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东宫实在无聊,这些日子总是见不到他的人影,女红也绣了个指头淌血。
她正是有把握自己的身体,她自己的状况她知道。
既然裴颂不带着她,她自己去。
她倒要看看办公的太子是何种模样,冷峻又严酷,铁面无私?
“一会儿我与苏柒到城中的珍宝阁,那是谢家的产业,外祖父已经送给了我。”她眼里有星星,很是雀跃,很有计划,“我与苏柒假意挑选首饰,然后我从后门出来与罗娘汇合,然后出城找殿下去。”
罗娘真真是佩服她,她绝不答应,双手作揖,低头,“太子妃不可,属下的职责就是保护好您。”
“若是您路上出事,属下该如何与殿下交代?”
“我的身体可以骑马,罗娘我们同骑一匹马,最多半日就可以到。”沈清然开启柔情战术,握住罗娘的手不放,“殿下不会怪罪你的,一切都有我在。”
“自从成婚以来,我可是老老实实的呆在东宫哪里也没去,人会憋出病来的。”
“罗娘~”
沈清然捧着自己的脸,盯着她:“你看我的脸都没精神,面黄肌瘦。”
罗娘忍不住大抽气,她看她气色红润,看不出来一点黄。
“罗娘——罗娘——”
罗娘一番挣扎后被沈清然成功的说动,三人一拍即合。
按照沈清然说的那样,苏柒将消息透给暗卫,安抚他们,然而这在他们看来更是一种惊吓,太子妃若是出事他们承担不起,但因她跟罗娘在一起又不由得安下心来。
罗娘刚开始还担心沈清然的身子吃不消,但随即转危为安。
她们与裴颂几乎是前后脚到达。
裴颂是夜里到达的。
歇息了两个时辰,一大早就去了清平的军营。
数以万计的将士正晨练,军服加身,呐喊声声,手持长矛,听的人热血沸腾。
“拜见太子殿下——”
“拜见太子殿下——”
男人被晨曦笼罩,衣袍被风吹的鼓动,隐约可窥挺括坚实的身体线条。他唇微抿,双目在下淡淡扫过,眉眼锋利,“起身吧!”
“都随意~”
军中将军站在太子身边,边走边同他介绍军中的情况,在他面前恭恭敬敬,不敢有丝毫的纰漏。
“军中掌管军械的是何人?”
“回殿下,现在是林都尉.......”将军带着太子去放置军械的库房。
一整日裴颂都在军营中,心里大概有数,准备回去时身边的玄二来耳语。
他不由得喝声:“简直胡闹。”
大将军几人忍不住看向太子的脸色,在对方察觉看来连忙低头。
“可有打听到她现在在何处?”太子朝着军营的出口走,看着有些急惶,步履匆匆。
几人面面相觑,好奇太子口中的她是谁。
而此时客栈里的二女,罗娘给她奉茶:“太子妃,我们都到了清平,可以去找太子殿下了吧?......属下已经打听了太子殿下在何处,不如.......”
“我们又不是来这里玩的。”
“那军营中我们也帮不上忙,但是关于卖官鬻爵一事还有那百姓受难一事......”沈清然单手接过来热茶吹了吹,“我们可以帮忙,减轻他的负担。”
“我们现在先去探查一下此事。”
沈清然撂下茶杯拉着罗娘走出房间。两人并肩同行,一身劲挺锦袍显得她自有几分清秀之气。
二人找到其中几家受害的百姓,所言皆无差错,口吻一致。
第二日二人一番探查,来到高门府邸的院墙外:“你去那狗官书房看看,我在这里等你。”
“太子妃,属下怎可独留你一人在此?”
沈清然道,“我跟你进去怕拖你后腿,若是放在以前我肯定行,这里没人会来,我很机灵的,放心好了。”
罗娘咬咬牙,轻松跃过墙头。
她找到知府的书房,在一进院的正房左边,她悄无声息如鬼魅般进了书房。
开始小心翼翼的翻找,找沈清然口中说的印信。
罗娘展开印信揣入怀,听见门外的说话声躲了起来。
“咯吱”知府与副将推门而入,然后小心的合上房门。
谨慎的开始交谈,大概就是几个百姓状告他,太子来了,先是去了军营。
恐在军营中探查到什么消息。
太子也在查他们,绝对不能有什么证据流出,要先除去障碍。
一阵轻微的动静传出,引得他们瞬间警惕,往后方走去,“谁?”
