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低一笑,垂首在她耳尖上落下轻柔一吻,“他亲过你这里吗?”
“还有这里…”他轻轻勾起她的下巴,指腹细细摩挲着下巴后面的那处软肉,然后一点点吻去她唇角残留的血迹。
“确实就像岁岁说的一样甜,不过不是因为我的血。”
窗外忽然闪过盛烈雷光,惊雷乍起,但和狂风暴雨一样被结界隔绝在外。
应纵歌感受着这份怒意,唇边笑意更甚,“岁岁永远都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蜷缩在他怀里安然睡去的少女什么都不知道,春夜湿寒,她在睡梦中无意识地往他温暖的怀抱里拱,倒显出几分让他欢喜的黏人来。
半梦半醒间,虞岁岁觉得自己像是被一只大猫压住,把她当成小猫一样舔毛,弄得她有些痒。
她轻喃一声“别闹了”,颤了颤眼睫,缓缓睁开了双眼,对上了应纵歌含笑清浅的桃花眼。
“师尊,”她揉着眼睛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
“快到午时了。”他轻抚着她的长发。
雨湿屋檐,竹叶坠清露,深巷懒起,人间阳春好时节。
“这种天气睡觉真的很舒服。”虞岁岁从他怀里起身,伸了伸懒腰,这一觉睡得饱,浑身慵懒而惬意。
应纵歌从背后抱住她,下颌轻轻搁在她肩上,轻柔了声线问她:“中午想吃什么?”
“都可以,师尊做的都好吃。”虞岁岁没吃早膳,现在一醒就开始饿了。
吃完了午膳,她把竹凳搬到窗边,推开了窗户,趴在窗台上看外面的水光山色。现在雨小了些,轻纱似的,润物无声,只是天色阴沉着,隐隐有雷霆乍现。
“师尊师尊,”她扯了扯旁边应纵歌的袖角,“你让雨停好不好,我想出去玩,一直待在屋里有些闷。”
一方面她确实想出去踏青,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把玄九留下,方便布阵。
“好。”应纵歌对她一向有求必应。
很快这场雨就停了下来,阴沉雷云也散去,连阳光都被洗得明媚剔透。
虞岁岁把手撑在窗台上,还想直接越过窗子往下跳,被应纵歌提前预判了,然后就被横抱进他怀里。
她想起之前被那位纺纱的大娘说了一句“流氓夫妻”,顿时就说:“师尊,我想自己走。”
应纵歌眸色一暗,片刻后又温软如常,这一次他没有坚持,顺从地将她轻轻放了下来。
虞岁岁还要把袖子里的玄九放出来,肯定不能在师尊眼皮子底下做这种事情。所以她只好对他说:“师尊,你先到下面等我一会,我把里面的系带再绑紧些。”
他静静看了她一瞬,然后浅笑着应了一声“好”。
虞岁岁听见他下楼的声音,才把袖子里的玄九给抖了出来,红色小纸人慢悠悠飘了下来,玄九跟她传音时语气有些不悦:[今晚子时一过我就带你走。]
[好。]她点点头。
为了避免让师尊起疑心,她没有耽搁太久,很快推门走出这间竹阁,快步下了楼梯。
顺着回廊往外走,她看见应纵歌坐在上次的藤萝秋千上,背脊保持一贯的挺直。
虞岁岁起了些许玩心,放轻了脚步,蹑手蹑脚地走到他身后,忽然伸手蒙住了他的双眼,在他耳边轻声道:“师尊猜猜我是谁?”
“岁岁不妨自己听听,你叫我什么。”他轻轻拍了一下她的手背。
“好吧,平时叫习惯了,一开口就露馅。”虞岁岁拿开了捂住他眼睛的手。
“是呢,一开口就露馅。”他轻声重复,似意有所指。
虞岁岁转而去推这架秋千,呃,推不动。
应纵歌留意到她脸上的懊恼神情,就交叠了长腿,云纹黑靴稍微离开了地面,于是下一回她成功把秋千推了起来,师尊的发尾随着荡了一下,被她一下抓在手心,毛绒绒的,像小猫咪的尾巴。
他单手支起下颌,回过头看着她,弯着眉眼笑道:“怎么不继续推了?”
还在玩他发尾的虞岁岁一下子松开手,轻咳一声,“推,继续推。”
“不推了,省些力气,坐过来晒晒太阳。”他牵了她的手,让她坐在他腿上。
此时午阳正好,虞岁岁放松地窝进他怀里,看他以手指为梳齿,细致地打理她的长发,蓬松发丝勾着浅金阳光,暖融融的。
“岁岁对我是不是太放心了些?”他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道,“你整个人都软了下来。”
“为什么不放心?师尊又不会伤害我。”她忍不住又去玩他的发尾,换着方向在手指上卷来绕去。
“我不仅是你的师尊,”他垂下眼睫,耳语着提醒她,“更是一个对你有所求的男子,还是一个魔族。”
扑洒在耳际的低语伴着温热吐息,像是暴雨之前的热风,虞岁岁身形微僵。
“我一直在向岁岁表明心意,如果要回避,就不要这样毫无防备,我可以误解成半推半就的接受。”他柔声警告,“我可是疯了一般地渴求一个借口,好把你一点点吃掉。”
虞岁岁轻吸一口气,立刻就想从他怀中起身,但被他环住腰身,温柔却不容拒绝地按了回去,那双手臂有力如铜浇铁铸,牢牢将她锁在他怀里。
“师、师尊…”她有些紧张,差点咬到舌头。
“怕什么,岁岁现在身子骨还没恢复过来,我连抱你都不敢使什么劲。”他有些好笑,“再说,你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天还没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