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愿听到这儿,想到原先的剧情,整个故事的朝堂背景都在围绕这件事,宣德太子没有做成的事,需要薛从澜来做,准确来说,这件事,并不是靠一个人努力就可以做到的,需要一群人的努力。
观贞太子是代表江湖势力。
将来他若登基,以他的手段加之薛从澜的扶持,这百年的计划未必不能完成。
而她想要回家,等待的时机,或许就在这里。
她凑到薛从澜身边,扯了扯他的衣袖,然后说:“答应她吧。”
薛从澜低头看了一眼祈愿,唇角勾了下,“你怎么就知道我会听你的?”
祈愿听到这个问题,眼神顿了下。
她说:“我随便一说。”
薛从澜说:“我只有一个条件。”
张贵妃看向薛从澜:“你说。”
“塞外边苦,我要,黄金细软。”
张贵妃看着薛从澜皱了皱眉头,听到他提塞外,便知道,他打定主意去打北境的外邦,但他要黄金细软做什么?
“我不想她跟着我到塞外吃苦。”
“满口黄沙。”
张贵妃听到这个答案,看着祈愿,笑了起来:“好,我答应你。”
裴观和穆舒瑶站在一旁,二人发愣,薛从澜看向他们,“你二人有何打算?”
裴观说:“回栖山?”
“可是栖山也没什么好的,回去也不好玩,就我一个人。倒不如随大师兄去塞外,听说那里的羊肉十分美味。”
第93章 溢水
“塞外苦寒无比。”
薛从澜提醒裴观,“不是去吃肉的。”
同时,他也朝着祈愿看过去,“你当真愿意?”
他一边说,一边道:“若你要反悔,那些金银细软,我一样都会留给你。”
祈愿点点头,“我愿意。”
照现在的阶段来看,她不帮薛从澜完成这部分情节,应当也不会顺利回家。
张贵妃看着祈愿,弯唇笑了一声,“你这性子,倒是和你娘亲很像。”
祈愿朝她看过去,问:“哪里像?”
“放着富贵生活不过,非跟个野男人去过苦日子。”
张贵妃点到为止,但她知道,再多调侃一句,薛从澜便不肯去塞外了。
祈愿,也是推动薛从澜去那里的一个因素。
祈愿不置可否地笑了声,只当是不在意。
-
张贵妃离开之后,裴观朝着穆舒瑶问,“你什么想法?”
“你要回栖山么?”
穆舒瑶摇了摇头,盯着祈愿:“我陪阿愿去。”
祈愿有些意外,“阿姐,你回去栖山更能主持大局。”
薛从澜为了控制三位师傅争抢栖山掌门之首的位置,将他们三人都关了起来,故而落了一个欺师灭祖的名声,若此时薛从澜去了北境边塞,栖山则无人做主。
穆舒瑶看破这一点,说道:“大师兄才是掌门首徒,除了大师兄,无论是谁回去,都无法主持大局。”
“若是如此,不若先去北境。”
穆舒瑶盯着薛从澜:“大师兄,不会此时还要将小师妹捆在身边,不愿意让我们跟去吧?”
薛从澜嘴角勾了一个笑,看着穆舒瑶,嘴角又缓缓压下去。
他不得不承认的事是,他讨厌和穆舒瑶分享祈愿,即便,他清楚的知道,穆舒瑶待祈愿,是当妹妹。
祈愿抬眼看了眼薛从澜,转头又朝着穆舒瑶看去。
张贵妃派人带他们几人去酒楼用饭。
此人是个温润如玉的少年。
裴观不曾见过他,好奇地追问:“兄台,你和张贵妃是何关系?”
“张贵妃,是我救命恩人。”
“那你叫什么名字?”
“段景澄。”
段景澄身量高挑,脖颈纤细,墨发披散在身后,只用玉簪簪了一半的发,侧脸回头时,祈愿看见他的脸发着病态的白,比美人还要病的白。
而他与宽肩窄腰的薛从澜行至一处时,那对比,便更强烈了。
薛从澜注意到祈愿打量段景澄的视线,眼睛眯了眯。
段景澄回头,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他低声唤了声:“祁姑娘。”
祈愿点点头,随后听见他说:“那日我们曾在宫中见过。”
“是么?”
祈愿怔了下,然后笑着摇了摇头:“我不记得了。”
段景澄说:“我想请祁姑娘帮我一个忙。”
“你说来听听。”
“祁姑娘可否有空去陪陪娘娘。”
“贵妃娘娘?”
