一番新婚夜要和郎婿行的周公之礼。

  如果是自己光看着倒没什么,但只要一想到崔颐就不得了了,尤其是月安这爱发散的性子还不时将图册上纠缠的两人换成她和崔颐,更是给自己闹了个大红脸。

  然无论多羞涩,婚仪这一日还是如期到来了。

  此次是官家所遣的内廷操持,一大早,宫中就来了头顶簪花的宫人,还有两位尚仪局的姑姑,她们手法老练,有条不紊地指挥着,让爹娘轻省了许多。

  仍旧是睡足了起来的,稍稍用了饭,月安开始任由妆娘给她上妆。

  很巧,这次的妆娘和喜娘还是上次那拨人,见了月安的面也是哭笑不得。

  她们也是第一次两次婚仪遇上同一对新人的。

  接下来的流程和上次一样,不过大概是因为这次是嫁了真郎婿,心中有所期待,月安便不觉得太枯燥难捱了。

  和秀真和阿盈说说笑笑间,时间便过去了。

  上下焕然一新,月安只坐了一会,便听到了外面来迎新妇的动静。

  她原本懒散的动作一收,坐直了些。

  和上次她想速战速决不同,这次月安想多为难崔崔颐一下,遂在屋子里多坐了几首催妆诗的时间。

  但发现用催妆诗来为难探花郎来说是不智的,月安失望地叹了口气出去了。

  盖头遮掩着前方的视线,月安扶着喜娘的手前行,很快来到了崔颐跟前。

  两人辞别长辈,月安坐进了花轿,一路摇晃到了崔家。

  与上次不同的点有许多,从花轿下来便是其一。

  不再是喜娘念着词催下轿,而是崔颐伸手将她牵了出去。

  不仅如此,跨马鞍也是一把将她抱起,引得周围宾客嬉笑恭贺不断。

  这一次,无论是崔颐引着她去前堂掀盖头,还是她倒行将他引回房,两人对视时不再如上次那般平淡无趣,总有火花四溅。

  陪同的喜娘见了,面上露出笑来,心中暗想道:对嘛,这才是新婚夫妻,上回那两根木头是什么!

  拜完宾客回新房行结发之礼时,喜娘本犹豫着要不要再剪下两人的头发,毕竟在她的记忆里两人已然行过结发礼。

  虽说还是这夫妻两,但也不是头婚了,结发礼一向是头婚才行……

  正纠结着,就听今日的新郎官肃声道:“愣着做什么,还不为我和我夫人结发?”

  喜娘打了个激灵,也就顺着去了。

  还是这两个,结八次又怎样!

  月安本是想着拿上次的来凑合一下的,但崔颐阻了她道:“人家只一次,咱们两次,岂不是更牢靠吉利?”

  月安细想觉得倒是有理,便允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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