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观说:“让我去,替师妹出这口恶气。”
薛从澜从容不迫,但他脸上温和的笑容多了几分冷冽:“宋大人忘了,凡是经我的案子,没有几日便会攻破。”
“这……”
宋佩环想到有关薛从澜的那些传闻,最终点了点头,“那便交给薛公子了。”
祈愿盯着薛从澜,心中不由地升出几分不安来,“大师兄,你,你是不是又和之前一样,知道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冷眼旁观着事态发展。
而推进的快慢,全部取决于他的心情。
他不答反问道:“那你想知道什么?”
祈愿咬了下嘴唇,她说:“你会不会杀了柳弦倾?”
薛从澜这次如实的回答了她:“不会。”
祈愿深吐出一口气,应当是她想太多了。
紧接着,祈愿看见薛从澜脸上的笑意愈深,他走到她身边,眼底的笑透着几分瘆人。
“我会让他生不如死。”
祈愿愣住,结巴了声:“这,这样啊。”
他微微歪着头,墨黑的碎发掉落下来,垂在额前,发丝遮挡住了他深邃的眼眸。
狭长的丹凤眼微微眯起,唇角扬起,他道:“既然他想要见你。”
“那我去见他的第一眼,便挖了他的眼睛。”
薛从澜微微向前倾身,身上的道袍随着动作轻轻晃动,露出里面白腻的肌肤。而他的声音温柔又危险,祈愿盯着他看,感觉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
紧接着,她听见他问:“如何?”
第48章 学习
“血淋淋的场景,想想也挺吓人的。”
祈愿摇了摇头说,“这听起来,并不像一个好办法。”
薛从澜勾了下唇角,笑容温和,眼睛若星辰一样,亮着:“你害怕?”
祈愿勉强笑了下:“嗯。”
薛从澜抬手,瞬势拨了一下自己手腕上的佛珠,“别怕,不会让你看见的。”
祈愿怔住,脑海里假象那样的场景,身体不自禁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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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从澜定下去大理寺审问之事,却未曾动身,他回去屋中,手中翻了一本书。
查看其中的奥义。
说起来,他从前不喜欢这些东西,觉得无趣,□□相撞,又有什么好愉悦的?
直到他亲身体会,她靠近他之时的那种感觉。
就像人的身体有许多穴位,也有许多让自己快乐的地方,远不是肉眼所看到的那样。
书上的画面印入眼底。
薛从澜看到不太懂的地方,歪了下头,碎发垂了下来,遮挡住他的眼睛,与此同时,他的坐姿发生了变化,双腿不自觉的敞开。
逐渐,山脊线将一轮火红的圆球托住,又将它私藏,晚风裹着白日残留的暖意席卷而来,从窗子的缝隙,吹的书页晃动。
薛从澜压在书页上的纸张晃了一下。
画面上的小人四肢酥软,可以摆放成任何他不曾想象过的动作,然后一根火柴棒从小人上面穿下去,穿得无影无踪,不知去了何处。
纸业被翻过,就像一段连续的画皮戏。
他看见小东西两瓣裂开,中间夹着一层粉色的花粉缝隙,手工状的花,纸页一撕,便粉碎了,他找到了里面藏着的火柴棒。
原来,是放在这里了。
他看见两半缩动,烛火在上面烤,烛火蜡油一点一滴掉在上面,白色的,逐渐会凝固。
而火将花烤焦,里面会浸出花的汁液。
与白色的蜡油混为一体。
反而将花衬的更粉更亮了。
“大师兄。”
倏然,房门被人扣响,薛从澜压下书页,抬头看向房门,他的喉结下意识地滚动了一下,听清楚外面人的声音,薛从澜站起身,瞬时将书盖上。
走到门前,“吱呀”一声,房门被他打开。
祈愿站在外面,只见门打开的瞬间,风顺着吹进去,他白色的衣袍纷扬,一双眼睛含情似的,里面又红又亮。
“大师兄……”
“救我。”
祈愿见他打开门,最后的坚持全部泄下去,她一把跌进他的怀中,薛从澜将人从地上捞起来。
“你怎么了?”
祈愿原本白皙的脸憋的通紫。
声音嘶哑,又可怜。
她仰头看向薛从澜。
双手不自觉地在脖子周围抓挠着,试图缓解那越来越强烈的不适感,红润饱满的唇形也逐渐变得模糊。
浅色的衣袖之下,手臂上出现一片片红色的风疹块,密密麻麻的,像是被无数只小虫叮咬。
她的眼睛也开始发红,泪水不断地涌出,视线也变得有些模糊。
薛从澜蹙眉问她:“你吃了什么东西么?”
