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德里克仰头,闭眼,脖颈上那块凸起明显上下滑动。
房间里的灯光被身前的人挡住,落在床上的阴影不断起伏,幅度愈发摇摆,罗德里克耳朵泛红,他呼吸愈重,眼眸里是浓郁的欲色。
他唇间缓慢捻磨她的名字,即使听到她亲口说的心意,却仍像在梦中。
“在你这儿,”他摁着她的心口,低哑着声,“我份量有多重?”
人心是贪的,她那天说的偏袒,总想再确认一次,还想知道这期限,是不是永远。
姜知月努力动着,攥住他隐隐青筋的紧实手臂,乌眸弯弯,里面是潋滟迷人的水色。
“笨,”她说着,气息不稳,“现在正跟我做的人是谁?”
“我不喜欢意志被胁迫,最终都会自己内心的声音,之前分开是,现在回头也是。”
汗水滴下,从罗德里克的胸口一直往下滚落,印出一条灼烫的心路。
他心口也在发热,伸出手,墙上倒映的影子像坐在小船里,摇摇晃晃,在逐渐汹涌的海浪里飘荡。
海上塞壬的歌声也愈发悦耳。
.............
翌日,晨曦透过窗帘洒入房间。
姜知月朦朦胧胧睁开眼,大脑迟缓开机,浑身的酸痛袭来。
直到罗德里克横在她腰间的手臂稍一用力,她后背贴在了他怀里。
灼热的温度,让她缓缓想起了昨晚。
“一直盯着我做什么,”罗德里克见她翻身转过来,替她理了理睡乱的头发,慵懒地勾了下唇,“在数我身上被你抓了多少痕迹?”
姜知月缓慢睁圆眼,眼神飘忽地在他身上转了一圈,很快移开。
罗德里克见她这副模样,唇边笑意更深,“知羞了?”
“你昨晚可不是这样的,Sweetie。”
许久没听他喊这个昵称,姜知月心间一跳,更加有点无措。她重新要转过身去,却被他制住,男人的重量压下来,她有点喘不过气。
“罗德里克,你好重,起开啦。”
“昨晚在我身上为非作歹那么久,我现在收点儿利息不行?”他其实敛着劲儿,没把重量都压在她身上。
“姜知月,”他捏了下她的脸,嗓音含着一丝笑,“你昨晚很放肆,知道么。”
又是喊甜心又是称呼全名的,姜知月心脏一松一紧,都不知道他究竟是要算账还是其他什么意思。
昨晚......她想起来脑袋有点疼。自己怎么会是那副模样呢,竟然会对他张牙舞爪......不能再回忆了,她觉得自己脸颊已经开始发烫,推了推他的胸膛,说要起床。
“急什么,时间还早,”他身影落下来,轻轻捏过她下巴,“先把利息收了。”
推他胸膛的那只手被扣在床头,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一一插.入她的指缝。
闷哼的同时,姜知月手臂不受控制地往上扬,却被他稳稳按在床上。
男人晨起的精力真是可怕。明明几个小时前那么过分,现在一点不见疲态,甚至有更难以承受的趋势。
姜知月被他圈住,泄出的声音被他用吻堵住,在烟花炸开的的瞬间,他将她翻了个面,继续欺身而上,直到体内的隔着薄薄的一层,涨满感不断膨胀,这场醒来的情事才堪堪结束。
过了两天颓靡荒度的周末,终于到了工作日。
姜知月决定重拾干净昂扬的状态,早上在罗德里克的提示下,只踮脚给了一个点到为止的吻,就赶去了公司。
铂翡各个部分的工作人员忙忙碌碌,姜知月今天的任务,是上午在工位处理工作,下午去纪家送定制的珠宝。
她和纪潇柠是朋友的事,Lily姐很早之前就知道了,所以就干脆把这活儿交给了她。
中午的时候,她们在食堂吃饭。有人刷着手机,看到今天的热门头条,“靠,纽约著名财阀家千金大小姐公开示爱,愿携千亿嫁妆和卡斯德伊先生永结同好,强强联手?”
“这姑娘好勇啊,怎么在媒体上如此高调,是有卡斯德伊先生给的底气,还是以此给对方制造压力?”
“他们两家啊?各自是北美和欧洲实力雄厚的古老势力,要能联姻,倒的确是强强联手。”
“果然有钱人都是选择有钱人,啧......”
