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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妖手握救世秘闻_春水流弦【完结】(206)

  初见时,冷雀知给燕辞归看的那条手链。

  也是落云川留下来的东西。

  何青两眼一愣,脸色当场就变了,急忙道歉。冷雀知谁都没理,捡起断开的手链,自顾自地走开,还不让人跟着。

  燕辞归简略说完,深深叹了口气。

  同其尘觉得此事还有挽回的余地,“手链陪冷雀知时间不短,突然坏了,心里肯定不好受。你想写办法,帮她修复好。”

  “我是这么想的啊,可她不让。”燕辞归也觉得委屈,手链是何青弄坏的,也是他先挑事,到头来,自己还要受连累,哪有这样的?

  同其尘也想不到其他办法。

  燕辞归又嘟囔了一会,说够了,两人便一同静默,池塘边待到天明。

  泠河派弟子虽少,不到卯时全员出动,各个循规蹈矩,片刻不敢耽搁。

  天色未亮,一群人晃晃悠悠的,总感觉透着些鬼气。燕辞归没见过这场面,颇为稀奇道:“他们这是做什么?公鸡还没打鸣,一个个的都爬起来了,步子晃荡,跟丢了魂似的。”

  同其尘道:“晨读早练。”

  “这么早?”燕辞归震惊,“足足比我们早一个时辰,怪不得没精神气,觉睡不够,是要出人命的。”

  同其尘道:“你早练时常缺席的原因?是太惜命?”

  燕辞归摆摆手,“你还是闭嘴吧。”

  众弟子进到知行阁后,两人收回视线。几乎一夜未眠,黑眼圈已拉到嘴角,脑袋里却没想出新鲜玩意。

  任卷舒起早,打算将段红锦拦下,好好商议一番。

  段红锦见她依旧想躲,无奈被拦下来,只好应付两句。

  任卷舒道:“段掌门,碎玉一事,关乎生死存亡,还请听我再说上几句……”

  “义父。”

  任卷舒的声音被打断,段红锦寻声看去,神色更为慌张,“卷舒姑娘,改日再说,我突然想起来有些急事,有急事!改日再说!”

  段红锦嘴里的话都没话说完,脚下已经开溜。

  如此行事,有失掌门风度啊。任卷舒眉头微微压下,不过,他为何怕雀知?还要躲着?

  冷雀知看他背影,疑惑道:“怎么突然跑了?”她走到任卷舒身边,又问,“说什么了?义父这么慌张。”

  任卷舒不急着回答,浅笑一下,才叹息道:“能说什么啊。邪物一事,让人头疼罢了。”

  冷雀知见她面色疲惫,“不必过于担忧,眼下泠河县并无异动。倘若镇压的大妖作乱,义父不会作势不管。这几天忙于野猪一事,或许有些无暇顾及。”

  任卷舒把头点点,嘟囔道:“终归是邪物,还是越快处理掉越好。”

  她面色疲惫也不全是因为邪物。

  早饭时,自然而然地聚在一起,面色疲惫的可不止一人。

  灵久仔细观察,“卷儿姐,你昨晚去抓耗子了?”说罢,她两手在眼前比划出鸡蛋形状,“黑眼圈这么大!”

  任卷舒在她头上轻轻一拍,“不止抓了耗子,还趁你睡着,抓了你的小辫子。”

  活了几百年,从未失眠过,相当年被师父赶下山时,随便找个草垛都能睡着。拖同其尘的福,切切实实感受了一把。

  罪魁祸首就在一旁,任卷舒快速扫了眼,没实实在在看过去,心里虚晃一下。

  灵久两手叉腰,凑到同其尘和燕辞归面前,“你两个,昨晚也抓耗子去了?”

  “抓什么耗子?别乱看瞎说。”燕辞归将她推到桌前,“快坐下吃饭。”

  灵久搁在他和冷雀知中间坐下,嘟囔道:“你推我干什么?还没跟同其尘说完呢。”

  燕辞归没听见灵久说话,眼神总往一处瞟,见冷雀知没有搭理他的意思,心里冷哼。

  他也摆出小脾气,不愿意先开口。手链一事,怨不得他,要怪就去怪何青。

  此时桌上只余两座,任卷舒先一步坐过去,同其尘跟在她旁边坐下,谁都没有说话的意思。

  桌上一时间哑了四个,外加雪芽话少,可把灵久憋坏了。

  冷雀知昨晚跟她们睡的,灵久知道她和燕辞归怎么回事,眼神便锁定另外两人。

  “卷儿姐,你和同其尘吵架了?”

  任卷舒立即道:“没有啊,我干啥跟他吵架?”

