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的两个姑姑、姑父都跟他搭话,他也不好不回答。
应付了一堆诸如啥工作,拿多少工资,过年发啥这种问题后,总算是等到老丈人要上厕所,他赶紧跟着一起出来了。
到了外面,陈书记笑骂道:“可憋坏了吧?有啥话要说啊?”
他一个老革命,女婿这一看就揣着事儿呢,他还能看不出来!?
燕九如四下扫了一眼,确定没有偷听的,连忙把嫌疑人可能在河西村的事儿说了,然后就看着老丈人。
陈书记虚点了点他,可真会给他找事儿啊。
那是陈茵舅舅家的村子,他去的不算多,却也比别处熟悉些。
他根据女婿说的方位,结合昨天小儿子看到的那人的情况,在记忆力挖了挖,总算有点意思了。
不过,他眉头微微皱着,道:“还是找机会再确认一下吧。”
如此,燕九如就知道恐怕嫌疑人是本村人的可能性更大。
“这样,”陈书记掂量着道,“原本你丈母娘也要回娘家的,只是闺女回来往后让了一天,正好你姑她们回来陪着老太太,明天我带你们回那边去。到时候。。。。。。”
燕九如忙点头,“那可好,我跟陈茵原本也打算去舅家拜年的。”
***
“九如,过来把鱼豁一下~”
一下子多了这么些人,原本准备的菜就不够了。
田小莲自己忙不过来,毫不客气的使唤闺女,闺女也不含糊地使唤女婿。
燕九如应声过来,顺便问道:“没看见壮壮呢。”
陈茵把围刀递给他,道:“一到这儿就缠着他小舅去玩儿了,放心,吃饭都知道回来。”
燕九如还没等动手,二姑夫出来了。
“这些我在行,给我吧。”
伸手把刀抢了过去。
第119章 夜探 燕九如谨慎地拉开尿布的一角,一……
同样是女婿, 燕九如这小一辈的没轮到拿刀,就自觉地跟着打下手。
郭二姑夫三下五除二就搞定一条鱼。
连里面的黑膜、膛血、鱼鳃啥啥都清理得干干净净,甚至还拔了鱼背上的腥线!
“二姑夫, 你这手法够专业的啊!”燕九如不吝赞美道。
郭二姑父嘿然道:“那必须滴, 咱鄂族人从祖上就是靠渔猎过活的。”
鄂族人啊?
燕九如来了兴致, 这可是稀少的少数民族呢。
他以前还真没怎么注意过, 或者说是没机会多接触。
他结婚的时候作为新郎那是忙得飞起, 除了媳妇,根本顾不上许多, 而且, 那时候他记忆还没觉醒,自然也没多琢磨。
如今看二姑夫这手法, 打鱼射猎肯定是家常便饭啊。
“你们那现在也是种地过活儿吗?”
“咱哪会种地啊,”
二姑夫把最后一条鱼收拾好, 递给燕九如,自己用清水冲洗围刀,“刚解放那会儿倒是给了地,咱学不来啊, 后面儿又让咱渔猎了。”
二姑夫把围刀洗干净,反复看了看,赞道:“你丈人这刀挺好, 比我得那把还强些。”
燕九如挑眉:他老丈人这把刀是干掉一个鬼子佐官缴获的战利品, 用的是倭国的好钢, 这上面有鬼子文字呢。
二姑夫指着那字, 道:“我那把上面也有字,我瞅着差不多。就是钢口差一点,刀刃没这么长。”
“哦, 能问下二姑夫从哪得的吗?”
这可是倭国的工艺,绝对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就是鬼子也得是一定级别的。
“我那把是早些年从山上捡的。”
燕九如:他也想捡一把好不。。。。。。
燕九如把鱼洗干净丢盆里,赶紧追二姑夫去,给他讲一讲捡刀的故事。
***
吃饭的当口,陈茵和燕九如终于知道两个不常见的姑姑为啥回娘家了。
人家不知道打哪儿听说他两口子出息大发了,寻思给家里小辈们联络联络,来找点门路啥的。
开口的是大姑。
她耷拉着眼角瞥着陈茵和燕九如:“大侄女出息了,上了燕城的大学都没跟我们这当姑姑的吱个声,这是怕我们借光还是咋滴?”
陈茵抿着嘴儿没知声。
辈分小就这点儿不好,有理也没法力争,只能听着不搭茬,不然一个不好,指不定说她啥呢。
陈书记和田小莲也都落下脸来。
大过年的,老娘还坐在上头,他们也暂时忍着。
燕九如扫了一眼众人,笑道:“看大姑说的,我们现在就是穷学生,吃饭还得靠国家补贴呢,手里又没权利,有啥光可借的?”
