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着空瓶,几分钟的惶恐不安过去,她放松下来靠在墙上,摸着饥肠辘辘的肚子。
邢嘉禾不记得自己怎么睡着的,但当门吱嘎作响的声音吵醒她时,她下意识慌张,以为自己被下药绑了起来。
她警惕地看着嘉树走进房间,闻到食物香味那一刻,她必须承认,她比想象的还要饿。
嘉树把金属托盘放在地上,像之前一样坐在对面。他面容苍白,眼尾泛红,看起来有种莫名的破碎感。
就像刚刚哭过……
她古怪地看着他。
他镇定举起勺子送到她嘴边,这次她没拒绝,将栗子奶露含进嘴里。
每一口带来一瞬间的安全感和温暖,就像多年前她生病时父母照顾她一样。曾几何时,十岁前,嘉树也照顾过她。
邢嘉禾鼻头发酸,努力不想这些。
奇怪的是,他没摸她,相反,她每吃一口,他的手指就会滑过脸颊,仿佛是安慰,仿佛她是一只他试图驯服的野猫。
有时,他会用手抚摸她的头发,有一次,在不经意的软弱时刻,她下意识倾身去感受他的触碰。
她恨自己为何无法抵抗生理的喜爱,克制自己不退缩,不迎合他的触碰。
吃完早茶后,他离开房间,她靠在墙边叹气。
几分钟后,嘉树又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块黑缎带。
她立即挣扎着起身,退到房间的另一个角落。
他漫不经心将黑缎带绕进掌心,仿佛那是鞭子,缓缓问道:“你出汗了,不想洗澡吗?”
【作者有话说】
嘉禾:别想我驯化我,生理喜欢,md
嘉树:边驯边哭
猜猜谁先认输哈哈。
赶上了!
晚安啦小宝们。
第49章 依壁鸠鲁石棺
邢嘉禾拒绝了邢嘉树,他对她的选择不惊讶,送来尺码合适的衣服,白色短裤和吊带背心,质感顶级,款式单调。之后陆续又送来她常用的洗浴、护肤品。
牢房卫生间很小,花洒喷出的水淋在马桶上,转身都很困难。“将自己变干净”是洁癖最爱的事之一,邢嘉禾很难受,但忍下来了。
两顿饭结束,她往床边墙壁划出一道痕迹后,默默复习脑海中储备的知识,复盘过去的人生,却不敢回忆阖家欢乐的时光。
往后三天,嘉树为惩罚她的拒绝,每日送相同的衣服,相同的三餐。
他从未阻止她跳舞、瑜伽、唱歌、拳击,甚至绕房间跑步。他知道它们带来的乐趣有限,接受不到外界的信息,唯一能沟通的人只有他。
她像一只青蛙被嘉树用温水烹煮,嘉树站在监控后等她崩溃。
奇怪的是,他越来越憔悴,越来越阴郁,薄透的白皮肤能看见毛细血管。
尤其她自娱自乐结束,他按时喂饭,她偶尔不经意一瞥,那双眼总蕴了些若有似无的雾气。
邢嘉禾嗤笑,“你又演什么戏?”
邢嘉树眉骨下沉,将一颗虾饺塞进她嘴里,语气难掩烦躁,“饭不言寝不语。”
蹩脚戏码,无非想利用她的自恋。
邢嘉禾撇头,慢吞吞地嚼食物。
这是第54颗虾饺,如果明天再吃这玩意,她真想用餐盘扇他的脸。
遗憾的到第五天三餐还是粤式早茶,邢嘉禾无法再怡然自得,嘉树一进来,她把他推开,他静静看她几秒,转身朝门口走。
“等等,别走。”邢嘉禾抓住他的胳膊。
五天,他丝毫没放开她的迹象。她不能一个人待在无休止的、毫无意义的日常生活中。
第一天,她愿意用抚摸换取食物,现在她需要被抚摸。这种渴望病态而扭曲,但她需要和除了自己以外的人建立联系。
嘉树在门边停下,缓缓转身,目光流露出某种娇矜与怜悯,他莞尔一笑,“要洗澡吗?”
他穿的特别好看,很难想象有男人可以穿这种装束,浑身上下银灰色,像珍珠、似鸽子,如烟雾。尖头皮鞋,纯皮手套,一副夹鼻眼镜斜挂胸前。
因为刚刚给她喂饭,手套一只戴着,一只捏着。
邢嘉禾感觉掉进了圈套,倔强地梗着脖子,咬牙切齿地问:“邢嘉树你就是个混蛋!你在外潇洒时看我在这牢房发疯是不是很爽?”
