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瑛缩了下手,被他握的更牢,几乎能听见匕首扎入皮肤的声音。
她挣了下,道:“你放开我。”
她知道,这是手段,是阴谋,是周瑄为了逼迫她妥协施展的苦肉计。
周瑄圈住她的腰,冰冷的温度很快攀升,热雾弥散,他哑了嗓音。
“谢瑛,别闹了。”
他沉着脸,三两下将谢瑛的衣裳除去,亲在她曾受伤的前胸,那伤口如今几乎看不出,可他一直记着,记着她为自己死过一回。
手指抚入裙摆,将要触碰,谢瑛仰起头,推开他。
“陛下,给我五日时间,五日后我给你答复。”
周瑄倒吸了口气,生生止住。
谢瑛并拢双腿,后腰抵着床栏,宽松的衣裙薄软轻盈,能透出内里的粉肌,她目光灼灼,似乎下定了主意。
周瑄往后退了步,站在床下。
“什么答复。”
“关于你我是否应该继续的答复。”
周瑄僵住,在听她笃定说出这句话时,他忽然有种后怕,抓不住谢瑛的恐惧令他慌乱,上前,握住谢瑛的肩膀。
“不行,谢瑛,朕不允许。”
“你是朕的,你我本就该白头偕老,没有第二个选择。”
“你我如今的局面,难道就是你想要的结果?”谢瑛拢好衣裳,跪立起来,“我想错了,曾以为年少时候的喜欢可以延续到现在,可以抵消之后种种猜忌嫌隙,可却忘了往后的路太长,凭靠着那些回忆根本不足以支撑消耗。
我们若还想好好在一起,便都该冷静想想,之后该以怎样的心思对待彼此。
陛下,难道你只想要泄/欲的工具,不想要谢瑛了吗?”
字字诛心,周瑄望着她,手指慢慢收紧。
“谢瑛,你是不是想离开朕。”
“我没有。”
“若五日后你还是不肯原谅朕呢?”
“陛下,你便不会哄哄我吗?”
.....
“厚朴,你跟刘娘子争吵后,大都是怎么哄她的?”
烛光摇曳,骨节分明的手指渡上一层光泽,周瑄顿了顿,抬起头来。
何琼之咽了咽嗓子,方才的瞌睡跑的没影,他想都没想,径直回道:“陛下,臣和娘子从未争吵过。”
“如此可怜,连吵架都不会?”
“不是,我家娘子太过温和,每回想同她置气,她都一语不发,一个人吵架哪里吵得起来,反而觉得自己无理取闹,久而久之,便都同她那般平心静气,连我娘都变了,动辄跟她去大慈恩寺烧香,少了很多席面应酬。”
“那若是吵架了,该当如何?”
“女子,无非是要哄哄的,或是温声软语劝着,或是山珍珠宝堆着,她缺什么便给什么,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便是再狠心的人也不会无动于衷。”何琼之扶额,说道:“皇后与别的女子不一样,陛下想讨她欢心,势必要费一番周折。”
周瑄凛了凛眉,轻嗤:“你对她倒是了解。”
何琼之嘶了声,坐直身子。
谢瑛近来有些咳嗽,奉御把完脉,开了些舒肝养血的方子,收拾药箱时,又同白露等人说道,适逢新梨下来,可在日常炖些川贝梨汤喝,醒脾润肺。
当天夜里,得知消息的周瑄便命人将库房里的川贝调拨给三清殿,又将进贡的新鲜梨子悉数运过去,命人仔细熬煮,盯着谢瑛一日不落的喝下。
白露端来梨汤,谢瑛有些酸胃,摆手道:“今儿不喝了,看见它便直冒酸水。”
深夜,有人翻窗进来。
屏住呼吸撩开帐子,看见谢瑛裸/露在外被子外的肩膀,不由蹙了蹙眉,将薄被拉高些。
谢瑛翻了个身,他立时动也不动,就那么直愣愣看着。
点了香,这会儿才透进帐内。
他捂着口鼻,自小几上端起梨汤,喝了一口后,攫住谢瑛的下颌,吻住那唇,慢慢渡了进去。
睡着的谢瑛很乖,喂完一整碗竟也没用多少时间。
末了,周瑄抽出帕子给她擦了擦唇角,低眸,望见殷红如蜜的唇瓣,如同饱满多汁的樱桃,他便觉得浑身燥热。
别开眼,又转回来。
俯身,低头,咬住那唇瓣。
馨香扑来,他愈发不能停止,手娴熟的挑开她衣裳,摩挲着寻到柔软。
拇指擦过,她闷闷哼了声,却并未醒来。
周瑄支在上方,才觉出后脊全是汗,鬼鬼祟祟做贼一般。
后续只草草亲了几下,便给她拢好衣裳,系好带子。
起身时,却又忍不住坠入其中,磋磨了半个时辰,恋恋不舍离开。
翌日,谢瑛梳妆时,从镜子里看到唇上的血渍,她抬手覆在唇瓣,很是纳闷。
“娘娘怎么破皮了?”
白露惊了声,凑上前打量。
“咦,像是被咬破的。”
谢瑛啜了口茶,对着镜子细细看了看位置,然后思忖少顷说道:“难不成我做梦自己咬的?”
晌午这会儿,昌河乘坐撵车来寻她出游,本想推脱的,可昌河要去大慈恩寺看法事,她忽然想起谢楚,遂简单拾掇一番,跟着一道儿去了。
“嫂嫂,你今儿气色格外好。”
昌河靠着引枕,鲜红的指甲摆在眼前,“有个词叫什么来着,人比花娇,从内而外透出来的灵动鲜活,是最叫人挪不开眼的,你如今就是这副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