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嘉树动作一顿,“你对我宣誓了。”
“那又如何?”
“你说给我机会。”
“那是因为你执迷不悟,我顺水推舟,你把我关一天,我就多恨你一天。”
邢嘉树看着她,有那么一会儿,恨意让他心脏苦涩得快坏掉,他埋下头,“阿姐,你应该宽恕我,原谅我。”
“不原谅……”邢嘉禾摇头晃脑,哭喊着,“不原谅!不原谅!凭什么原谅!你早知道故意让我犯罪!你自己恶臭腐烂,见不得我好,想拉我一起下地狱,说什么把我成至高无上的存在,你若真这么想就应该立刻放了我!”
玻璃雾气被猛烈出入撞散,邢嘉树掐住她的下巴,恶狠狠地咬她的嘴,“阿姐,你知道信徒其实不需要主回应吧,再胡说八道,我用针线把你嘴巴缝起来。”
“你敢!我是阿姐!你是弟弟!”
“若我告诉你,我是哥哥呢。”
邢嘉禾呆愣愣抬头,泪眼婆娑,邢嘉树吮吸她薄红的眼皮,将那些眼泪悉数吞下,自己却不知怎么流出更多的泪,“骗你的,
我是弟弟,我们是姐弟。”
“啊,不对,我姓隆巴多,你姓邢,按照规矩我们以后要联姻,是夫妻。”
邢嘉禾被这两字,吓破胆,边哭边颤巍巍地抖,“不,不,你瞎说,谁和你做夫妻……”
“那我们是什么?你说,我们是什么?”邢嘉树把她翻转,用为新生宝宝把尿的姿势抱着她,“啊,偶尔也是爸爸妈妈,只有爸爸妈妈帮宝宝上卫生间排泄对不对?”
作为成年人,弟弟的姐姐,邢嘉禾觉得屈辱,她眼皮狂跳,肾上激素飙升,缺氧般哆嗦几次,一股尿意无法抵挡。看着镜面脏污,她眼泪簌簌流,不知道怎么阻止失禁。
“又哭。”邢嘉树轻柔地吻她的耳廓,视线越过她看向镜面,厚重睫毛下目光和吃人的恶鬼无异,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单手搂住她,左手几个巴掌下去,她像被浪冲上岸的鱼玩命扑腾,他两只臂像渔网罩住她,一本正经地说:“你知道从外面进来,从下面出去的排泄,都不能称作污秽。只有从心里发出的恶念才是污秽。我们作为人存在,身体功能和生理过程都是科学合理的,不脏的。”
邢嘉禾不听,捂着,结果弄得手脏兮兮、湿淋淋。她的洁癖万万不能忍受,想死的心都有了,崩溃大哭。
“别哭了,回答问题,我就放开你好不好。”邢嘉树哄着。别的时候他不好拿捏,但这种时候邢嘉禾是一掐流蜜的软柿子,他继续欺负,直到第二次,她彻底崩溃,“夫妻……”
邢嘉树差点缴械投降,咬她耳朵,“一日夫妻百日恩,床头吵架床尾合,原谅我吗?”
眼泪把邢嘉禾胸口打湿,她也不愿屈服,“快放我下来!”
“阿姐真是笨蛋。”邢嘉树叹息,掌心压着她的膝盖,“说原谅我,爱我,我能想办法给你摘星摘月,像条狗趴地上舔你的脚,这很难吗?”
“滚犊子吧你……”邢嘉禾倔犟得用脚踢镜子,“关我的人,能关我的心吗?我最后问你一次放不放?不放,三秒后,我就去爱别人。”
直接过山车,她疯狂尖叫,咬咬牙,“一!”
他猛冲,她有气无力,“二……”
邢嘉树立刻放下她,跪地认错,舔她满是污秽的脚,“我忏悔,我鬼迷心窍,其实你说不说,我都愿意舔你的脚。”
邢嘉禾双腿打颤软如烂泥,扑通一声跪下去。
邢嘉树缓缓抬头,面露恐慌、匪夷所思。
邢嘉禾气得两眼泛黑,抬手,干净利落、结结实实的拳头砸到那张和自己相似的脸上。
邢嘉树整个头被打偏。
他最讨厌邢嘉禾动手。
小时候她力大无穷,不服管教,骄横又暴力,不是过肩摔就是揍他。他懒得计较,当然也因为藏拙他疏于锻炼确实打不过。
邢嘉树生气之余还有点伤心。
她怎么下得了手?
