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来,今天才来了好多女生。
根本不是来参加活动的,完全就是为了近距离看帅哥。
一群小女生叽叽喳喳吵吵嚷嚷的,社长压着副社长好半天才把秩序维护下来,让组了队练球。
相比起来,闻喜之淡定得不像热情新鲜的大一学妹,有点像老僧入定的大四学姐。
不怎么往帅哥那边看,也不吵吵嚷嚷的,在跟一个学长请教棒球的玩法。
她穿着适合运动的宽松T恤,白色的,裤子也是长款的运动裤,看上去就是很单纯地来参加活动来打球,没有任何别的心思。
但即便是这样简单的打扮,也很难掩盖她独特的气质和出众的相貌。
学长教学时,跟她说话都温温柔柔的,纠正她手上的动作时耳朵根还会泛红。
闻喜之学得很认真,对于另一角的热闹充耳不闻,完全不感兴趣。
世界上很难有那么相似的两个人,她无法说服自己那个被热情拥护的帅哥不是陈绥。
可同样的,她也不明白,为什么消失这么久,被传闻出国留学的他会出现在这里。
并且,像陌生人一样。
失忆了?
或者,真不是他?
无论是哪一种,都太过玄幻离奇。
所以,她假装没看见,假装不认识,也假装告诉自己,那个人真不是陈绥。
“这里。”在她微微出神的间隙,学长的手握了上来,“握棒球棍的姿势——”
“握棒球棍的姿势。”
学长话没说完,旁边忽然响起道低沉悦耳的声音,将他的直接截断。
他顿了下,笑意里似乎有淡淡嘲讽:“绝对不需要手把手教。”
闻喜之一愣。
这声音,跟记忆中,别无二致。
她抬头看过去,人群的焦点不知什么时候移到了她的旁边。
好近。
比梦里还要近。
如此熟悉的脸,又狂又拽的气势,看着她,一瞬间就叫她心跳混乱,大脑发懵,连自己的手还被学长握着也没反应。
学长似乎也没想到会突然冲出来个人这么说,眉头一皱,显出几分不悦,立即摆出了学长的架子:“我这是为了……”
“学长。”那人又笑了下,手里的棒球棍抬起来,直接抵着他的手腕他握着闻喜之的那只手挑开,“这我女朋友,我来教就行。”
女朋友。
这三个字好像什么威慑力巨大的炸.弹,一落下就将现场炸得沸腾起来。
大家完全不敢相信,看上去根本不认识的两个人,居然有这样亲密的关系。
闻喜之眨眨眼,意识慢慢回笼。
脑子还是有些懵,为了那句女朋友。
下一瞬,手腕一热,被人握住收紧,拽了过去,肩侧和胳膊撞上一道坚硬厚实的胸膛。
“傻了?”他问,“被握手都没反应的?”
那声音近距离地从头顶落在耳边,肩侧似乎都能感受到他说话时胸口的震动。
闻喜之才有一些确定,这不是梦。
可如此,却好像更乱了。
他明明……
社长拿着喇叭又开始吼,叫人过去继续练球,势必不能让棒球社第一次集体活动就这么乱糟糟地结束。
大家不情不愿一步三回头地散了,闻喜之却还保持着被抓拽住手腕半靠在男生怀里的姿势没有动弹。
又感觉到男生胸腔鼓动,语气淡淡地询问:“学长,你还不去帮助同学?”
被当众这么下面子,学长心有不悦,然而视线往下一落,男生的棒球棍冰冰凉凉的,若有似无地散发着威胁的意味,仿佛下一秒就会砸到他脑袋上。
“那学妹这里就麻烦你了。”
他丢下这句话,愤愤不平地离开。
闻喜之还是头一次这么傻这么呆,作为整个小闹剧的矛盾中心,全程不发一语,甚至连多余的动作和表情都没有。
直至所有人散去,拽着她那人忽地肩膀一塌,整个人靠到她身上,声音嗡嗡的,带着些难言的委屈。
“闻喜之,好久不见。”
“我想你。”
这场发呆至此结束,闻喜之眼眶一酸,眨着眼落了一滴滚烫的热泪。
真是他。
陈绥。
下一瞬,体育馆里响起一声悲惨的叫声。
“啊——”
所有人都被这叫声惊得转头看过去,就见青春靓丽的女生手里拿着棒球棍追着帅气耀眼的男生跑。
“陈绥!混蛋!给我站住!”
没人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
只知道,女生追着男生要打的样子,看上去可没一点儿心慈手软,反倒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
-
晚上的棒球社聚会被闻喜之鸽了,连同陈绥,也被他一起拽走鸽掉。
下午那会儿,她在体育馆里追了陈绥两圈,又追到体育馆外面,终于在草坪上把他追到,按在地上揍了一顿。
边揍边骂,是她从未有过的泼妇样子。
“谁是你女朋友!”
“混蛋!为什么消失!”
“你还有脸出现!”
“给我说清楚啊混蛋!”
……
她真没手软,打得陈绥背上哪哪儿都疼,嘴角还乌青了一块儿。
“靠。”陈绥按了按嘴角,痛得吸气,坐在地上,棒球棍撑着手,瞪她一眼,“你是真狠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