大家都在聊这两家的八卦,唯一知晓内情的冯鹤看向姜知月,有点担忧,但后者面上没什么情绪,气定神闲,一勺一勺喝着粥。
下午,她照常去纪家。
纪潇柠明显也已经知道了这件事,连试戴新珠宝的兴致都弱了,把精致的礼盒放在一边,拉着姜知月在床边坐下。
“我跟你说啊知月,你别因此影响心情,那洋妞我之前见过她,就是个颜控,应该是先前什么宴会见到罗德里克了,这才春心萌动,这些人啊从小就被娇养惯了,想要什么就一定要立马得到,不过这次她肯定要栽跟头了。”
纪潇柠拍拍知月的手,不想好姐妹才稳定的感情又横生波折,“今天下班后让罗德里克来接你,不管怎么样,这事儿他该给你一个解释,以后不能再闹出这样的消息!”
第60章
姜知月离开纪家的时候,是下午四点左右。
时间不早不晚,还没到下班时间,她想着还是回公司一趟,恰巧冯鹤发来消息,说剩下的资料她顺道整理完了,姜知月向她表示感谢。
冯鹤发了一个小心心。
既然不用去铂翡,她点开打车软件,准备先回家,而罗德里克的电话在此刻打来,她指间微顿,随后滑过接听键。
“在公司?这会儿忙不忙?”
姜知月说没在公司。
“我这边刚结束,你在哪儿,发个地址过来。”
挂了电话,大约二十分钟之后,黑色卡宴从别墅区进来,出现在视野之中。
姜知月上了车,前排的司机自觉升上了挡板。
“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想着来接我。”她放下包包,问。
罗德里克凝视着她,很明显,姜知月察觉到了,扭过头,对上他的视线。
“你看什么呢?”
“在看某人有没有不高兴。”
姜知月微愣,随即移开视线,“莫名其妙,胡说什么。”
罗德里克轻轻一笑,“那就是我多虑了么,知月?”
“网络上的消息已经清除,但我想你应该还是看到了,早点过来,想让你心情早点好起来。”
“谁说我心情不好了,”姜知月慢悠悠说,“你讨女生喜欢这件事,我又不是第一天知道。难道每个心仪你的姑娘我都要挨个计较一番?我没这么闲好吧。”
“只不过呢,你现在既然在跟我交往,那么这些花边新闻就不该有,这属于你的不对,的确不该犯。”
“好,是我不对,”罗德里克从善如流,他来这儿本来就为了跟她说明白,“莱琳家的女儿,是Blythe说先前一场宴会的邀请名单上有她,或许是在那儿碰过面,但我并没什么印象。”
“清理网上消息的时候,我已经警告莱琳家族,日后不论是他们还是其他家,不会再犯这种错误。”
他说完,缓缓牵住她的手,“对我这个解释还满意么?有需要改进的,直说。”
姜知月睨了他一眼,哼唧,“还行,处理及时,也算将功补过吧。”
“怎么不第一时间来问我,”他顿了顿,低声问,“你是唯一有这个权力的人。”
“那你也没第一时间联系我啊。”
“电话里说不清楚,当面解释更有诚意。当然,如果你想,以后我会给你打电话,不拖延。”
“还想有以后?刚刚自己才说好的不再犯,”姜知月没好气,她看着街边的路灯,吐出一口浊气,最后说了句,“别人我管不着,但你要管好自己,这次处理好,之后别再发生这种情况给我添堵了。”
罗德里克应好。
“你是不是有点吃醋,知月?”他捏捏她的手,端详着她的侧脸,“嗯?”
姜知月抽回自己的手,“才没有。”
罗德里克勾了下唇,把她揽到自己怀里,抬起她的下巴,“说实话,知月。”
姜知月无法躲避他直视的目光,明明含着几丝戏谑笑意的眼眸,却偏生有种让人无处遁逃的压迫感。
烦死了烦死了。
姜知月挥掉他的手,抱臂背过身子,像只炸毛的兔子,“是是是,我承认好了吧?!中午听别人一说我心里就不舒服,这事搁谁身上能痛快啊,我就不能有点儿正常反应吗!”
罗德里克被逗笑,看她是真有点小疙瘩,敛了唇边的弧度,将人抱回来。
“怎么不许你有正常反应了,”他低声,带着点儿哄的意思,“有什么不舒服的都说出来,要我怎么改,也可以直接提。”
“你吃醋,我心里甚至有些开心。不说一哭二闹三上吊,你跟我撒撒泼,我都是喜欢的。”
姜知月翻了个白眼,都懒得和他讲话了。
情绪还没下去,一时想不到该说什么,索性把他衣袖推上去,咬一口结实的小麦色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