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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婚大师兄后他以身证道_萧竹一【完结】(34)

  “由着她去吧。”

  “啧,你俩真是一个比一个变脸快。”谢既抬手,将手中软剑打量个来回,“咱们这安静,外头可就热闹了。要么说你痴情把第一拱手送给小师妹,要么说你俩因百晓大会心生间隙,小师妹遭到冷落最近才不爱在悬星峰待。虽说截然相反,但都甚嚣尘上,我瞧着这两拨人都要打起来了。”

  “你既有心旁观,不如趁机将人名收集了上报给各峰长老,让他们多布置课业便是。”

  “这么残忍的事我可下不去手。”谢既连连摇头,将剑一收,悠哉起身,仪态懒散,“我得回去了,明天一早还得去帮那丫头搬东西。”

  “搬东西?”

  沈祛机总算有了点反应,将视线从书卷移开来,眉心一动。

  “是啊,她没跟你说吗?”谢既完全没意识到对面人身上的凛然,“小师妹说最近总在杏林峰那边忙不过来,正好慈宁长老相邀,她打算搬过去暂住一阵时日,说是什么方便研究。”

  【作者有话说】

  谁看似淡定其实破防我不说~

  比心~

  第26章 当观水月

  天明欲曙,东方既白。

  如今海棠花期将过,瑶光院中不再遍地香雪。许多绿叶抽枝发芽,层层叠叠,在院中投下一片阴凉树影。

  季姰打着哈欠坐起身来,随意找出件外衣披上,走出卧房开始洗漱。许是昨夜没睡好的缘故,皎白的脸上并无多少血色,眼下乌青若隐若现。

  昨日收拾东西收拾到后半夜,虽然暂住一阵并不需要带很多东西,季姰还是认真盘点了一阵。什么医书、药草、纸笔等一些研究记录用的东西,还有衣物、话本子等杂七杂八的玩意,通通规整好放入乾坤袋,属实是给她累得不行。

  季姰本以为自己会睡得很沉。不过不知是亢奋,还是挂念着明早等谢既来搬花盆,这一夜睡得并不安稳,甚至醒的比她平日还要早。在床上辗转反侧一阵,最终还是认命一般地起床了。

  简单洗漱一番,季姰打算先去后院厨房。

  盘发太耗时辰,她最近忙,大多时候只用一支银簪简单盘起就是。眼下更是连盘都未盘,满头青丝尽数披散,毫无修饰,如芰荷随风散开,施施然探出的白芙蕖,还带着清晨的露水。

  她趿拉着鞋,打着哈欠推开屋门,不经意望过去,就见本应空无一人的院中,有个白色的影子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宛如玉雕。

  这是见鬼了?

  季姰思维迟钝地眨了眨眼,然后木然地把门“咔嚓”关上了。

  片刻后,她试探性地再打开门一瞧——

  那道人影还站在树下。

  不是幻觉。

  季姰定了定神,方才的困意已然不翼而飞。她深吸口气,迈出门槛,走近了两步再一瞧,那身影亦闻声回头。

  是沈祛机。

  大清早的他立在这里作甚?

  说不上是不是心下一松,季姰如释重负地长呼出口气,紧蹙的眉头还未完全舒展开,声音也带着没消散的起床气,听起来有些埋怨:

  “大师兄你这么早立在这装神弄鬼作甚,吓死个人了。”

  说着她也不客气,拉着沈祛机的袖子借力,俯下身将鞋子穿好。再起身时沈祛机也没出声,她懒得多问,松开他的袖子强撑着眼皮往厨房走。

  她步子迈得不算很快,也能感觉到他跟在自己身后。真是奇怪了,来得这么早什么也不说,难不成是来观察她做早饭来了?

  季姰想翻白眼,打了个哈欠才将这念头压下去。困意逐渐消散,她挡哈欠的手忽地一滞。

  方才摸着沈祛机的袖子好像有点潮。

  他不会在院子里待了半宿吧!

  不可能,沈祛机又没病。

  季姰摇摇头将这个念头抛之脑后,心道可能是早晨起雾所致。

  熟练地将粳米粥和一个桃子状的豆包放入蒸笼,用火石燃火。季姰起身,看了眼一言不发的沈祛机,到底还是输给他了,又转身从檀木柜上拿出早就配好的茶饮,倒入茶壶里煮沸。

  不问就不开口的锯嘴葫芦。

  大约过了一柱香的功夫,季姰将东西一一端到木桌上,见沈祛机还是如玉雕一般伫立在那儿,只得过去拽他衣角,将人拉到桌旁按着坐下——

  好在这个过程比她想象的容易,沈祛机没有抗拒之意。

  季姰将煮好的茶倒入杯中,而后往他面前一推,遂问道:

  “好了,这位沉默是金的沈郎君,能不能说说你一大早来我这儿要作甚?”