  灵久蹙眉,“你们好奇怪啊,都不说话,又不像是吵架了……”

  任卷舒趁机接上话,“今天我们下山逛逛。同其尘,你和燕辞归留在山上,万一有需要帮忙的,没个人在,也不好。”

  碍于冷雀知的身份,任卷舒不好把话点明。总不能当人面说,你们两人在山上搜查。

  同其尘明白她的意思,点头道:“好。”

  听到这声‘好’,任卷舒松一口气,转头瞧他。除了面色略显疲惫,也瞧不出别的,同其尘向来是这幅样子,没什么表情,淡淡的像块木头。

  昨夜那些话真是胆大妄为了,居然是从他嘴里蹦出来的?若不是亲耳所听,任卷舒这辈子都想象不到。

  不过他认真解释的倔样,带着几分笨拙,也不会是别人了。

  眼看榆木疙瘩开窍了,任卷舒却给自己画好界限,半句不敢多说,更别说撩拨了。只能盼着此事慢慢淡下去,感情也慢慢淡下去。

  当然,她也为之付出行动,尽量少在同其尘面前晃悠。反正就剩最后这些日子了,也好说。想到这,任卷舒倒有些庆幸,幸好只剩最后一块碎玉,幸好同其尘之前没说出口。

  此次下山,有冷雀知带着,明面上就是游玩,哪热闹去哪,哪人杂去哪。任卷舒趁机打听事,口舌多的地方,再合适不过了。

  戏楼、杂技、量衣叫卖,还有些民间艺人作画。若是碰上妖,任卷舒定要套套近乎,熟络几句,把话题引到当年镇压大妖一事上。

  可惜,没人清楚当年的事,都是道听途说。问了近十只妖,连当年的大妖是什么,都没问出来。

  说来也奇怪,险些将泠河派灭门的妖,肯定不是等闲之辈。

  可这些年来,‘有头有脸’的大妖,各门派就算没有收服,心里也都有数。泠河派横遭此祸,竟拎不出一个可疑的来。

  屠门,可见此妖凶残,丧失理智,但是,周遭百姓却没受到牵连,一个都没有——摆明着就是冲着泠河派去的。

  难道泠河派结下了什么梁子?不愿跟其他门派透露?

  此妖乃为隐世高妖?隐姓埋名一生,就为了将泠河派一锅端?

  那得是什么仇?什么怨啊?

  任卷舒脑袋里的‘戏文’散去,突然想到一点不对。

  传闻!都是传闻!没头没尾,没有人见过,没有妖见过,这传闻又从何而来?

  泠河派存活下来的弟子,任卷舒只认识段红锦一个,至于其他人,一概不知。按冷雀知所说,最多也不过十人。

  他们四处传扬此事?

  倘若不是,那传言又是出自谁口?

  就算是百姓关心询问,面对一群手无缚鸡之力,不了解要妖的人,又怎会详细告知?解释前因后果?

  金斗钟被盗取利用,所以惨遭灭门?又好在最后抢回来,所以镇压住了大妖?

  为何要暴露金斗钟,门派鼎盛时,尚且失手,就剩他们几人,不怕别人来抢?金斗钟的震慑力恐怕远不及引诱力。

  后面出现‘石人’,又为何要暴露大妖位置,明明可以有更好的措辞掩饰过去。

  为了将小妖引过去?

  大妖的妖丹是上等补品,又是谁传出来的。大妖的位置,又是如何被找到的。

  虽然断了八尾,放在妖里,任卷舒的道行也能排上号,更何况她不是只身一人。几人加起来都找不到大妖的位置,小妖们随随便便就找到了?

  恐怕是有人不想让她们找到。

  传闻听上去环环相扣,没有任何问题,就像是特意编织好的故事。若一头扎进去,顺着捋,自然不会察觉什么。倘若跳出来,从它是传闻角度来思考,奇怪的地方就多了。

  她们初到此地,定要四处打听,捕风捉影下,很容易就一头撞进‘传闻’中摸索。

  任卷舒笑了下,手里打起响指,越来越有意思了。

  “你到底压不压!”

  任卷舒猛一激灵,缓过神来才意识到自己还在牌桌上。看着对面满脸胡子的大汉,她随手一指,“压大。”

  大胡子满脸不屑地哼了声,“柜主,开吧。”

  “1、4、3、6、5、5,”柜主一笑,将赌注推向任卷舒,“点数过半,此局姑娘赢了。”

  大胡子倾身向前,压下眉头,仔细瞧了眼骰子,砸了下嘴,没说旁的。

  任卷舒将碎银收起,听他喊了声,“再来!”

  见好就收,任卷舒不好这个,只是打探消息,顺带玩了两把,赚了顿酒饭钱。该问的都问了,任卷舒钱包一收,“大哥,失陪了。”

  大胡子虽有不满,也只是哼了声,觉她玩不起,转身换桌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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