男人温柔决绝地将她的手从胳膊拿开,带她走到房间另一边的角落,转身离开房间。
这次邢嘉禾没跟上,滑倒在地板,哭了起来。过了会儿,他回来了,朝她伸出手,平静的语气压着愤怒,“起来。”
她撑起上半身,缩成一团盯着他的手,思索它即将造成的伤害。
“我让你起来。”他命令道。
她不说话,双手握拳,泪眼朦胧地瞪他。
两道对峙气流形成漩涡,逐步吞噬两人的耐心。
嘉树弯腰攥住她,冰凉手指缠住她的手腕,电流从他的触碰涌入体内,她挣了下,纹丝不动,只能睁大眼睛,焦虑呼吸着。
他把她的手掌举至脸颊,她试图躲避,他紧紧握住。
他的下颌刮得干干净净,细腻却又散发不可否认的阳刚之气。
他的触碰简单却明确,意在展示他可以像情人温柔亲切,同时也是掌控全局的男人。
突然间,她害怕他的温柔胜过害怕他的残忍。
嘉树抬起右手,将她的头发从肩上拨开,轻抚她的手臂后侧,一阵剧烈颤抖顺脊背传开,她不禁想撤离,却被他掐住腰。
手指深深地轧进,充满占有欲,他开始亲吻她的手指,用牙齿轻咬,盯着她的眼神近乎淫.秽,仿佛要用眼神将她灼烧出一个洞。
他究竟想做什么?
内心深处涌起一种非常奇特的念头,它简单粗暴,似曾相识。
大量旖旎画面涌入脑海,邢嘉禾愤恨地转过脸,她第一次厌恶自己那么爱自己。
男人手指轻抚腰间,顺脊椎往上,指背拂过一颗颗的骨头,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恐惧沉重地压在腹部深处。
但更深的地方,另一种重量正在形成。
“看着我。”嘉树说道,语气镇定,却又有些颤抖。她紧闭双眼,他叹气,口吻严厉道:“我要你看着我。”
邢嘉禾没服从,惶恐得浑身僵硬。
这不可能,但它自然而然地发生了,她无力阻止,咬着唇掰他的手,手抖得厉害。
邢嘉树一个翻身,按着她的肩膀将她怼向床檐,紧紧抓住她的头发,强迫她抬头。
“不准躲。”
邢嘉禾感到空虚,仿佛身体只剩下一具躯壳,裹挟漂浮的灵魂。
她咬了下舌尖,吐出一个字,“滚!”
邢嘉树看她的眼神就像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柔情似水,又含着淡淡的谴责之意。
“这么久你还没学会好好说话,重新说一次,说‘主人,请不要这样’,能做到吗?”
她瞪大眼,脸扭曲了,“你说什么!你让我叫你什么!”
“你在Primal填的表格的倾向,施虐与被虐,支配与服从。”他慢条斯理地说:“我一直没空陪你玩,给了你太多机会,导致你不懂游戏开始后要叫我主人。”
邢
嘉禾反手一巴掌抽过去,“你再说一遍?叫你什么?”
嘉树猛地把她撞到床檐。
“你自己填的表格。”他冷冷地说,一把抓住她的头发,把她从地上拽起来。
她疯狂尖叫,指甲抠进他手掌,他把她翻过来,脸朝下压在床上,膝盖顶在她的肩胛骨之间。
一切没开始就结束了。
“我恨你!”邢嘉禾吼道:“我恨你,你这个混蛋!”
“我知道,”他伏低上半身,呼吸喷到她后颈,“我正在纠正你错误的行为。”
吊带变成绳结捆住双腕,挂在床柱上。邢嘉禾刻意回避感觉,回避记起他如何撕裂她的纯真,摧毁她的身体,回避她内心的堕落,羞耻的余韵。
这疯子病态、扭曲、残暴。他现在就是个怪物,一个杀了她父母还要夺走她身心的怪物。
求你,别这样。
她想大声说出这些话,恳求他,但骄傲不允许。
邢嘉树目不转睛,她皮肤是健康的粉白,每次看见,他便会厌恶自己天生的肤色。如果结合时能和她一样就好了。
他咬掉一只手套,裸手顺她胳膊往下抚摸、揉捏,她颤抖着,手臂肌肉因压力而紧绷。
他祈祷般跪在床檐好一会儿,抓住她的脚踝,“现在就让我们得到我想要的东西。”
邢嘉禾眉宇蹙起,嘉树的唇和舌头像活生生的鱼又湿又滑,探进口腔深处,脊椎仿佛融化开,一种甘甜而可怕的感觉,他仿佛干渴已久一直吞咽。
邢嘉禾把头靠在被绑住的胳膊弯,眼瞳湿润。
“你大爷的邢嘉树……”她低骂,试图掩饰恐惧,“你就是不折不扣的畜生,有本事放开我……”
邢嘉树突然张嘴,粗鲁咬下红肿的唇,大概咬疼了,她战栗着,他又猛啜一口,带离黏腻银丝拉出一道弧,“我和你说过,我不喜欢脏话,是不是我对你太友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