祈愿说,“吃了杏。”
“你不能吃杏,你不知道么?”
祈愿咳了两声,恍然无措的摇了摇头,“为何不能吃。”
“你吃了杏就会像现在这般,浑身起疹子。”
薛从澜看向祈愿的眼神更加疑惑,他打量了她眼,顺手将门带上,屋子里热,祈愿只觉得自己更加难受了。
“要不要请大夫?”
“不必。”
薛从澜将自己的银针取出,在她手指上放血。
一边施针的同时,薛从澜抬起头,道:“你幼年时犯错,掌门便罚你吃杏,你痒的在地上打滚,跳到水里,无论无何都缓解不了疼痛。”
“是五师傅说,再用这种法子罚你,你就会死。”
“掌门才罢手……”
祈愿听着,心中暗骂,这随敬当真是恶毒,知道原主吃杏会过敏,他还故意给原主吃杏。
薛从澜眸光闪了下,看着祈愿,眸色变得越发深邃了:“你全然忘了么?”
“嗯,一时忘了。”
手指中的血滴落出去,她身上的症状也好了许多。薛从澜将门窗关好,告诉她:“先留在这里,不必急着出去。风一吹,方才好的疹子会再次长起来。”
“嗯。”
那种有千万只蚂蚁在自己身上爬的感觉终于消失了,祈愿如若重释一般,长长叹了一声气。
终于好多了。
“多谢大师兄。”
薛从澜看着,眼神却越发的怪异,从前便觉得她为人处世与之前多有不同,而今,她竟将自己不能吃杏的事都忘了。
他看得出,祈愿对随敬是恨得。
在多次想要讨好随敬却不达目的的时候,她恨不得杀了他,尤其是自己过敏一事,怎么会轻易忘记。
这太奇怪了。
方才那症状明显的时候,祈愿觉得自己的喉咙里像是卡了一个什么东西一般,而当下,那卡着的东西终于消下去了。
祈愿有些渴了。
她将桌上的茶盏拎起来,倒了一杯水。
然后,她注意到薛从澜放在桌上的书……
她心里不禁想,不愧是天下第一,这么晚了,还在看武功秘籍,祈愿顺势将书翻了过来。
看到书上的内容的时候,祈愿喝着的水,刚好卡在了嗓子处。
她猛咳了一声,水顺着嘴角流出来,浸湿了书页,她还没等自己咳完,便连忙站起来,她用衣袖擦去书页上的水,水渍将书上的画面模糊了,祈愿抬起头,有些不安地看着薛从澜。
平日里,正经的大师兄,怎么会看这种书。
“大师兄,对不起。”
她不应该随意窥探别人的隐私。
祈愿眼眸闪了闪,呼吸急促起来,整个人咳的更加厉害了。
薛从澜走近她,祈愿又害怕又紧张。
他缓缓抬起手来,祈愿瞪大眼睛,看着他的举动,然后,薛从澜慢慢将书从她的手中抽出来,另外一只手抚上她的后背,帮她顺气。
“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嗯?”
祈愿顺了气,眼睛盯着薛从澜,人有欲念没什么大惊小怪的,但是,偏偏是薛从澜。
他拎着手上的书,丝毫没有被发现的羞/耻,脸色如常,眼神镇定。
他说出自己的疑惑:“从前对此事知之甚少,故而不了解,做起事来,总是束手束脚,不知道该如何进行下去。”
祈愿抓住这话的重点,她八卦着问:“做?”
“大师兄你和谁做了?”
薛从澜眯了眯眼睛,看着祈愿好奇的眼神,抬手在她的头顶上轻轻落了一拍。
祈愿本能地缩了缩脖子。
紧接着,她看见他轻轻启唇,说:“你。”
祈愿浑身都僵了一下,“大师兄,你,你千万不要污蔑人,我只是梦游的时候,没有控制好自己而已。但那也是无意识的,根本没有做……”
“不对,你知道做是什么意思么?”
薛从澜勾了下嘴角:“原本不知道的,但现在知道了。”
他朝着她指了指书上的内容。
“这样便是做,对么?”
祈愿眉心跳了一下,不情不愿地“嗯”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