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薛从澜是对这件事生出了好奇,才来看书上是怎么做的?
然后他想干什么,难道要将书上看到的东西都学来,做一遍么。
祈愿呼吸不禁变短,她看着薛从澜,视线向下移,早已坚硬,无比。
是了,薛从澜再正经,再冷心冷性,他也是人,会有正常的生理反应。
薛从澜顺着她的视线,低头看向自己。
然后,他抬起头,朝着祈愿问道:“你现在,想不想要握住他?”
那时,在东宫,她喝醉了,祈愿便握住了他。
清晰的,想要喷射的感觉,还历历在目。
薛从澜弯了下腰,神色纯净,就像一抹干净的湖泊,祈愿不敢相信自己看见了什么,听见了什么。
倏然,祈愿闭上眼睛,躲开薛从澜的视线,连忙说道:“大师兄,我,我错了!”
温润的声音砸在她的头顶:“你错在哪里?”
“我错在不应该梦游,一不小心撩拨了大师兄,让大师兄心中生出妄念,对此事有了好奇。”
薛从澜挑了下眉。
祈愿想起之前薛从澜和她说过的话:“大师兄你,不是说,淫是万恶之首么?”
薛从澜歪了下头,脸上的笑意愈深。
“可我是否也说过,此事可以互通男女之气,可助心肺,阴气也会被阳气充足,从而气血充盛。”
“是,说过。”
薛从澜反问她:“那为何,你觉得自己是错?”
发丝随他的动作飘摇,“既生了念,何必问对错。有了妄念,便顺着它,滋生,发酵。总会在我的掌控之中。”
“嗯。”
祈愿觉得,他说的不是没有道理。
但她担心的只是,这里是异世界,和她那里不一样。
正当她出神的时候,祈愿听到薛从澜问她:“那你还想握住它么?”
祈愿抿了下唇,下意识地朝着身后的门看过去,她好害怕被别人听到。
薛从澜看破祈愿的心思,勾了下唇。
然后他从自己的袖中掏出一条帕子,放在她手上,“我会控制好的。”
“不会再尿出来。”
祈愿听到这一句荤话,脸骤然通红,火霞烧到了耳根子处,她握着手上绵绵软软的帕子,再看对面支起的衣物,庞大无比。
岂是她一只手就能抓住的?
她想起来昨日夜里做的梦,梦里的薛从澜就像现在这样,有了生理的反应,然后红着脸,求她,让她亲她。
祈愿心跳加快,没有着急动作,只是问薛从澜。
“大师兄,你有没有做过一个怪梦?”
薛从澜额角出了汗,他问她:“什么梦?”
“梦里的你,躺在一片林子里……”
祈愿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薛从澜眼神晦暗,血契蛊可惑人心乱,制造假象,让他二人心意共通,从而进入同一个梦里。
她记得这梦?
薛从澜笑了下,“躺在林子里怎么了?”
祈愿见薛从澜追问,她摇了摇头,说:“没什么。”
看来,那只是一个无端的怪梦而已。
和薛从澜没有关系。
随即,祈愿将帕子丢回到薛从澜手里。
神情自若道:“不过,师兄的妄念虽说是由我引起的,但我那是无心之举,也并不想看到今日的景象。师兄若是憋不住的话,便自己握住自己。”
“书上会教你怎么lu的。”
她没这兴趣帮男人lu.
“对了,还有一事要提醒师兄。”
祈愿心想,索性便好人做到底。
她提醒薛从澜道:“师兄若想践行这书上的动作,去找人之前,记得带上羊肠衣,可以避免病菌的侵入和防止出现一些意外。”
“避子汤对女子的身体会有伤害。”
第49章 吃醋
薛从澜盯着祈愿,他浑身胀的酸楚,小腹的位置积累了一盆积液似的,像是马上要涌出来一样,他呼吸顿住,然后盯着祈愿。
他自己的手始终没握上去。
他一双眼睛渐渐晕湿。
祈愿转身,推开门,从屋子里出去,深吸了一口气。
是她主动去找的薛从澜,误翻了他的书。
她深吸了一口气,静气凝神。
回自己的屋子之前,她回头望了一眼他屋子的门,而后,她收回视线回去自己屋中。
-
翌日清晨,大理寺牢狱。
空气中夹杂着腐臭与湿气,粗糙的石壁上斑驳着岁月的痕迹,渗出的水渍在地面积成一滩黑褐色的污渍。
薛从澜脚步踏过。
裴观跟在他身后。
二人穿过狭窄逼仄的通道,裴观看向两侧,牢房铁栏上,锈迹斑斑,尖锐的铁刺仿佛野兽的獠牙。
牢房里,犯人神情麻木,有的低声啜泣,有的目光呆滞地望着头顶那一小方透过天窗洒下的微光,有的抓着栏杆,兴奋地望着他和薛从澜,哀吼着,想要让他们将他们带出去。
最终,他们停在一间牢房门口。
裴观看向一旁的薛从澜,道:“大师兄,找到了,柳弦倾在这儿。”
原本只有薛从澜会来,但裴观不愿意错过这次机会,他恨不得将柳弦倾的牙齿敲下来,献给祈愿,当个手串儿。
牢狱中,烛火摇曳,将薛从澜的身影拉得忽长忽短,投在地面上,犹如张牙舞爪的鬼魅。
柳弦倾已被宋佩环的人抽打过,此时,被绑在刑架上的柳弦倾抬起头,虚弱地看向薛从澜和裴观。
“怎么,是你们?”