罗娘打开窗子,跳了出去一路上了屋檐,府内的侍卫连忙追人。
二人也急得从书房走了出来,“你可看清是何人?”
“瞧身形好像是个女子。”
“女子?”
罗娘来到外面看着空荡荡的草地,心头一顿慌乱,唤她:“太子妃?”
没人回应她。
她瞬间大惊,面色惨白惨白的。
........
而此时的清平郡州牧府邸。
沈清然被玄二掠来,人被放在靠背座椅上,她抬起头看着坐在上首似笑非笑的男人,莫名的心虚。
“出去守着,将门带上——”
裴颂轻抬手,对着玄二摆了摆。
玄一找到焦急的罗娘,一番逗趣后说明了情况,她这才轻舒出一口气,跟上他的脚步。
昏昧的夜,静悄悄的可怕。
直对上男人的眼,视线好像要将她穿透,令她下意识后背冒汗。
沈清然一个滑跪抱住他大腿,“我是来帮你的,你这样我好害怕”
头顶上方传来男人的喟叹。
她顺势将脑袋搁在他腿上,双手搂着他精壮的腰肢。
“你觉得我信?.....你竟会害怕。”
沈清然听出了他话里的嘲讽之意,将头从他腿上抬起:“真的,你别这样看着我。”
裴颂话语不冷不淡,眉目柔和:“跪着膝盖不疼?”
“站起来说话。”
沈清然手撑着他腿起来,站在他面前捏着手指,讪讪开口:“我真的是来帮忙的,你来的当夜,后脚我与罗娘便到了。”
裴颂声音冷淡,“你还挺骄傲。”
她的笑意戛然而止。
“我与罗娘查到了一些线索,是从那些受害的百姓口中得知的,还有......”沈清然将自己的所作所为说出。
“你能想到的我想不到?.....我一早就让玄一搜集到了知府的罪证。”
恰好这时,玄二将罗娘带进来。
罗娘看了眼沈清然,然后将衣袖里的印信奉上,然后被玄二带了出去。
沈清然感受不太好,这种感觉糟透了。
感受着男人的责怪,她看也不看他,往外走,“我累了~”
裴颂盯着女子远去的背影,知道她闹小情绪了,叹息一声,连忙起身去追人。
玄二带她来到裴颂的住处,沈清然见来人便将门给甩上。
他力气大的不行很快就让她败下阵来,她松手,走到拔步床闷头趴着。
裴颂顺手将门合上,落了闩。
男人轻而易举的将她翻滚到怀里,摁在腿上不让她乱动。
“夫人男装这般清秀,女装则美丽动人。”说话的功夫他拔下固发冠的簪子,顺着如瀑的青丝倾泄而下,发冠摔在地上。
沈清然不耐烦的推他。
“莫要同我生气了,我也不是故意凶你的。”裴颂钳住她下颌骨,将她的脸抬起来。
女子冰肌彻骨,因为情绪鼓着红红的唇,一双桃花眼潋滟。这皮肤生就白,这墨色劲装将她衬得愈发白,将曲线很好的勾勒出,有几分英气。
可随着鸦青发丝散,消退,俨然一个国色天香的美人。
“你简直胡闹,不好好留在京城,偷偷跑出来做甚?”他手上力道自觉的加重,宠溺捏捏脸上的肉,“暗卫也看不住你,回去就罚他们。”
听了他这话,她眉眼舒展开。
“啵——”
女子搂着他的脖颈亲了亲他的唇,“你要罚就罚我吧~”
沈清然直接说,“我在东宫实在憋闷,前段时日你在忙也见不到你人影,我一个人实在没意思,我绝不拖你后....唔。”
指骨顺着衣襟滑入,他低头堵住她喋喋不休的嘴,兰香入骨。
手指穿插进她如绸的发丝,掌控着她往上,避不了分毫,她丹唇一张一合与他亲吻。
她大脑昏沉迷蒙,这种循序渐进的撩拨令她抵受不住。
军营诡谲、官场的阴暗,就像一滩浑水,她则像最干净的清露,如兰香馥郁宜人。
她并不是愿安稳后宅,她要他知晓。
她知晓自己不主动去找他,他会主动来找自己,只是没想到如此的快。
男人脸庞俊美如玉,端详着此刻这样多情吻着她,她的心跳有些乱。
她衣衫凌乱敞开,小手紧紧的攥着他衣襟明显被欺负的狠了。
“怎么落泪了,不是要我惩罚?”他手指轻轻的抚开泪痕,话音更带着些磋磨。