  听了那带着调侃之意的称呼,沈祛机还是不自觉地蜷起手指。

  历来叫他的称呼也有很多,最常见的譬如沈师兄、大师兄、小沈和沈道友、沈道长之类,再或就是连名带姓地叫。在人间有要务时,也被人称呼过公子,本应司空见惯。

  沈郎君听着像人间什么世家公子,按理说再正常不过。

  但这称呼从季姰口中说出,怎么都带着点别的意味。即便她无此初衷,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就像是羽毛拂过耳畔那一瞬间。

  沈祛机出神半晌,直到那芙蓉面凑得很近才回转心神,不自觉地往后一仰,猛地攥紧手中茶杯。

  “怎么招呼你都不应,大师兄你最近怎么总是走神。”

  季姰一头雾水地坐回去,拿起红豆包咬了一口。

  沈祛机轻咳一声,压下心头异样,总算淡声问道:

  “你要搬去杏林峰?”

  季姰咀嚼的动作一顿,继而点点头,含糊回答:

  “不错,最近在杏林峰有许多事要忙,来回跑顾不过来。正好慈宁长老邀我在那边住一阵,我觉得也方便,就答应了。”

  “为何不同我说一声?”

  “小事嘛,不值得专门提,我又不是不回来了。”

  小事也专程告诉了谢既,还央他帮忙。

  沈祛机一哂,发出个自己都不曾察觉的轻嗤:

  “师尊让我照看你,不容有失。”

  这理由好用就能一直用是吧。

  季姰放下喝粥的勺子,不明白沈祛机又执拗个什么劲:

  “请问我在杏林峰能有什么t闪失?你小心我把这话告诉慈宁长老。”

  “告诉她也是一样。”

  沈祛机言简意赅,语气亦是不容拒绝。

  合着这人来这么早就是来给她找茬。

  季姰咬牙,试图耐心劝道:

  “即便大师兄要确认我每日的身体状况,同慈宁长老联络一下便是了。若非要亲历亲为,你御剑转眼就能到。”

  “灵力有限,不得滥用。”

  这话以前怎么从来不说?

  季姰简直要气笑了,明白沈祛机今日肯定是不如她的意,遂反唇相讥:

  “呦,大师兄修为深不可测,用这么点现在知道珍惜了?”

  “积水成渊,聚沙成塔。即便是微不足道的灵力,亦是我修行所得。”沈祛机笑笑,语气温和,眸中却沁着凉,“不然小师妹补给我?”

  没有丝毫灵力的季姰本人:“……”

  “所以搬离悬星峰一事,还望小师妹三思。”得逞的沈祛机眸子微弯,“你若要跟随慈宁真人修习,我每日送你过去就是。”

  季姰不想理他。

  沈祛机说完就走了,连桌上的茶盏也一并带了去。

  季姰一边劝自己不跟他计较一边吃完早饭,在洗碗之际才想起来什么,手中动作骤然停滞。

  他是不是有什么毛病?细论起来,每天送她的灵力消耗不应该更多吗?他是怎么算的账?

  *

  朝绯玉自从入城稽查口中得知两拨人的线索后,心下大致有了预判。

  一是朝家集结人马来到奉州,目的一定是与妖界异动有关。

  二是……

  朝绯玉将空中显现的符印攥在手心,眉头微皱。

  也不知道谢既最近状况如何。

  他的族人为何同妖界有所关联?

  她不由得想起谢既初入门之时,仿佛一头不安的小兽。对一切都怀有警惕,拼起命来完全不留余地,全然不顾满身的伤口。

  以及每逢梦魇发作,那仿佛能燃烧一切的恨意,和泪流不断的琥珀色眼睛。

  没等她搞明白原因,谢既很快就脱离了这种情状。她同沈祛机一起去问槐安真人,后者只是一叹。

  “为师封印了他的记忆。你们二人,往后也不要提起此事。”

  此事很快就似了无痕迹。谢既之后就如同变了个人一般,恣睢不羁,甚至有些不正经的痞气,但好在他也同样散漫乐观,很难把什么放在心上。

  若是心结能随往事散去,那也很好。

  为保万全,朝绯玉也私下调查过谢既的来历。毕竟他生得异常明艳,又有那么一双特别的眼睛。

  查这些倒并不费力。她轻而易举地查到谢既应是来自九玄城,一个同鹤州隔海相望的地方。那儿似乎发生过什么变故,有过灭城之祸。

  之后的事便模糊不清,朝绯玉也从未在谢既面前提过半个字。毕竟照常理来看,知道这些对他没有半分好处。于是她也就暂停了对陈年旧事的窥探,只是同沈祛机一起注意着谢既的状况,其余就当无事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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