但他莫名其妙觉得畅爽。
这比穿女装严重多了,没正常人被打了觉得爽。
以前疯人院和彭慧劝他挂精神科,他觉得倒反天罡。但他现在怀疑自己被邢嘉禾逼疯了。
两人赤身对峙,邢嘉树扑过来咬她的脖子,牙齿刺进皮肤的瞬间,既是威胁又是欲求。
呼吸交缠,邢嘉禾爱恨交织,一记粉拳又砸了过去,当即把他撂翻,撞得茶几餐盘奢品叮叮哐哐掉了一地。
邢嘉树摸了摸发麻发红的脸颊,竟丧心病狂笑了下。
如果其他帮派或家族内阁高层看到这幕,绝对自戳双目。
邢嘉树越笑邢嘉禾越不爽,尤其看到小树不疲反支愣,她彻底恼了,骑上去,两只手左右开工锤,怒吼道:“笑什么?有病吧!”
拳拳到肉的暴力,近身战斗的暧昧,邢嘉树剧烈抽气,眼泪和鼻血一起流经人中,他舔了下唇峰的血,漫不经心地笑笑,双手握住她的腰,稍起身,脊背斜倚着沙发,听到那声音,戏谑勾唇。
“阿姐,我反思过了,我确实该打,我不还手,今天让你打个够。”
邢嘉禾居高临下地俯视他,无法再挥拳,想减轻痛苦,可他不许,她被架着完全无法动弹,僵持许久,那反抗冲动变成瘙痒,低声叫他名字,“嘉树,嘉树……”
他无动于衷,暧昧痴缠地上下打量。
莫非一直保持这固定不变、疼痛难忍的姿势?
马上抽筋了,邢嘉禾催促:“嘉树……”
男人的脸骨骼锋利冷峻,画成了艳媚女相,皮肤白如纸,体格的压迫感却让人窒息。
他慢条斯理地说:“阿姐太凶残了,我受伤了,没力气了。”
简直血口喷人,分明是他害她……
邢嘉禾试图站起来,又坐了下去,她欲哭无泪,掰他铁钳般的手指,“骗人,你这骗子,混蛋……”
“嘘。”邢嘉树温柔体贴地说:“别吵,我想静静感受。”
邢嘉禾受不了,踩在沙发的脚趾头酸得厉害,痉挛顺无法使劲的腿上爬,爬向胳膊、锁骨,脖子上的筋腱。
嘉树剥夺她活动的权利,为的是把她变成他的婴儿,他知道这么骑虎难下的痛苦,因为他额头也泌出了汗珠。
她摸摸撑胀的肚子,不断嘟囔:“嘉树,嘉树……”
他不理睬。
“活动一下啊……”
“不行。”
“我疼死了。”
“这是对你的惩罚。”
“嘉树……”
“很不舒服?”
“你说呢。”
“想活动一下?”
“是的……”
“如果我帮你挪动,你能为我做什么?”
“你让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说谎。”
“嘉树,我受不了啦……”
“这就是你说话不算数的结果,你根本不把我当一回事,阿姐……”邢嘉禾越来越紧张,他蹙起眉,被压迫般喘气艰难,“你是不是又要记恨我?骂我混蛋?”
她哭着,“你听着,邢嘉树……”
“我不想听……”
“我有个主意。”
“你的主意我听够了。”
邢嘉禾去抓他的手,扣他的手背,“那不是合适的位置……”
“怎么不合适,阿姐的子宫本就是我的休憩地。”
她把腿来回屈伸几下,之后又没动静了,他想要维持这个姿势,一直到从她那到他所企求的东西。
当邢嘉禾再一次麻木,她和他讨价还价,邢嘉树雪白的睫毛垂下,看那唇嫣然含柱,咽下口水,身体侧斜,捻起茶几的葡萄,撕咬下薄薄的果皮,轻轻一咬,剔出葡萄核吐到金盘,然后将葡萄肉送到她流着涎的嘴前。
轧绕的青筋突突跳动,她恼羞成怒想推开他的手,“滚开……”
邢嘉树两指捻着葡萄蘸料般来回滚了滚,放在鼻尖深嗅,然后用指腹碾碎,那新鲜浆液顺腕骨蜿蜒。
“阿姐,若餐餐你都能赐予我食物就好了。”
他将碾碎的葡萄果肉送进唇,抬睫看她,几缕银发搭在额骨,眼尾被极细金线勾勒,微微上挑,妖冶蛊惑。
邢嘉禾神经末梢劈里啪啦炸开,扒他的嘴,使劲往外扣,“死变态,你给我吐出来!”
邢嘉树慢吞吞咀嚼着,唇角含着若有若无的笑,猝然往上一頂,她紧绷过度的身体瘫软,他掌着她的头往下,吻上她的唇,含到温热的果肉推进去,“阿姐,吃吧。”
【作者有话说】
肯定要改的,先看,看完再回来看精修。
中午好小宝们。
第54章 斯提克沼泽
十五年足以让邢嘉树熟谙取悦她的每一种方式。邢嘉禾恐惧他的熟练,恐惧在奢靡而温柔的禁锢生出安适,恐惧他靠近时身体先于意志作出的
可耻反应。
诸多复杂情绪在心腔里互相撕咬,长此以往,她将被重塑成和他一样畸形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