“我们也没把这当多大的事儿,只告诉了几个实在亲戚。”言外之意,你们不是我家实在亲戚,别个自己贴金。
他假装叹一声,“也是我们想多了,光一个人来回的路费好几十,再说去了还得随礼份子,不收好像我们瞧不起谁似的。
燕城那地方礼大,街坊邻居随礼还得一两块钱才拿的出手呢,实在亲戚更别说了。
我爷这不寻思亲戚们也不容易,能省点儿省点儿么。”
燕大姑:谁说随礼了,不是说借光么?
不过没等她张嘴,脚底下被大姑父踢了一下。
大姑抹沓几眼两人,没说啥。
二姑瞅瞅大姑,再瞅瞅燕九如和陈茵,也没吱声了。
饭桌上一时有点尴尬。
***
到底是陈茵的亲戚,燕九如在怎么也给陈茵做面子。
他提起酒杯笑道:“我俩这才上大学,毕业还得好几年呢,这以后的事都说不准。
现在别看种地不如读书的,谁知道哪天日子又转过来了?
我爷都特地从燕城回来种地了呢。”
燕九如说完,端起酒杯朝两个姑姑道:“这事儿是我们燕家考虑不周了,这杯酒算我给姑姑们道个歉。”
说完,他一口干了。
这么好的酒,不多喝几杯白瞎了。
燕九如又给自己满上一杯,“也是我们年轻不当家,等今儿个回去我就跟爷爷说,以后家里有事儿得通知大姑二姑说一声。
亲戚么,不在乎礼多礼少,关键是来往是吧。”
燕家跟陈茵娘家是亲家,互相来往亲密很正常,可陈茵姑姑家就远了些。
走不走动,只看陈茵跟她们亲不亲。
陈奶奶重重地一撂筷子吱声了。
“这些年,也没见你们回来几趟看看我这亲娘,倒是惦记起几丈远的亲戚了。”
“你跟自己娘家都不走动,还指望侄女的婆家跟你走动?一天天净寻思那天上掉馅饼的事儿!
你咋不仰脖儿张嘴遥哪儿走着接,看老天爷能不能给你掉几块饼下来?”
陈茵噗嗤一乐,忙捂着嘴低下头。
陈大姑撇嘴叨咕道:“侄女的婆家咋就不是亲戚了。。。。。。”
话音未落,脚上又挨了一下。
“别老踢我,踢我干啥?我新穿的鞋!”陈大姑爆发了,一拍筷子,怒道:“咋滴,不让说话啊?!”
老太太指着门外:“饭都堵不住嘴,赶明个上灶屋吃去!”
上不得饭桌的东西!
这顿回娘饭可以说是不欢而散。
然而,两个姑姑却没走,而是继续留下待一两天。
***
从陈家回来,天色已经不早了。
孩子们玩儿了一天都累得早早睡了。
陈茵倒是想得开,心情没受多少影响。
她坐小板凳上,一边洗孩子们的脏衣服,一边跟燕九如说话。
“今儿个白天,你跟二姑夫说啥那么来劲儿?”
她可是知道自己这枕边人,别看平时跟谁都能说几句话,其实心里顶清高的,一般人还真入不了他的眼。
俩人说那么热乎,都出乎她意料了。
燕九如看她心情还不错,也笑道:“说咱爹那把杀鱼的围刀,二姑夫说他也有一把差不多的,我说哪天得空了去跟二姑夫打鱼射猎一回,长长见识。”
她爹那刀可是有来历的,南征想要,她爹都没给呢。
能跟这刀差不多的。。。。。。
陈茵瞄着他半晌,‘哦’了一声,“那你当心点儿。”
燕九如把手里的尿布投洗干净,伸手在陈茵鼻子上轻轻拧了一下,笑道:“把心搁肚里吧,我有数呢。”
“讨厌!你手上都是屎尿味儿!” 陈茵嫌弃地撇开头。
手搓尿布的魔尊大佬:“我洗都还没嫌弃呢。。。。。。”
陈茵眼珠儿一转,把两块新脏的尿布丢进他盆子里,拽着自己的盆子躲开去,坏笑着道:“那你不嫌弃就慢慢享受吧~”
燕九如谨慎地拉开尿布的一角,一坨软黄金带着酸臭扑鼻而来!
“哕~”
刚吃的晚饭都快吐出来了!
“好你个小丫头,竟敢给哥哥埋地雷,看我怎么收拾你!”
两人你追她逃地笑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