“是宋佩环叫你们来的?”
“祈愿姑娘在哪里……”
裴观听他提及祈愿,剑未出鞘,剑把敲像他的腹部,“如今已是这种境遇,还想着我们小师妹。”
柳弦倾瞪向裴观,被铁链拉住的手臂挣扎起来,铁链相撞,发出匡匡的声响。
“如若不是你们,我柳家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我父亲亦不会死!”
裴观勾了下唇,好心提醒他:“你们柳家能开采私矿,想必与官家的人有不少联系。你既坦白过了,背后的张贵妃参与此事,那你还想不清楚,如果她想要救你,你不会现在还在这大理寺的监牢里!”
“说了吧。”
“张贵妃为何要联合柳家,开采私矿。”
一旁,火盆之中的炭火烧的正旺,里面的火星子跳跃,将要跳出来一般。
裴观走过去,捡起火盆之中一早烧好的烙铁。
柳弦倾咽了口水,惊恐地看向裴观,“你们名门正派的人,不是不屑于用这种手段么?”
裴观歪了下唇:“不,对你这样的人,会用。”
柳弦倾慌乱地缩了一下脖子,等裴观的烙铁靠近过来,他急忙说,“我说,我说!”
“说罢。”
裴观将收回手上的烙铁,扔向一旁。
“张贵妃,她,与太傅有私情!”
裴观皱眉:“别为了能活命,便胡说八道。”
“我没有胡说八道,张贵妃与我父亲自小便是相邻,她被送去瑶山学武,后来入了宫,一直与我父亲有信件往来。”
“那矿,是她在瑶山之时便发现的。但她一直按兵不动,等她入了皇宫,才联系了我父亲。”
“期间,太傅曾为她送过信。父亲因为自小与张贵妃一起长大的情谊,劝告过太傅,不要与张贵妃走的太近,以免毁了她。”
裴观听过这话,问他:“那些来往的信件可还有?”
柳弦倾摇头:“我不知道。”
“但父亲看信后,会将信烧掉。以如此的习惯来看,这些信应当是已经没有了。”
裴观看向薛从澜,只见他意有所思,他朝着柳弦倾问:“可这只是你一面之词,如何能证明?”
旋即,裴观想起:“太傅问斩,张贵妃并未阻拦。”
柳弦倾笑了声,反问:“你以为她是如何爬到这样的高位,她这个女人,心狠手辣,只怕看着自己昔日的情人死在自己面前,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若非如此,她也不会在一众高门贵女面前,杀出一条路了。”
裴观这点倒相信柳弦倾没有说谎。
再往下问,他们也问不出什么来了。
裴观问薛从澜离开,薛从澜说:“你先出去吧,有件事我还想做。”
裴观觉得奇怪,但还是点了点头。
裴观离开后,牢狱之中只剩下了薛从澜与柳弦倾二人,柳弦倾嗤笑了声:“薛公子还有什么要问的么?”
昏暗摇曳的烛光下,薛从澜盯着柳弦倾早已布满血丝的眼球。
柳弦倾忽然觉得这牢狱之中无故起了一阵风,吹的他后背发冷,浑身痛起来。他盯着薛从澜,一向看起来高洁清白的少侠,此时,一双狭长的眼睛里,闪烁着幽冷的光,犹如深夜里潜伏的恶狼,随时准备择人而噬,高挺的鼻梁下,勾着一抹似有似无的冷笑,仿佛是对世间一切美好事物的不屑与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