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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奴十年_探花大人【完结】(264)

  司马敦也跟着去抓,“公子,公子小心些!”

  两个孩子不肯,东躲西绕,要避开赵媪和司马敦的抓捕,“阿嬷,要母亲,不要阿嬷..........嘻嘻..........”

  还不到两岁的孩子能跑到哪里去,到底是被人一手一个就提溜走了。

  有婢子端来温水,擦洗案上的墨汁。

  不久又送来一件新袍子,垂头问道,“王父袍子也沾了墨,可要换一换?”

  是,是该换上一件。

  阿磐接来衣袍,婢子也就恭谨地退下了。

  为那人宽了玉带,退下沾墨的衣袍,再换上一件十分宽松的软袍子。

  那人本就身姿挺拔,穿裹冕袍常服时候,总显得人是拒人千里的。

  这时候换了松软的长袍,整个人顿时就柔和了下来。

  她那一双素手在那人身上来来去去,片刻就叫那人微凉的身子变得烫起了人来。

  是,是了,白日面对那赤身裸体的魏太后不为所动的人,是夜一双眸子却始终不曾挪开片刻。

  因而那腰间的帛带还没有打结,顺势就把她拦腰,扑倒。

  扑倒在软席子上。

  扑倒在软席子上,压于身下,一双素手被扣在头顶,那人压着一声发自肺腑的叹息,“三百日了。”

  是,距离去岁七月底汤泉一别,的的确确的已经是三百日了。

  这三百日,每一个日夜他也都忍着。

  难道就没有哪一日把持不住的时候吗?

  定然有,定然有的。

  白日那裸露的女人也定对他造成了不少的冲击。

  他嫌恶,觉得恶心,却也必定早想将她扑在身下,做那些出于男人本能,做那些男人最想做的事。

  他是犹豫的,又是迫不及待的。

  因而他的吻也就时而克制,时而猛烈。

  他在吻下来的间隙呢喃唤她,“阿磐.........阿磐..........”

  她知道谢玄想要极了。

  她的衣袍就在那里,松垮垮地裹在身上,他只需随手一拽,就能轻易地将她的软袍扒下肩头,扒至腰身,扒得干干净净。

  可那人没有。

  那一双十指流玉的手从微凉到滚热,就攥着她那松垮的领口,攥了又松,松了又攥,却迟迟也没有把那领口拽下去,露出她凝脂般的肩头来。

  他的雪松香多好闻啊,这雪松香盈满了鼻尖,人在这雪松香里,总是会想起最初相见的那个冬天。

  那个冬天,还是怀王三年呢。

  那时候他不过拿她当成了一味解药,予取予夺,随心所欲。

  那时候他不会像这夜一样犹豫,不,确切地说,那时候他一点儿的犹豫也无。

  可在这个五月中的长夜,在他的故宫大明台里,大殿的主人犹豫了。

  他吻她的唇瓣,吻她的额头,吻她的脸颊,吻她的脖颈,吻她的颈窝,吻她的耳畔,甚至去吻她那一头的青丝。

  那骨节分明的手在她的胸口与腰腹停顿,流连,徘徊,却始终不曾再往下滑去半分。

  他还是从前的谢玄,可他与从前却已大不一样。

  从前他岂肯低头将就,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要什么,就要什么。

  从前的他不会为谁停战,也不会为谁千里奔走,更不会为了谁而愁白了头。

  从前岂见他为谁枯等,一等就是这么久呢。

  她怎会不懂凤玄。

  她等着他,那人却迟迟不肯。

  她便告诉那人,攀住那人的脊背,紧紧地抱住那人,“凤玄..........我...........我什么都给你.........”

  然那人兀自低叹,怜惜地爱抚她,“可我..........不敢碰你.........”

  阿磐便问,“为什么?”

  那人声腔中夹着沉沉的叹,“你的身子,经不起,再等等.........”

  阿磐呢喃细语,“凤玄,我愿意啊!”

  那人的心砰砰地跳,似鼙鼓动地,他把脸埋进她的胸口,压抑着自己,“再等一等,再等一等,等你.........等你再好些.........”