段景澄点了点头。
“她常困深宫之中,苦闷已久,我瞧娘娘很喜欢祁姑娘,所以想请祁姑娘去陪陪她。”
祈愿笑了下:“可我没看出来,贵妃娘娘何处喜欢我。”
“她是喜欢你的。”
“我看的出来。”
段景澄说。
祈愿没有立即答应,这只是段景澄的猜测而已,若她自讨没趣,反而尴尬。
与段景澄说了几句话,祈愿走到薛从澜身边,见他微笑问,“他与你说了什么。”
祈愿说:“就是问我,能不能去陪陪张贵妃。”
“嗯。”
倏然,薛从澜朝着祈愿问了一句:“他好看么?”
祈愿诚实地点了点头,“好看。”
“不过,与你不一样,他长得更为阴柔一些。”
薛从澜歪了下头,盯着祈愿,她没注意到,他的后牙槽磨了一下。
段景澄带他们用过饭,便离去了。
几人折返回驿馆,祈愿方进门,薛从澜便跟着她的脚步进来。
她回过头,示意他将门关上。
“我渴了。”
薛从澜听见,不紧不慢地拎起来茶桌上的水壶,然后给祈愿倒了一杯水。
祈愿接过来,只见薛从澜盯着她。
她好笑了声:“你盯着我做什么?”
薛从澜倒是没与她绕弯子,眼神灼热着:“我想亲你。”
“还想……”
祈愿一边喝水,一边挑眉看向薛从澜,“这便等不及了?”
祈愿身上的蛊虫好久没有发作,如今不知是蛊虫感受到了薛从澜身上的燥热还是怎的,她看着薛从澜的眼神,也有些陷进去,想要把人抱住,然后彻底包住他。
意识到自己的念想,祈愿将手上的茶盏放下,薛从澜侧眸,看向那杯茶盏。
然后扭过头,视线重新落在了祈愿的身上。
他先是凑近她,一个用力,揽住她的后腰,将她直勾勾地带进自己的怀里。
祈愿从座位上站起来,被薛从澜勾住。
她浑身都软下来,借着他后臂的力量,才能站稳。
薛从澜低头捉住她的唇瓣,一点点啃着,舌尖伸进她的唇腔,像是一条灵活的小蛇,在里面肆意的搅动。
银丝勾了出来,他又重复吞了进去。
薛从澜从茶碗的最上边,摸到茶碗的最下边,不知何时,将茶碗的瓷底捅破,里面的茶水从茶碗中漏出来,兜也兜不住。
薛从澜用手去接,茶水淋了一手。
顺着他的手指,一直蔓延到掌部。
掌部扣着碗底,他感受到碗底的圆点,茶水就是从这里流出来的。
薛从澜将手指放上去,想要将茶水堵住,茶水却越流越多,最终,直到将手指插进碗底的漏洞,才能把茶水给挡住。
碗里的水达到了平衡,却依旧摇晃个不停。
祈愿脸通红着,听见薛从澜坚持问她:“是他好看,还是我好看?”
祈愿听不懂他问的是谁,她说不知道,薛从澜却不想再提那个人的名字。
她都数不清薛从澜问了多少次,她说:“自然是你好看。”
“我好看么?”
“嗯。”
祈愿苦笑不得,若非薛从澜好看,系统逼她也无用,她才不愿意与丑男做这种事。
折腾到了半夜,祈愿睡到第二日午时才醒来。
她编辫子的时候,忽然想到了段景澄和她说过的话。
张贵妃,在原著里起的是什么作用?
她竟然一点也不记得了。
而祈愿用力去想之前的事情,她竟然只记得自己穿越到了一本武侠小说之中,而原本的剧情,早已忘的七七八八,压根没有什么金手指和对原剧情的掌控。
甚至,想要回家,都变成一个模棱两可的事。
她忽然,想去见见张贵妃。
-
兴许是段景澄吩咐过的原因,祈愿入宫及其的顺利。张贵妃也不曾预料过,祈愿会主动来找她。
“我当那次见你,吓着你了。你都不肯来见我了。”
祈愿说出此行的目的,“我回去栖山时,听随安师傅说了,你与我父亲母亲的关系。”
张贵妃听到这儿,笑起来:“所以,你知道我曾喜欢过你父亲?”
“嗯。”
提到这段旧情,张贵妃挑了下眉,“不过,幸好你长的像你母亲,不像你父亲,我讨厌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