  他压抑了三百日,定然压抑得很苦吧。

  阿磐推开那人,她才有几分力气啊,她的力气在那人面前一向微不足道,然她一推,就把那人推倒了。

  能推倒他,是他心甘情愿的缘故。

  不然,怎么殷灵运白日都做到了那般地步,却连谢玄的身都近不了呢,被他的剑鞘与履底有力地隔开,隔得远远的。

  咫尺之间,却似隔出了十万八千里的距离。

  阿磐是第一次把那人推倒,也是第一次把那人压至身下。

  为那人宽袍解带,去做他求而不能,然她却心甘情愿的事。

  这三百日禁欲,于是夜在他幼时的宫殿破了戒。

  这一夜,是兵荒马乱后的风花雪月,是经年累月后的干柴烈火,因此格外的动心,动人,也就格外的动情。

  一点儿的火星子起来,立刻就着了,立刻就烧了起来,也立刻就烧成了冲天的大火,朝着四下蔓延,蔓延得不知个尽头。

  她惯是端静。

  然她的一切都愿为谢玄所有。

  她的心,她的身,还有她的一张嘴巴。

  她但愿这倾其所有的一夜,能使他在宗庙祭告之前放松心神,能使他在一夜辛劳之后好好地睡上一觉,养足了精神,才好有力气去改朝换代。

  这也算是她能为谢玄做的,最寻常的,也是最不寻常的事。

  不知多久过去,那人克制着,然克制着却也没个尽头。

  她不必那人克制,便算是大战之前他们同心协力的疯狂。

  于东方既白之前,那人乏极也累极了,这才鸣金收兵,卧在一侧均匀地呼吸,就要沉沉睡去。

  阿磐却怎么都睡不着了。

  她轻抚着那人的脸颊,也轻抚着那人的后颅,自顾自低声道了一句,“待忙过了这段日子,我想问问你从前的事。”

  西斜的仍旧是三家分晋前的月华,这过去的月华仍旧夜夜都透过晋宫的鎏金花木窗打进大明台。

  殿内寂然,只隐隐听见小黄在不远处偶尔吠上几声,晋国的故宫一片难得的静谧。

  静谧得仿佛从也没有过那阶前的骚乱,也从来都没有那横陈的玉体,没有婢子有意无意的撩拨。

  仿佛这世间的仗,已经打完了。

  仿佛魏国的事,也都已经了结了。

  只以为那人已经沉沉睡去了,哪知道那人迷迷糊糊中却回了话,“你想问什么,我都告诉你。”

  唉,好啊,过去有什么解不开的谜,有什么不能打开的心结,总得有个答案啊。

  晨光熹微,眼看着花木窗外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你瞧,距离宗庙退位的日子所剩无几,也就在眼前了。

  第344章 逼宫,逼宫

  中山怀王六年五月十六日,宗庙让贤的日子,到底是来了。

  这是个好日子啊。

  崔若愚早早地就占卜问卦。

  这一日,宜祈福,祭祀,斋醮,酬神。

  忌出行,赴任,安床,架马。

  这一日从天光才亮的时候,大明台外就已经响起了紧锣密鼓胡的声响。

  来来往往的脚步声压得低低的,也无不是轻手轻脚的,然那么细碎,在这寂静的平明,仍旧显得有些嘈杂。

  谢玄觉浅,早就醒了,然仍将她圈在怀里不曾起身。

  他不起,她便也不起。

  窝在那人胸膛的时候,你不知道有多好。

  不久大明台古老的殿门“吱呀”一声被轻轻推开,来人轻着脚步,就在珠帘外低声来问,“主君可醒了?”

  一旁的人睁眸应了一声,“嗯。”

  来人垂着头,并不向殿内张望,“老先生已经穿戴妥当,在外头等着了。”

  老先生没有旁人,说的是崔若愚。

  这是崔若愚盼了大半辈子事,正是这件事吊着他一口气,叫那个知天命的老者在多年征战中摸滚打爬,一直撑到现在。

  这世上芸芸众生,谁心里没有一桩必须要做的事呢。

  就似中山君倾其所有一定要复国,就似赵武王宁愿殿前谢罪也要保全赵国遗民,就似邶国的王后临死前也要高声诅咒,就为了赌一把,为子民搏一线生机。

  谢玄与崔若愚也是一样啊。

  匡复社稷不是小事,筹谋半生,熬干心血,能完成的人何其幸运呐。

  这世上绝大多数人终其一生,也望尘莫及,有志难酬,临了了也得抱恨终生,郁郁走黄泉。

  因此,那老者这么早就来了,一旁的人也辗转反侧,醒了许久了。

  一旁的人喉头滚动,说了一句,“好。”

  好。

  那便平明起身。

  盥漱。

  沐浴。

  焚香。

  要改朝换代,进宗庙祭告祖先,就必得三熏三沐,干干净净。

  这桩事,最是马虎不得。

  婢子鱼贯而入,进来长长的一串人,就在殿外候着。

  为首的婢子笑道,“奴侍奉王父与夫人沐浴更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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